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江家嫡系,隻剩下江律為中将一人。
“多謝陛下。”
右手置于胸口,江律為中将那顆沉寂已死的心,在聽到皇帝陛下的激勵話語後,有了點點複燃。
陛下,知道他們江家的付出。
足以。
“陛下,德魯斯·璐蘭特元帥閣下……”
“南風今日有事,來不了。不過,特意讓我送來一束白玉蘭。”
君澤說着話,碧綠色的眸子瞟向一旁的連小秋,眸中神色不再是欣賞,更多的是冷漠與不屑。
“謝謝德魯斯·璐蘭特元帥閣下,我代小七說的。”
“此話我會帶到。”
通往英靈山的道路,寬敞幹淨,那是英雄們最後一段路,最後一段在人世間的道路。
有一少年,坐在路邊不知從何處搬來的椅子上,身側五六十号騎士排列整齊,這陣仗,怎麼看怎麼像守株待兔的獵人。
當然,今天必定能守到自己撞上門的兔子。
江小七的死亡,讓不少人都認為跟新黨有關,不少貴族出生的軍部将士,就等着今日來葬禮上,得個準确答複,說白來就是來鬧事。
事情鬧大,江小七的死因必定不能再隐瞞。
有些人呀,就是要鬧大,要更多人一起下地獄。
可誰也沒想到,今日,有一少年會在中途,攔下他們。
“去祭拜江小七元帥閣下?你們都是?”
看清擋住者,所有人的面色頓時陰沉下來。
“德魯斯·璐蘭特元帥閣下,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我們不容許去祭拜?”
“自然是容許。”視線從手上的戒指移開,琥珀色的眸子盯着敢大膽開口的少将。“不過,陛下今日就在現場,各位如果是去質疑陛下說過的話,我可不會讓路,畢竟如此安靜的地方,太吵,可不好。”
二十分鐘後,騎士長站到君澤身後,俯身附耳。
“公爵閣下,要求上山者上繳武器,不服者就地擊殺,差不多一百多号人。”
“楠楠怎麼吩咐的?”
“屍體全部送回各自家中。”
“楠楠啊,太聰明。”
近年來,平民士兵在軍部裡地位聲望越升越高。
新黨一事,再加上一直扶持平民士兵的江小七死亡一事,那些貴族豪門出身的軍部大佬,必定會抓緊此事,重新打壓平民士兵。
隻不過,要身份有身份、要地位有地位、要權利有權利的南風,今日殺人,送屍體回去。
是在表明一點——新黨一事,涉及到皇家,如何處理是我南風的事,你們誰敢插一手、摻一腳,利用此事再鬧事,别怪我心狠手辣。
直接,有效。
不愧是,帝國最璀璨的玫瑰。
君影艦與另外四艘戰争巨獸截然不同,它沒有帶給人危險、冰冷的感覺,而是一眼驚豔!
白金相交,寬大的金屬陸地上,豎立一座龐大建築,好似一隻展翅高飛的白色鳳凰。
當金色動力因子啟動,白色鳳凰将展翅高飛,化作下凡神獸。
明明是影,卻那般光彩奪目。
當以速度為主的君影艦,離開帝都,無數人紛紛仰頭看向北方。
帝國有君影艦權限者,隻有兩人,陛下不可能,隻剩一人——玫瑰公爵閣下。
現在的公爵閣下,人人見了,都是恭敬行禮,無論是同階公爵還是同職位元帥,都會獻上最忠誠的禮節,将右拳置于左胸。
隻等陛下松口,公爵閣下将成為殿下,無人敢抗議、無人會抗議。
君影艦上,阿粟騎士絮絮叨叨,為南風蓋上厚實的皮毛,端來溫度适宜的熱茶,即便室内溫暖如春,也給禦寒。
南風倒不煩,老老實實拿着糕點吃,目光一個勁打量桌面被多次捏撮的紙張。
那是一份名單,帝國幾十個将近百個的城池名字,每一項後露出一片空白,等待南風去打鈎打卡。
“楠楠,近月來治理帝國辛苦了,出去走一走,散散心,把這些地方走一遍,才能回帝都。”
一大早上,君澤親自把南風從被窩裡挖出來,長長的名單,看得人眼花缭亂。
從迷糊中醒來,南風終于看清。
“我曾去過的地方。”
這些地方,都是南風以前去過的地方,甚至有些地方,不過是在日記本上記載過名字。
“對,楠楠去重新走一遍,看一看,不一樣的帝國。”
那寬大的手掌,餘溫似乎還留在頭頂。
摸了摸額頭,南風擺擺手。
阿粟騎士立刻閉嘴。
“父皇自有父皇的寓意,我們隻管去做,還是阿粟覺得,父皇不喜歡我了?我失寵咯?”
“不會。”
阿粟騎士搖搖頭,就以陛下對于閣下日複一日的送禮物,頓頓晚餐絕不錯過。
怎麼瞧,也不可能一夜之間,閣下就失了寵。
“隻是,閣下。此行就你我加兩位兄弟,連阿倫騎士長閣下也不來,會不會遇到危險?”
以往,閣下離開帝都,那都是千人軍隊伴駕。
此行,除了君影艦作為跨越城池的交通工具,就阿粟騎士帶兩名騎士,陪同南風。
簡陋的出行,才讓阿粟騎士絮絮叨叨大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