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姜花花和姜團團送回房間,姜臨春見靜客還坐在桌前。
那抹絲沙已經不知何時被他扯到一旁,想到今天在褚淮池那裡,姜臨春站到靜客身後,一隻手輕輕蒙住他的眼睛。
可靜客這次沒再乖乖坐着,他一擡頭,唇邊貼上了姜臨春的手心。
姜臨春的身體不由得顫了一下,可這還沒完。
順着手心,靜客的唇一直向上,手腕、小臂……一直到寬松得衣袍再也撐不上去。
靜客吻得認真,姜臨春卻有些不穩。
一個踉跄,沒等他穩住身形,整個人便被推到了空無一物得桌子上。
靜客欲再問下去,卻被姜臨春擋住,“仙君今日可是忙壞了,在外頭有心勾搭别的郎君,回家還不忘賣力。
不知道得,還以為仙君不是芙蓉而是合歡呢。”
聽着身下得酸言酸語,靜客總算明白了什麼叫倒打一耙。
隻不過這個傻孩子,連人家看上的是誰都不知道。
靜客又在笑,姜臨春隻覺得自己的東西被人觊觎了,靜客竟還能笑得出來。
他一個用力從桌上起來,扯着靜客便把他摔在床上。
幾息過去,姜臨春想要的道歉卻沒等來。
他越想越氣,竟直接壓住了靜客的口鼻。
靜客瞬間不能呼吸,姜臨春這是要殺了他麼,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本能,不讓自己起身。
可真的辛苦。
肺中的氧氣快要消耗一空,姜臨春什麼時候會放過他。
不知過了多久,久到靜客覺得他真有可能死在姜臨春的手裡的時候,那鉗制住他呼吸的手拿開了。
他大口喘着氣,隻是還沒等他喘勻就見姜臨春起身要走。
不能讓他離開。
不顧自己要迷亂的呼吸,靜客瞬間跪坐起來,抱住了姜臨春的腰。
“臨春,别走。”
姜臨春正内疚着,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剛剛有一瞬間,他是真的想殺了靜客。
眼淚一滴滴的落下,掉在靜客的手上。
靜客這才發現,連忙把姜臨春轉過來,見他哭的凄慘,靜客歎了口氣。
吻住姜臨春要掉下來的淚珠,可那眼淚卻越流越多。
“小溪這是要在這給我的本體造一座池塘麼?”
聽見靜客打趣的話語,姜臨春更是傷心,這人就不會生氣麼?他還叫自己的小名。
眼見哄不住了,靜客索性把話和他說明白,“臨春,你可以打我,也可以殺我,這不是一件值得你哭的事情。”
姜臨春瞬間忘記了哭,靜客怎麼能說出這種話。
可靜客卻不給他說話的機會,隻見他擡手,純淨的蘊含着無限的生機的靈氣瞬間在他們二人身邊遊走。
整整一炷香的時間,一個姜臨春從未見過的繁複大陣才被靜客畫好。
而此時的靜客,氣息幾近于無。
姜臨春不明白靜客這是要做什麼,他拉住差點倒下的靜客,讓他靠在自己的腰間。
靜客,“這是契約萬年并蒂芙蓉的主仆陣,從此以後,你主我仆。
對我的生殺予奪,都在你的手裡。”
姜臨春不可思議的看着靜客,不,他沒想做到這一步的。
可沒等他拒絕,那看似沒有一絲力氣的靜客竟拉起了他的手,朝着不知何處的虛空一按。
瞬間,整室的光華消散,契約成了。
感受到自己身體的變化,隻是還沒等他細細研究,靜客便暈了過去。
可這次,姜臨春卻沒有擔心,不知是不是這個陣法的原因,姜臨春對靜客的身體狀況一清二楚。
他隻是暈了過去。
将靜客安置好,姜臨春來到燭台旁邊。
順着昏暗的燭光,姜臨春看到自己的小臂上竟長出了一整株并蒂芙蓉的紋路。
姜臨春放下袖袍,看向不遠處還在昏睡的靜客,就這麼坐了一夜。
第二天晌午,靜客醒來的時候,姜臨春還在一旁坐着。
不知在想些什麼。
靜客起身,坐在姜臨春的身旁。
他不該是這個反應的,靜客想着。
姜臨春看到靜客小心的一直在感受着自己的情緒,他想了一夜,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從什麼時候開始,他變得患得患失。
從什麼時候開始,靜客變得小心翼翼。
發展到現在,靜客甚至直接給自己用了主仆陣。
他從千年前想到千年後,一直在想的一個問題。
他姜臨春有什麼?
憑什麼他這麼被愛着。
憑什麼靜客會愛他,向明城會愛他,息魂族在愛他。
可他想了一夜都沒有結果。
看到靜客在一旁默默的系上自己的絲沙,姜臨春手一揮,那絲沙便掉落在地。
不夠。
一念起,那聚集在靜客眼中的陰氣瞬間煙消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