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知道了我是誰,那便不要再觊觎我的主人。
也不要想着和他說什麼,若是他控制不了我了,我就要去控制你們褚家了。
記着,是你褚家全家。”
褚淮池仿佛被定在原地,他連點頭的力氣都沒有。
向明城那株萬年靜客,竟然就坐在他旁邊,他還大言不慚的和這位仙君說了這麼些話。
他們褚家每個人自小學到的第一株仙植就是靜客,并蒂芙蓉,别稱靜客。
是一種能生死人肉白骨的仙植,治愈能力極強。
他們家的靈液,便是從靜客本體上落下的一片花瓣中淬煉而成。
可笑他竟還想用他家的靈液來威脅靜客仙君。
不光如此,有傳言現存于世的這株靜客曾經被大劫前的息魂族煉制過。
所以靜客擁有的不僅僅是強大的生機,更有被息魂族賦予的強大戰力。
所以即使有很多人觊觎靜客的生機,也沒人敢到他跟前放肆。
因為那些放肆的人都已經屍骨無存、魂飛魄散了。
就仿佛天地之間從沒出現過這樣一個人。
而自己,或許是挑釁靜客後還能活着的第一個人,因為姜臨春,因為他不想在姜臨春面前殺人。
他真的是姜臨春的愛人。
褚淮池這才明白為什麼明明褚錦池也和姜臨春多番觸碰,靜客卻沒有一絲生氣,并且頗多縱容。
因為褚錦池早就說過,靜客是姜臨春的愛人。
褚淮池盡力縮小自己的存在感,在靜客這種級别的仙植面前,他家那些操縱仙植的術法就像個笑話。
正當他覺得度日如年的時候,他布下的禁制被打破了。
姜臨春在門口伸進一個腦袋看過來,“你們沒事布禁制幹嘛?”
姜臨春此時像是一個捉奸在床的人,他滿口怨氣。
靜客早已恢複了那副低眉順眼的模樣,“褚淮池說想幫我看看身體。”
姜臨春恍然,“怪不得我剛剛感覺到你身體有些好轉,可為什麼那麼快就又和從前一樣了?”
靜客的主仆契讓姜臨春能時刻感受着靜客身體的變化。
剛剛他正帶着姜花花騎馬,卻突然感覺靜客身體在好轉,于是姜臨春趕緊回頭過來看看發生了什麼。
靜客沒再開口,褚淮池知道仙君這是要自己來解釋了,“是我修為不濟,沒能治好他。”
姜臨春聞言,感歎褚家不愧是仙植世家,雖隻将靜客治愈了一會,也是很難得了。
他又看到褚淮池一副歉疚的樣子,有些對他改觀,不愧是大家子弟,果然心地善良、樂于助人。
于是他安撫了兩人幾句,便再次騎着馬奔出去了。
在曠野上騎馬真是太自由了,姜臨春駕着駿馬趕超前方的褚錦池和姜團團。
幾日之後,一行人來到了定波城。
定波城比向明城和歲豐城都要大。
不同于歲豐城幾乎沒有修士,也不同于向明城修士都沒有被擺在明面上,定波城是一個凡人、修士、精怪都光明正大生活在一起的城池。
走在街上,姜臨春甚至能看見一個水獺修士在賣魚。
那水獺見姜臨春看過來,還不忘賣力吆喝,“仙師買魚麼?這是我親手抓的魚,我水獺抓的大鯉魚保證新鮮,這條街上的人都知道,要不要來一條?”
姜臨春婉拒了這位熱心的水獺,他們得先找個地方住下來。
褚淮池剛進城的時候就與他們分開了,而褚錦池卻讓他們去一個地方等着,說要帶個朋友過來馬上就到。
姜臨春和靜客的馬車停在了一個巷子裡,不一會,褚錦池就帶着他的朋友過來了。
“臨春兄,這是我的好友沈如京,如京,這是姜臨春和姚秀容兄,他們是一對愛人,旁邊那位是李長歸。”
幾人相互認識了一番,褚錦池便開口說道,“臨春兄,我這位好友最清楚定波城的宅院了,你們想住什麼樣的房子他都能給你們找到。”
沈如京為人有些腼腆,他知道褚錦池這是在給他介紹生意,感激的看了他一眼。
随後笑着問向姜臨春,“不知臨春兄中意什麼樣的宅院?”
在褚錦池和沈如京的幫助下,姜臨春在定波城的院子很快便賃好了。
這是一個四進的大院子,因為考慮到李長歸也住這裡,姜臨春特意要了一個大的房子。
待一切手續辦好,沈如京便告辭離開了。
姜臨春一把攬住褚錦池的肩膀,“你這兄弟怎麼回事啊?看着郁郁寡歡的。”
褚錦池知道姜臨春說的是沈如京,他歎了口氣,“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他們沈家的經怎麼念都念不完。”
姜臨春聽到他這個形容直接笑了出來,“哪有這麼嚴重。”
褚錦池一擺手,“太複雜了,臨春兄你在這多待待就知道了。”
姜臨春聞言便知道他這是不好說,于是問了另一件事。
“你家今年的靈液還有麼?”
褚錦池聞言拍着胸脯保證,“你放心好了,我這就回家給你拿去。”
姜臨春倒也沒那麼着急,“既是你家的寶物,我們也該親自去你家拜訪才是。”
姜臨春賃的這個宅院各種家具都齊全,基本不用他們費什麼心思。
靜客圍着這個宅子繞了一圈,幾個陣法就被他疊好了。
感受到宅子裡如春天般的溫暖舒适,李長歸不禁感歎,不愧是他們向明城的仙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