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阿粟騎士的呼喚聲,南風才反應過來,自己不知何時竟走下馬車。
“透透氣。”
敷衍一句,南風擡頭,正好對上從店鋪走出的君澤。
四目相對,上千朵玫瑰陡然轉頭,齊齊看來。
身周,走來走去的人,每一個都應入腦中,包括滿眼驚訝望向自己的江小七。
君澤勾唇一笑,一步一步走向南風,手中提着香噴噴的糕點。
每一步走出,周圍的人都往這邊靠攏一寸。
下一瞬,槍聲響起。
鮮血,濺落在君澤與南風的臉上,慢了一步的南風,無奈收起槍。
一具屍體倒在血泊中,手槍丢落在地,一切襲殺煙消雲滅。
騎士長瞬間來到陛下身旁,擡手,四五個撲上來的殺手,命喪槍口。
“上次想靠暗殺我的人,已在五百多年前。”
一手拉過少年的手腕,君澤雲淡風輕的開口,拉着人上馬車。
或許,唯一讓君澤苦惱的,就是腳下的血腳印清理起來太麻煩。
馬車行駛出好遠一段路,南風終于回神。
“父皇,此事由我來負責與調查。”
君澤本不打算将此事交給南風。
當對上,少年果決的漂亮眼眸;想起,那段捉迷藏的視頻。
終将,該讓楠楠走完最後一步。
他不能,替楠楠做每一次決定。
“好,我相信楠楠。”
“我也不會讓父皇失望。”
每一個字,咬得格外清晰。
琥珀色的眼眸中,除了果斷,還有滿滿的殺意,那是觸動他底線後的怒火。
某一處隐蔽的房中。
江小七顯得格外焦躁不安。
至從上一次自己與南風在會議室裡的不愉快聊天,新黨的發展受到明顯阻礙,在政壇上的人員任職,更是被針對。
受到阻礙,江小七他們不得不想辦法。
就比如,擴大在民間的聲望。
月光騎士開始在帝國各處行動,新黨甚至在一些城池,公開演講。
襲擊皇帝陛下,不是為了殺人,而是威吓,吓唬那些阻礙他們的人。
當然,果然能殺得了人,也不是不行。
意外出現了!
襲殺現場,明明應該在無脊之地的南風,卻出現在皇帝陛下面前,他也在現場。
當江小七看到南風從馬車上,走下來時,那顆心,直接破碎。
怎麼辦?該怎麼辦?
思緒混亂,讓江小七連指揮的意思都沒有,轉身就離開。
咚咚咚!
有節奏的敲門聲響起,确認是自己人,江小七連忙過去開門。
“法伊文,快進來。”
皇宮寝宮,南風坐卧在落地窗旁,打量玻璃窗外的玫瑰。
今年的雪,很溫柔。
白紙上,是一份份名單。
進來端茶倒水的騎士,都不得不小心翼翼,生怕一個不小心,踩到滿地紙張。
一張紙差不多一百多個,這……給上萬人吧。
阿粟騎士看得咋舌,可南風現在沒開口,他們也不敢問。
“公爵閣下,江小七元帥已養傷為由,申請返回帝都。”
“準了。”
擺擺手,南風沒理,他現在要整理從四面八方傳送回來的信息。
滄龍艦指揮室,這裡也曾是他們一群好兄弟嬉嬉鬧鬧的場所,現在卻隻有自己一人。
得到江小七申請返回帝都的消息,連小秋垂下眼簾,無論心中多猶豫,他給先回帝都。
“第九部隊,申請回帝都休整。”
小七,你……這幾個月到底做了什麼。
連小秋回到帝都,還未前往軍部述職,就被騎士長親自,請去頂層休息室。
這間休息室,是幾年前,德魯斯·璐蘭特元帥第一次露面時的地方,而陛下坐在同樣位置上。
他們,好像!
從走神中緩過來,連小秋單膝下跪,規規矩矩行禮。
“陛下,安好。”
君澤沒有讓連小秋起身,俯瞰面前年輕才俊,看着對方肩頭的元帥勳章。
時間不知道過去多久,就在連小秋都感覺不到自己的腿時,頭頂上方,終于傳來聲音。
“你們做什麼,我都知曉。”
身子一僵,連小秋将腦袋深深低下。
心中,對于江小七做的事,已蓋上确認的章。
“連小秋,你與江小七的元帥之職,我從一開始并不想給,現在也是如此。”
“為什麼?”
連小秋突然擡頭,滿臉不可思議的看向陛下。
單人沙發上的男人,冷漠無情,氣勢強硬,讓帝國所有人每每面對他時,都不敢直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