事情就此陷入了僵局,仙盟到底還是一個講理的地方,姜臨春不知為何還昏迷着,仙盟也不好就這麼把他怎麼樣,隻能商議着先調查一番。
那些死去了親人的家屬都恨恨的走了,殺人不償命,這是什麼世道。
夜裡,長生盟的那處小院中,那個黑衣男子再一次被打得奄奄一息。
“你這個畜生,我好不容易才設計把靜客支開,留斛城都已經到收割的時候了,為了把靜客引走我把他們都放棄了。
又找了那麼多人把姜臨春從家裡帶出來,就是為了你能夠把他的生機和魂力拿走,結果你在後院待了那麼久,一件事也沒做成。”
黑衣男子忍不住吐了口血,他身邊的中年男子卻還說着風涼話,“盟主,我看少主他就是沒用心啊,這都沒使出全力呢。”
盟主一聽頓時怒火中燒,一腳踢在了黑衣男子的肚子上,“狗雜粹,我就知道你是個養不熟的。”
黑衣男子被踹的老遠,卻仍舊爬了回來,“父親,父親你聽我解釋,那個姜臨春的魂力是他的族人獻祭給他的,父親若是想要,也得把他獻祭了才行。”
男人一聽有戲,瞬間換了個臉色,“不愧是我的好兒子,你說,為父該怎樣把他獻祭了?”
定波城今天鬧哄哄的氛圍絲毫沒有影響到姬家的小院。
姬百川的父母住的地方嚴格來說不算是城裡,因為定波城有一面靠山,姬百川的父母就住在靠着山的小院裡。
姚白英和姬百川回來的時候,姬百川的父母還正在招待客人,“吃好喝好啊,有什麼不滿意的随時和我們說。”
姬仁照和陸清甯弄得這個小飯館不大,價格也便宜,經常有老顧客光臨。
最先注意到姚白英和姬百川的,是常來吃飯的一個大爺,他喊了一聲,“清甯,兩個孩子回家了。”
才剛走進廚房的陸清甯聞言趕緊出來了,“唉。”
“你這兩個孩子,怎麼回家也不說一聲,娘都沒給你們做飯呢。”
聽着陸清甯如此關心的話語,姚白英再也忍不住,一把撲在她的懷裡,“娘……”
陸清甯很少看見姚白英這樣,她摸摸姚白英的頭,“阿英,這是怎麼了?”
一旁吃飯的大爺看得哈哈大笑,“清甯,你姑娘這是想你了。”
姚白英聞言也破涕為笑,她拉住陸清甯的胳膊,“娘,我就是想你了。”
姬仁照此時也走了出來,“快進來,想吃什麼跟爹說。”
姬百川的父母并不是修道之人,所以姚白英他們并沒有把姜臨春的事情和他們說。
夜裡,姚白英梳理着自己的頭發,姚棠的泥偶被她放在了梳妝台上。
姚白英,“白天那些人是有備而來,也不知他們把師叔帶去了哪,還是得把這些事告訴仙君才行。”
姬百川拿出來幾封信件,遞到了姚白英跟前。
“錦池和大福傳來的,師叔暫且沒事,他們讓我們不要擔心,幾位伯父都在仙盟斡旋。”
姚白英的心卻沒有完全放下來,“這些人不就是在極東之地那些活死人麼?是那夥人,就是那夥人盯上師叔了,他們到底想幹什麼!”
姬百川梳妝台上的泥偶,“阿英,遇到師叔之前,你能想到世間竟會有人能把殘魂重聚嗎?”
聽了他的話,姚白英想說什麼卻沒有說出口。
即使是陰差陽錯,即使是姚棠占盡天時地利人和,可若沒有師叔,姚棠是一定不會回來的。
更何況,息魂族千年前已經滅族,在人們心中,息魂族已經是個傳說。
即使最後能确認師叔沒有殺人,那麼在衆人眼中,能活那麼久的活着的息魂族人,會被仙盟放過麼?
姚白英不敢再想,她想到了仙君對她說的話,仙君早就想明白了這一切,她讓自己遇到危險離開,不是擔心她受傷,而是擔心姚棠也被人發現。
姚白英忽然緊緊的抱住那個泥偶,一絲一毫都不敢撒手,她不敢去想那些人如果發現姚棠會有什麼下場。
“百川,我們得回向明城,這裡太不安全了。”
姬百川看她抱着姚棠,明白姚白英的意思,“可是師叔……”
姚白英搖搖頭,“我們面對洪水的時候,也不是拿肉體凡胎去擋的,現在這個形勢不是我們螳臂當車的時候。
長生對于修道之士太有誘惑力了,我們留在這不光救不了師叔,還可能會害了姚棠。
百川,給錦池他們去個信吧,讓他們在仙盟也不要和别人嗆聲,師叔擁有整個息魂族群的力量,一般人奈何不了他的。”
姬百川聞言當即給城裡去了信,“我再給仙君去一封信,告訴他現在的情況。”
定波城褚家,今夜在這裡聚集的人有很多。
一個有些粗犷的男人在那破口大罵,“想知道人家怎麼活那麼長的就遞拜帖去問,非得搞這麼一堆破事。
我看今天很多外地的道友都吓壞了,明年都不想來我們定波城。”
粗犷漢子叫蕭逢,是個愛劍如命的修士,劍修這個名字一聽就知道很窮,蕭逢也不例外。
所以他非常珍視定波城修仙聯盟的差事,他隻要偶爾在街上維持秩序,便能得到不菲的傭金。
在他眼中,誰都沒有來定波城做生意的小道士重要,隻有他們在定波城,蕭逢才能拿到報酬養他的愛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