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兩日。
離光也在小院子待了兩日,輕塵就住他隔壁,寸步不離,生怕她偷偷溜了出去。
輕塵坐在藥爐裡,歎氣:“最近雲霧島不太平,外面又暗流湧動,你身上的傷還沒好全,就不要想着出去了,養傷才是正經。”
離光站在離門口的旋渦三尺處:“輕塵,我就真的不能出去看看嗎?這都兩日了,也不知道青狐怎麼樣了?”
輕塵走出藥爐擋在離光身前:“不行。”
離光拿出妖牌:“他好歹是我的妖靈,又是為我受的傷,我就這麼不管不顧,不好吧?”
“什麼不好?”旋渦外傳來清脆的女聲,聽去有幾分嚴肅。
一聽就是師父的聲音,離光忙把妖牌藏起,剛沖到旋渦處就與師父赫連月抱了滿懷。
“師父,你終于醒了,可想死阿離了。”
赫連月拍着離光的背,紅了眼眶:“阿離受苦了,快讓師父瞧瞧。”
離光搖頭:“不苦,不苦,有師父的阿離是個寶。”
“老東西,不是說讓你看好我徒弟嗎?”赫連月看到離光臉上和手腕上還未消退的傷痕時,對巫凡怒目而視。
巫凡忙擺手:“不要罵了,我已經派我徒弟去保護你徒弟了,但誰也沒想到陰風山的焰冥跑出來了,這事我還沒來得及跟你說。”
“焰冥出來了?”赫連月怒氣更盛,“那你怎麼不早跟我說?”
離光拉着赫連月的手:“師父,你認識焰冥啊?”
巫凡也瞪眼:“你剛出關就要來找你徒弟,我哪有空說啊。”
赫連月翻了個白眼沒有理巫凡,仔細檢查離光的傷口:“你見過焰冥了?他有沒有傷到你?你這些傷都是焰冥做的?”
輕塵默不作聲的走到巫凡身後,小聲問:“師父,那你也認識焰冥了?”
巫凡将白眼翻給輕塵:“大人說話,小孩子不要插嘴。”
離光安慰師父:“都已經好了,阿離什麼體質師父還不知道嗎?就這點小傷過兩天就沒了,反倒是師父傷得更重,我聽阿七說:你是在七絕門後山遇見的他,你是被七絕門的人傷的?”
“阿七?”赫連月眉心微蹙,“是那隻野狐狸嗎?”
離光點頭:“是,他修成了人形,還成了……”
離光将妖牌拿出,十分恭敬地雙手遞給師父。
“妖牌?”赫連月眉心糾成一團,眼底的濃霧也重的化不開,“什麼時候的事?”
“就前兩天。”離光含糊其辭,十分沒有底氣,她向輕塵和巫凡投去求救的目光。
巫凡與離光的眼神剛一接觸,就将臉扭到一旁,假裝輕松的說道:“阿月,今天天氣不錯,你要不……”
“你一條海底的魚,管什麼天氣不錯?”赫連月将巫凡的話嗆了回去,“那隻野狐狸呢?”
她隻是讓野狐狸送個信兒,可沒讓他坐自己徒弟的妖靈。
巫凡:“已經讓小螃蟹去請了,一會就到。”
離光小聲道:“師父,他不是野狐狸,他叫阿七。”
“你還說。”赫連月抓住離光的手腕,一絲靈力從她的指尖進入離光的體内,“你體質特殊,妖靈一道于你無甚益處,還是盡早解開為好。”
“可師父,阿七他是為了救我,才簽訂的契約。”
“如今你已沒了危險,這契約就可以解了,至于他救你的報酬,師父會給。”赫連月堅決不松口,要去拿離光手裡的妖牌,“聽師父話,隻是解靈契而已。”
“為什麼?”離光将妖牌背到身後:“一個妖靈而已,人族修士擁有妖靈者數不勝數,怎麼偏我就不行?”
“胡鬧。”赫連月朝離光伸手,“妖牌給師父看看。”
“師父……”離光十分不情願的将妖牌遞給師父,“一隻青狐而已,還是你讓他傳的信兒,沒大礙的。”
“我隻是讓他傳信兒,又沒有讓他給你做妖靈,且我已助他逃離了七絕門,也算兩不相欠。”赫連月将靈力注入妖牌,“這妖牌,怎麼來的?”
“阿七,也就是青狐給我的。”離光挽着師父胳膊撒嬌,“師父,我在陰風山的時候,胸口無端長了一大朵紅蓮,若不是阿七救我,我早就死了,他若是想害我,本就不必救我,是不是?”
“紅蓮?”赫連月語氣似有緩和,“那紅蓮最後呢?”
言罷,她瞪了巫凡一眼。
巫凡讪笑:“這不還沒來得及說。”
“被阿七吞了,也不知道這兩日吸收了沒有。”離光看向巫凡,“師叔,這兩日你們應該在一起吧,他吸收了嗎?”
巫凡忙擺手,躲避離光赫連月的目光:“他不讓我幫忙,我也不好強迫看别人身體吧?我感覺他的戒心還是蠻重的。”
輕塵有一種錯覺,他的師父害怕離光的師父。
離光剛想為青狐辯解,就看到小螃蟹領着青狐走了進來。
青狐看到她就快步走過去,站到了她的身後。
離光回頭盯着他的眼睛看:“你的眼睛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