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南風招招手,将桌面上累計的四十多起月光騎士的案件報告,推向江小七。
“由于月光騎士的行俠仗義,讓新黨的發展格外順利,江元帥,你是不是該給我一個說法?”
作為月光騎士的提議者,南風自然知道月光騎士的真實身份。
手指點在報告邊角,少年眉眼中,因這幾年來的培養,滿是不怒自威的氣勢。
十幾起甚至二十多起,南風都能無視,甚至幫江小七掩飾過去。
可現在,四十多起,其中有四分之一發生時,江小七還在無脊之地上,那麼……面具下的人是誰?
江小七深呼吸,想到自己回帝都前那些人對自己說的話。
“新黨确實跟我有所接觸,人人平等、讓更多的平民有出頭的機會,他們的理論我很同意。元帥閣下,我相信,你也是同意的。”
這幾個月,新黨發展得确實很好,甚至有幾個在帝國城池中的要職,都是南風簽字同意給予。
如果沒有那些要職,新黨現在恐怕要被一些貴族針對,而不是繼續蓬勃發展。
他在試探,試探南風的态度。
如果可以,把這位帝國第二尊貴的大貴人,拉入新黨,為此把首領的位置給南風坐也可以。
“帝國确實需要新鮮血液。”
南風點頭,對此很認同,甚至他近年來提出的法規、條,?都是為了讓帝國有所改變。
眉眼間的神情,陡然一變,琥珀色的眼眸中是如冰雪般的寒冷。
“江元帥,我在外的一言一行,代表的不僅僅是我一個人,所以才把你單獨叫來。月光騎士,你謹慎些,如果有人再上報到我這,不要怪我抓拿通緝月光騎士。”
少年起身,冷着臉離開小會議室。
速度,快到不讓江小七再多言一句。
阿粟騎士笑眯眯彎腰,将桌面上的報告整好。
聲音壓低,為傻了眼的江小七解答。
“公爵閣下,是皇帝陛下的養子,他在外代表的是皇家。不管江小七元帥閣下,您跟新黨是什麼關系,您都不應該在跟公爵閣下提起新黨。”
皇家,絕不可能明确站在任何派系一方,偏寵可以,但不可能是皇家站隊别人,隻有可能是别人站隊皇家。
至于江小七元帥聽不聽得懂,阿粟騎士不關心,他隻是在替公爵閣下解釋。
馬車上,南風捧着新鮮出爐的玫瑰蔓越莓曲奇餅,完全沒有剛剛表現出的冰冷與憤怒,吃得格外歡快,懸空的腳丫子,晃呀晃!
“楠楠敲打完人了?”
晚了二十分鐘才上馬車的君澤,立刻被濃烈的曲奇餅香味包裹。
打趣的心思,立刻冒頭。
“父皇才是,吓唬完人了?”
南風不接受敲打這種不太好聽的詞,他明明是光明正大的提點好不好!
才不像父皇,借着雷德肯元帥、格倫戴爾元帥的離開去吓唬别的元帥閣下,欺負老年人,一點都不道德。
“說了兩句罷了。蔓越莓,味道很不錯。”嘗了嘗曲奇餅,君澤點頭認可,随口問起差點被帶偏的話題。“楠楠,新黨那邊打算如何處理?”
“新黨的想法很有趣,但太飄了,限制一下他們。父皇,明天我們去狩獵場賽車如何?”
又給陛下分了塊曲奇餅,南風眉宇間帶着笑,随口将話題完結,向陛下發出邀請。
新黨的發展太過于順利,容易飄,容易飛得太高,容易掉下來。
就像新教。
過之不及,不可取。
限制一下,卡一卡他們,讓他們認清自己的地位,安穩發展,過了四五年,或許能為帝國帶來不一樣的風貌。
“好,我們去那住兩三天,讓我家楠楠好好休息,放松放松。”
捏了把柔軟細膩的臉頰,君澤對現在的新黨還真沒怎麼看得上眼。
新黨所謂的自由平等的口号,在幾百年前帝國也出現過,至于結果……不還是如此。
比起相信新黨能為帝國帶來不一樣的春色,還不如相信南風繼承他的皇帝之位,相信南風能帶領帝國步入春季。
1639年,3月上旬
南風早早被君澤親自從床上提溜起來。
今年的軍校開學典禮上,他不僅要頂着德魯斯·璐蘭特元帥的頭銜,還要代替帝國軍部與皇帝陛下,登台演講。
美其名曰——作為上一年最大戰役的總指揮官,楠楠今年的演講,可以多講講指揮上的心得,這場戰役中的精彩瞬間。
“我家楠楠漂漂亮亮的去,閃瞎所有人。”
親手為南風佩戴上元帥勳章,君澤越看越滿意。
他最喜歡的活動,果然是打扮他家漂漂亮亮的美人。
“怎麼換勳章圖騰了?”
南風無意中瞟了眼,很快注意到不對的地方。
他的元帥勳章,本是玫瑰與木棉花交織,現在又多了一種花卉——鸢尾花。
如果按照花卉圖騰代表的不一樣寓意,加上皇家代表的鸢尾花,這不僅僅是一枚元帥勳章。
“權利的象征。”
指尖劃過勳章邊緣,君澤嘴角自豪的笑,更為濃烈。
這是,統領整個帝國軍部的權利象征,今日的公開露面,所有人都将明白接受這個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