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迅速找到了之前看到的關于蓮花神君的介紹,果然發現其中一行記錄。
“江水淹城,有蓮奪水而出,遮天蔽日。”
往下繼續看,果然寫着,“或見其黑,或視其白。”
姜臨春于是确定,靜客是有能力下青江的。
“你想讓我幫你救江底的那個孩子麼?”
姜臨春有被吓到,他不明白,向明城怎麼每個人都喜歡悄無聲息的站在别人身後。
“仙君。”
姜臨春穩住心神,和靜客打了招呼。
“你之前不是叫我靜客麼?我以為我們已經是朋友了。”
靜客頗為疑惑的看着姜臨春。
姜臨春覺得這株仙植可能比他想象的還友善,他組織了一下語言,“靜客,你能幫我去江底看看姚棠嗎?”
說完他又覺得自己十分冒昧,也不是每一次向明城發洪水他都會出手救人的,想來下青江對靜客而言,也是不小的消耗吧。
“我的意思是說……”姜臨春想補救一番,卻覺得怎麼都詞不達意。
“你和息魂族有仇麼?”
姜臨春說完就想扇自己這張破嘴,他怎麼能在這種時候問他這個問題。
要是他說有仇該怎麼辦?自己還要不要求他幫忙?
靜客卻很是和善,“你的意思是說,要是我和息魂族沒有仇,就想讓我幫幫那個孩子是麼?”
姜臨春聽見仙君的話,想說是的。
可是他突然發現靜客把頭發紮起來了,他現在的樣子和之前好像有些不同。
他覺得自己長了八張嘴,每一張嘴變成啞巴之前隻能說出一句話,仙君生得真好。
姜臨春很是羞愧,白英姐病成那樣,自己卻沉迷在仙君的“溫柔鄉”裡。
而且他還沒用尋魂陣去尋母親呢,想到這他又想到之前繪制陣法時魂體裡那些奇怪反應。
隻不過他現在隻能暫時壓下這些想法,因為靜客邀請他去他的院子裡坐坐。
他答應了。
靜客把姜臨春帶回了自己的小院子,這次的桌子上,不僅有上次酸酸甜甜的桑曼果,還有很多零嘴。
不光有天生靈果,還有街上鋪子裡的小吃、點心,甚至還有好幾種不同口味的冰糖葫蘆。
姜臨春不知道靜客為什麼要這樣,他對向明城的人一向這麼好麼?
他一邊吃着果子,一邊細細查驗自己的魂體,如果不是幫白英姐花尋魂陣,他都沒有發現自己體内的這個功法竟然這麼不簡單。
可他嘗試了許久,那個功法一直都是靜悄悄的,再也沒有之前他強行調用魂力時大開大合的模樣。
他索性不管了,反正功法在這裡,說不定什麼時候他就能弄清楚了。
又想到母親,姜臨春看着自己體内所剩無幾的魂力,息魂族不愧是之前能夠溝通陰界的族群。
他們的陣法他隻是用了一次,就受了不輕的傷。
他還要将養許久,才能再次繪制尋魂陣。
姜臨春把這些事都想清楚,就開始專心的吃起東西。
靜客不愧是修行了萬年的仙植,不光修為高深,他的東西也好吃。
若是自己能和他成為……朋友?是不是就能每天看到這位美麗溫柔又強大的朋友。
姜臨春天馬行空的想着,等自己把這些事都做完,就搬到靜客家旁邊,也不知他旁邊的屋子有人嗎。
到時間就可以每天來仙君家吃飯,想到這他忍不住笑了起來。
姜臨春吃東西的時候很乖,靜客最喜歡看他吃東西。
能在千年後在他自己的院子裡看到這副場景,靜客覺得老天待他不薄。
他别無所求了。
要不要告訴他一切呢?
靜客也在猶豫,可是他看到姜臨春不知道想到什麼,臉上不自覺露出來的笑容。
罷了,現在還不是時候。
姜臨春在吃一種紫色的漿果時,在屋中許久的靜客,此時也來到院子裡。
他的手上拿着一份手劄,看着有些年頭了。
姜臨春見靜客拿着手劄也不知要不要給他看,“靜客,這是什麼?”
靜客似乎也是放下一些事情,他把手劄輕輕放到姜臨春手裡,“你不是問我與息魂族有沒有仇麼?你看看這個就明白了。”
姜臨春小心的接過手劄,看靜客的樣子,對這手劄也是他極為珍視的。
這是一位叫姚月尋的息魂族人留給靜客的手劄。
手劄裡姚月尋說,遇見還未開靈智的靜客時,被他的生機驚歎,可是事發突然,原諒她因為一己私心抽走了他大半的生機救了另外一個人。
所以她留下一部陰陽雙轉的接天訣,一旦運轉即使不用生機他也能活下去。
手劄的後面,是接天訣的具體内容,以及姚月尋再三的歉意。
姜臨春沒想到事情竟是這樣,他再三看了靜客,又看看攤開的手劄。
開口問道,“你不像是沒有生機之人。”
靜客沒想到姜臨春如此敏銳,他也沒法隐瞞。
任何的隐瞞在之後都是一場禍端,隻是他沒想到即便在現在禍端也不小。
“是的,當年姚月尋前輩用生機救的,是我的愛人,隻是後來他把生機都還給我了。
在一千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