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花花和姜團團神氣極了,所有小孩的禮物都沒有她們的閃耀。
姜臨春看她們剛戴上那個小魚挂件,就蹭的蹿出去,轉眼間就跑到了小孩中間炫耀去了。
姜臨春失笑,“你什麼時候準備了那麼多泥偶?”
靜客也笑着,“那天郭大娘來之後,我就想到小孩子可能會要禮物了,隻不過當時沒準備花花和團團的。
是之後花花穿着新衣服回家,我這才想起來這兩個小家夥看人家都有禮物估計也是會要的。”
姜臨春覺得千年後的靜客真的多了很多“人”的氣息,他拉着靜客的手腕,也去看新人去了。
姜臨春到的時候正好是新人開始拜天地。
郭小寶和陳榆一身新衣,比以前光鮮亮麗許多。
郭大娘郭麗和陳榆的母親郭婷坐在上首,一直笑着和周圍人說話。
很快,儀式就開始了,賣包子的王大娘是這對新人的司儀,隻聽她高呼一聲,“一拜天地!”
兩個新人拉着同一根紅綢朝着門口的方向深深的拜了下去。
“二拜高堂!”
随着這一聲高呼,郭小寶和陳榆沒有像拜天地時隻是簡單的俯身,而是直接跪了下去。
“娘!養兒不易,小寶給您磕頭了。”
陳榆沒有說話,卻也看向了自己的母親。
随着郭小寶和陳榆重重的一拜,周圍不少人都紅了眼眶,郭麗和郭婷兩個人,終于把日子過出來了。
郭大娘泣不成聲,她的孩子,她的親生孩子,就是在成婚的時候,在她們一家人最高興的時候,被洪水沖走了。
她夫家全家,就隻剩了她一個人。
她的夫君,她的孩子,在一瞬間全都沒了。
還好有小寶,小寶她什麼都知道,她知道自己疼她。
郭大娘努力壓制着自己的情緒,往後都是好日子了。
“夫妻……”
還沒等王大娘念出禮詞,郭小寶直接掀了蓋頭。
“英姨還沒回來嗎?”
陳榆也看向門口的方向,他對着王大娘說了幾句話。
郭大娘,“小寶,英娘他們去給姚棠找藥去了,一時半會回不來。等他們回來了,我們再專程去他們家一趟。”
郭小寶有些不甘心,可是她也知道,姚棠的藥很重要。
郭小寶重新蓋上了蓋頭,就聽見耳邊傳來一聲。
“三拜司空!”
郭小寶僵在原地,她的手卻被陳榆緊緊握住。
陳榆帶着她,朝着司空府的方向鄭重一拜。
“夫妻對拜!”
後面的流程,郭小寶有些聽不清了,她就像是木頭人一樣,在陳榆的帶領下完成了一個又一個儀式。
她那時的心裡隻有一個聲音。
陳榆他……他懂她。
她好像開始真正的喜歡這個人了。
姜臨春記住了這個小插曲,從郭大娘家回去,他随口問向靜客。
“小寶是怎麼回事?向明城雖然感激白英,可誰也沒在婚禮上拜過司空。”
靜客的眼睛幽黑,他其實不太想在這個時候和姜臨春提那麼沉重的往事。
姜臨春一直沒有提過息魂族的任何一人,就好像他完全不在乎了。
可靜客知道,那是一座冰山,就在姜臨春的心中,他不敢面對,也面對不了。
所以靜客也一直避免和姜臨春說一些沉重的話題。
可是小寶的婚禮讓他無法不開口。
“蘇思淼你還記得嗎?”
姜臨春聽過這個名字,從那個柳樹精柳月那。
“是向明城的前任司空嗎?”
靜客點了點頭,“他是一個非常天才的人,就像……就像千年前的姬從南一樣。”
看姜臨春沒多大反應,靜客稍微松了口氣,他現在就怕姜臨春聽到息魂族的人會情緒崩潰。
好在他比他想象中堅強許多。
“蘇思淼他不是向明城的人,甚至他生長在一個沒有水患的地方,隻是他偶然結識了姬百川的父親,知道了有向明城這麼個地方。
他來到向明城之後,就展現出了非凡的治水才能,所以他以一個外地人的身份,很快便做到了向明城司空的位置。”
姜臨春聞言心中一動,一個外地人在向明城做到司空的位置,這确實用一句天縱奇才來形容都不為過。
隻聽靜客繼續說到,“向明城在他的治理下迎來了很長時間的平靜生活,隻是災難卻隐藏在這平靜之下。
蘇思淼很有預見性的預測到,向明城會有一場極大的洪水,就像五年前那樣。”
說着靜客瞥了一眼姜臨春,看他對五年前的事好像不再有反應,這才放心道,“蘇思淼的建議是挖一條新的河道。”
姜臨春,“他想挖十八障嗎?”
靜客搖了搖頭,“不是這一段,而是田家村那一段,他想在那裡挖一條支流,把水引一部分到那邊去。”
姜臨春這才意識到,當初他去向明城外給姚棠找香火的時候,确實沒有遇到田家村。
而千年前,那裡是有一座靜客的水神廟的。
但是現在田家村那塊地方已經成為青江的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