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澤早已放下公務,讓人去調來關于九川城現在的情報。
“嗯,阿祿的新婚妻子去世,阿祿身負重傷,我給過去看看。”将阿粟騎士送來的厚重皮毛披風穿上,南風露出一抹無奈的笑。“父皇放輕松點,我會在跨年夜前趕回帝都,陪父皇看煙花。”
“讓阿黎陪楠楠去,注意安全,需要什麼直接找我。”
安慰的話,在對上少年露出的笑,君澤默默吞回去,讓騎士長陪同。
已有部分副本BOSS來到帝都,他們都是炸彈,君澤不方便離開,給親自盯住,可現在讓南風自己過去,他又不放心。
九川城許多大型建築受到了破壞,讓整座城池看上去,百廢待興、人心惶惶。
即便如此,機場還是有二十多名身着華貴服飾的貴族,早早恭候在此,為的就是在玫瑰公爵面前刷個存在感。
那虛僞浮誇的笑,好似他們抹在臉上的白粉紅唇,看得人直犯惡心。
“晚上好,敬愛的公爵閣下。”
“您好。”
即便有騎士将貴族隔在三米外,南風還能聞到濃烈刺鼻的胭脂水粉味,真不知道一群大老爺們,為什麼化起妝比女人還嚴重,特别是臉蛋上的紅色猴屁股,着實辣眼睛。
“九川城受到蟲族襲擊,我來看看。”
言下之意,你們沒事趕緊滾。
可惜,貴族們沒能從少年冷漠的臉上,讀懂不耐煩三個字。
紛紛附和起公爵閣下挑起的話題。
有人誇張的哭泣,在為自己的城市哀鳴,也有人僞裝出悲傷,在為那些可伶的平民傷心。
瞟了眼煩人的玩意,本就心情不太好的南風,已經想殺人。
“既然各位如此仁慈善良,阿粟,帶人跟随他們回家,每人拿出兩千萬捐助九川城,拿不出……阿粟你就把他們的家宅地契拿來給我,我親自幫他們籌錢。”
“是。”
阿粟騎士滿是歡樂與笑意,恭敬行禮,目送公爵閣下帶人前往醫院。
剛才演技誇張的貴族們,此時此刻都傻了!公爵閣下這是什麼意思?要抄家的意思嗎?
公爵閣下,您回來,我們再來一遍,重新來一遍。
醫院現在很混亂,格外混亂,人來人往,甚至有些手術隻能在走廊上做,因為……連病床都不夠,更不用說手術室。
騎士們在外面駐守,騎士長與阿倫騎士長陪着南風,快步往治療倉那層走。
“元帥閣下。”
江小七靠着走廊牆面,腦袋一磕一磕。
猛得一下,江小七終于被吓醒。
眼前是一抹白,随後是張漂亮精緻的臉龐。
得!這下真不困了。
“現在怎麼了?”
“左腿接上了,可由于右手斷面破壞太大,無法連上。現在進治療倉,差不多還有三十個小時。”
醫院很安全,可……江小七跟連小秋還是選擇,強撐三天沒能好好休息的身體,守在病房外。
輪流值班,誰也不能進去,打斷治療倉運行。
“還好,能活着還好。這裡我替你們守着,找個地方休息去。”
“我不困,怎麼能讓元帥閣下您守在這。”
江小七搖搖頭,他是有腦子的。
帝國第二位最珍貴的人,怎麼能做守門望風的小事。
“去休息。再說,你跟連小秋元帥都能守,我為什麼不能。”
言下之意,一位未來元帥、一位在職元帥,我也是元帥,大家沒啥區别。
你們能守,我也能守。
這……不一樣。
話沒出口,對上南風不容置疑的神情,江小七下意識咽了咽口水,轉身去休息。
感覺,不能反駁。
醫院的溫度定在20度左右,沒坐多久,騎士長拿着暖手爐過來。
“公爵閣下,暖暖手,需要準備些食物嗎?”
“食物不用,消毒水的味道太重,沒胃口。”
南風搖搖頭,沉默片刻,眼眸中多了一抹茫然。
“愛人去世,應該怎麼安慰?”
沒結婚、孤家寡人的騎士長、阿倫騎士長,紛紛露出一抹茫然。
這個問題,他們也不知道,更沒經曆過。
“唉,真讓人苦惱。”
歎了口氣,南風擺擺手。
真麻煩,感覺失去愛人,跟失去兄弟的悲傷感是不同的,安慰的方式應該不同。
雙腿交疊,南風靠着冰涼的座椅,不知道坐了多久,一道明顯瘦了許多的身影,快步走來。
連小秋能不急嗎?老遠看到金祿病房外,不是熟悉的黑色身影,而是兩白一黑。
近了,那道坐在椅子上的身影,為何如此眼熟?
“德魯斯·璐蘭特元帥閣下?”
知道元帥閣下會來是一回事,可,速度太快了吧。
這是,挂斷電話後,立刻趕來?
“嗯,我讓江小七上将去休息,你的狀态也不是很好,再去休息會。”
“睡夠了。”
連小秋搖搖頭,在南風的邀請下入坐,将九川城現在的情況,一五一十彙報。
這算是,彙報上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