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響起的鬧鈴聲像一陣急促的集結号般打破溫浩宇一夜無夢的睡眠,昨天在音樂節玩得太累,一回家就躺下進入睡眠狀态,整完睡眠質量好得不行。
他在床上翻個身,仍緊閉的雙眼還未準備好接受新一天陽光的寒暄,半睡半醒中,溫浩宇隐約想起,之前特意将鬧鈴設置成自己最喜歡的歌,以為這樣能改掉自己賴床的毛病,沒想到适得其反,不僅懶覺照樣睡,這歌也快被他拉入黑名單。
他艱難地睜開一隻眼,突如其來的強光照射使他猝不及防,皺着眉又閉上雙眼,表情異常扭曲,他胡噜一把睡得亂七八糟的鳥窩頭,在心中暗暗腹诽道,不知是自己昨天忘記關窗簾,還是媽媽為叫他起床特意這麼做的。
手機鈴聲仍不知疲倦的響着,他有些納悶,按理說他應該設置過,一次鬧鈴隻響45秒鐘的,溫浩宇有些不解的揉揉雙眼,伸手去夠床頭櫃上的手機,像到今天還是周末,便想關掉腦中再睡一會。
隐約中,他感覺已經成功關掉鬧鈴,正準備來個回籠覺,沒成想,手機又繼續想起,剛進入準睡眠狀态中的大腦又被生生激醒,他煩躁地拉起被子将整個頭蒙起來,而手機鈴聲卻絲毫不給面子,像是根本不準備停下來一般沒完沒了,經久不息的響個不停。
等一下?!
他像是突然被驚醒一般,腦中有根弦瞬間緊繃起來,他猛地睜開雙眼,“嘩”地掀開被子,也不顧立馬闖進的太陽光,一下從床上坐起身來,弄得床墊的彈簧都跟着顫抖幾下。
這好像不是我鬧鈴音樂,是來電!他猛然反應過來,下意識覺得這并不是什麼快遞或是廣告電話,“我靠!”這不會是有緊急任務吧。
他甚至沒來得及反應來電者究竟是誰,就一把從床頭櫃上撈起手機接起這通電話,“喂?請問哪位?”
“我,”熟悉的女聲闖入耳中,打破溫浩宇僅存的一絲睡意,不同于方沛瑤那種聽起來有些沒靈魂的聲音,這聲’我’說得铿锵有力,将聽電話者的困倦頃刻間驅散開來,一下進入清醒狀态,“華東藝術園區周遠畫室三層,馬上到現場來。”
還沒等溫浩宇反應過來,手機中就傳來“嘟——嘟——”的忙音,他來不及反應那麼多,立馬從床上跳下,三下五除二的完成洗漱、穿衣等工作,正準備出門時,突然想起什麼來,趕緊邁着大步回到客廳,從茶幾上拿一個菠蘿包塞到嘴中,着急忙慌地下樓,驅車一路趕到華東藝術園區。
等到達目的地時才反應過來,“我去,藝術園,昨天音樂節不就在這塊嗎。”他低聲喃喃自語道,按照導航從藝術園區南門出示警官證後進入,直奔周遠畫室。
園區内的路還算好走,地方也不太難找,隻是一路開來,溫浩宇越發覺得這次案件性質可能有些嚴重,不少昨天還在的小舞台正由工人進行拆卸,也不知主舞台現在是個什麼情況,而昨晚還在的商戶攤位也已經撤走一大半,由此看來,今晚的第二場音樂節可能因案件而停辦。
他隐約有些印象,昨天和方沛瑤、盧哲瀚二人在園區内遛彎時好像看到過這座銀色同古銅色相間的小樓,昨天這邊的空地全都是啤酒品牌商宣傳區及小吃攤位等商戶,好像還有個什麼著名科技公司的最新AR(增強現實技術)産品體驗區,是音樂節的投資商,體驗者的隊伍排成長龍。
記憶中這一片都是人滿為患,還有不少喝的爛醉的“殺馬特”青年東倒西歪的胡言亂語。
按理說昨天那種大型活動舉辦時,園區内除餐廳及紀念品店外的其他培訓性質的商戶都應該提前下班關門,難不成還有人留在裡面?或是說有遊客闖進去?
畫室門口已停放着三輛警車,警戒線也已然拉起,外面有幾位警員正看守并維持秩序,由于昨晚剛舉辦過音樂節,許多住在園區中酒店的内外地遊客仍未離開,還有不少毫不知情的周末過來采風遊玩的藝術愛好者,現在都一頭霧水的裡三層外三層圍在警戒線外,有些人還不嫌事小的想舉起手機拍照。
“诶诶,先生,說你呢,别拍了。”站崗的警察正制止一名舉起手機要拍照的群衆。
真想不通這有什麼可湊熱鬧的,案發現場在三樓教室内,他們在一樓大門外,拍又能拍到點啥?
溫浩宇暗暗吐槽道,從人群最後面擠進來,“不好意思,讓一下,警察辦案。”他拉起警戒線,俯身繞進去,擡頭望了望這棟小樓,帶着捉摸不透的表情直奔三層事發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