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浩宇看了眼手機,現在是5月9日周日早上7點56分,按照初步屍檢結果所示,周遠死亡時間在12至15小時之間,想到這裡,他猛地睜大雙眼,那豈不就是在昨天音樂節開場前後?開場前這片區域的具體情況,他也不太清楚,不過從當天的朋友圈來看,大概從下午一點起園區就已經人滿為患,且活動官網告示所示,從當天早9點園區内各項音樂節參展商戶相關的體驗活動就已經開始,所以從一早到最後22點30分音樂節結束時,整個園區内人流一直不斷。
當他剛到現場時,他特意觀察整個教室的情況,這間屋子并算不上太大,不過空氣流通性還好共有兩扇面積不小的對開門窗戶,早上剛進來時,他注意到,靠近講桌一側的窗戶關着,窗簾也被拉起一半,不過靠後的那扇窗戶是開着的,窗簾也沒有拉上,在觀察教室後方時,溫浩宇發現,有部分學生習作掉在地上,通過昨晚風向來判斷,不排除是被風吹落的。
在目前不确定周遠确切死亡性質前,還不能夠枉下判斷,如果他死于自殺或吸毒過量意外身亡的話,窗戶很可能在他死亡前就一直開這,直到現在,假設有人在他死後進入過現場,窗戶也很可能由對方打開。假設周遠是被他人所害,同樣也有以上兩種情況。但無論如何,假設死亡現場發生時,這扇窗戶開着的話,由于樓層并不是很高,所以如果當時這間教室内真的有什麼異常的動靜,在非音樂節最熱潮,音樂聲還沒有開得最大的時間段時,是很容易被樓下的遊客聽見的,可如果周遠确切死于音樂節開場前半小時甚至開場後的話,即使在窗戶開着的情況下,屋内發出任何聲音也很難察覺。
據宋晟睿說,剛才與園區方面管理人員取得聯系後得知,由于這兩天有大型活動舉辦,園區内的培訓授課性質類商家都提前與他們進行過報備與溝通,在不影響授課及活動雙方面情況下,周遠畫室将昨天的下課時間提前到晚上6點。
相關負責人表示,昨天确實有工作人員确認畫室下課,也看見好幾十學生在那會出的畫室大門,不過之後的事情他們也不太清楚,畢竟聽說經常有老師工作忙時就住在畫室裡,也不方便去打擾。
“那昨天這裡還有其他的培訓機構在上課嗎?”溫浩宇望向窗外,道。
宋晟睿思考片刻,道,“嗯,有,剛才園區管理人員說了,昨天下午确實還有一家培訓機構在上課,叫什麼……藍天什麼……哦!”
“藍田育人廣播電視編導藝考培訓中心!?”兩人異口同聲道,皆望着窗外對面那棟米灰色的四層小樓,上面就挂着培訓中心的牌子。
“對,就是對面那家,”宋晟睿點點頭,繼續道,“不過他們下午四點半就提前下課了,我還特意跟園區方确認了,那邊現在也因為不在藝考培訓高峰期,淨是些成人教育性質的課程,所以這段時間都是下課後學生和老師全員離開中心,鎖大門,不會有人逗留,大概得六月中旬才恢複藝考課程呢,跟這畫室一樣。”
雖說兩棟樓中間隔着一大塊空地,溫浩宇卻還抱着可能有目擊者的希望,不過這麼一來,對面怕是沒人目擊了。
而目前周遠死亡的消息已在網上公開,确切死因尚未明确,現在隻希望有目擊證人或知情者提供證據。
“小溫。”
溫浩宇和宋晟睿都被這突然闖進耳中的女聲吓了一跳,連忙回頭一看,是薛一甯。
“哎呦薛姐你這走路怎麼一點聲也沒有,”宋晟睿心中暗暗吐槽,眉毛一垂,探口氣道,“我倆這兒正想案子呢,吓我一跳!”
薛一甯無奈,一撇嘴,又朝宋晟睿道,“你留着等會再貧吧,”剛才那邊手機上的指紋對比結果已經出來了,因為指紋比較亂,确實多花了點時間,”她舉起平闆,将結果展示給兩人,“除了周遠本人的指紋外,還發現了三個人的,其中兩個都是畫室學生,目前都聯系上了,說昨天下午就在這裡上課,也同意配合咱們調查,等下回過去局裡,還有一個。”她滑動屏幕,資料上的照片是個眉眼頗為清秀的男人,頭發稍微有些長,劉海已經蓋過眉毛,不知是不是證件照的原因,顯得此人有些無精打采,從面相上看,總覺得此人心事頗多。
宋晟睿離近屏幕一看,逐字讀出來,“王文庸,男,26歲,江城福愛敬老院護工,”他猛地一驚,“這不就是周遠他爸那個敬老院嗎?!”
“對,已經派人過去了解情況了,不過敬老院管理部門要等九點才開始上班,目前這時間應該也還沒開始對外開放探望呢。
照常理來講,目前能夠檢測到的指紋,應當都是些新留在手機上的,學生還說得通,難不成這個王文庸昨天來找過周遠?還是說,周遠在上課前去過敬老院?
“除了指紋,還有個發現。”薛一甯道。
由于手機隻是表面的鋼化膜損壞較為嚴重,機器并沒有任何問題,所以對于調取信息沒有任何影響。剛看清屏幕時,似乎還在播着歌,不過手機本身已經完全靜音。而周遠的手機密碼也出乎意料般的簡單,剛才就在小楊正準備使用技術手段破解密碼時,薛一甯随便試個1234,居然就成功解鎖。
薛一甯邊操作平闆邊道,“我們剛才發現,他手機還有點電,直到剛才還一直在放歌,隻是靜音鍵開着,我估計他應該是用那個便攜音箱放的歌,我們從屏幕使用時間中發現,這歌應該是播了整晚,直到音箱沒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