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澤攤開自己的右手,一本正經、大義凜然。
“父皇要什麼?”
南風開始裝傻,眼中滿是調皮搗亂的惡趣味。
“禮物。”
“啊~哈~”南風歪歪腦袋,沉吟片刻,手握成拳,至于陛下手心上。“沒帶咧,那……父皇勉強收收。”
圓滾滾的糖果,灑落君澤一手。
包裝紙都沒打開,一股濃郁的奶香,就飄散開來。
騎士長默默側頭,不去看震碎三觀的畫面。
南風閣下你就皮,明知道陛下不怎麼喜歡甜食。
夏安滿臉懵逼,不是說陛下不怎麼吃甜的嗎?這個禮物,送得感覺很敷衍是怎麼回事。
“楠楠,膽子越來越大!啊!一手糖。”
“切。”拍開陛下又想襲擊腦袋的手,南風眉眼含笑,腳下一轉,繞至椅子落座。“陛下愛要不要,我親手炒的奶糖、切的糖,包的衣。”
人,都是雙标的,遊蕩大BOSS也一樣。
将糖果塞進自己的口袋,君澤勉強嘗了一口。
奶香很重,入口……沒有味道來得甜膩,反而有些清涼。
瞅了眼笑得狐狸尾巴都冒出的小玫瑰,君澤擡手,一爪揉上柔順的烏發。
“禮物很喜歡,謝謝楠楠。”
按他口味調的糖量,小家夥還一臉敷衍,越來越皮。
“父皇别亂揉,頭發都亂了。”
“好,楠楠先吃飯。”
松開手,君澤眼疾手快,捏了把南風的臉蛋。
胖了不少!
張牙舞爪,南風伸出爪子,反手也捏了把陛下的臉。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夏安眼中,玩家一直都是系統用來賺取偏離值的炮灰,他們用來打發時間的玩具。
現在,他站在餐桌旁,連端茶倒水的機會都沒有,而那個連新手副本都沒過的玩家,卻能坐在餐桌副手位,吃得歡快。
嫉妒之心,從黝黑的泥潭中,伸出罪惡之手。
“楠楠說說,最近出門,做了什麼驚天大事。”
吃了個七八成飽,等待酒水冰鎮至最佳溫度,明明已經知道一切的君澤,選擇親耳聽。
至無脊之地回來,南風離開帝都不再有君澤陪同,反而是君澤,多次以帝國事務為由,讓其代替皇帝陛下親至。
近月來,兩次訪問北區新開設的軍部工廠,一次訪問西區新探索出來的礦脈現場。
上個月,南風代表君澤,親至無脊之地第一戰線,指揮軍部抵抗住蟲潮襲擊帝國邊境線。
“這次蟲潮,由十八隻高等級母蟲聯合指揮。”
百無聊賴扒拉開餐後甜點,順便撬開一顆顆堅果,南風将一周前提交的報告,再次複述。
十八隻母蟲,都有智商,那最好的應對辦法——分開她們,逐個擊破。連殺十一隻母蟲後,其餘七隻母蟲連夜跑路,蟲潮不得不退。
簡單講述,讓夏安側目。
沒想到,如此漂亮的金絲雀,竟有手段與頭腦,倒是他之前小瞧了玩家這個身份。
“接到七星城的情報,在城中抓拿到兩隻高級母蟲,我親至前往。” ? ?
講到返回途中的事,南風眉眼帶上幾分思索。
“那是一隻成年母蟲,與一隻未成年母蟲,他們叫玉腰奴、清影。我把七星城裡隐藏的蟲族全根拔起,放了把火,把所有活抓的蟲族,活活燒死。”
映紅的薄唇,微微上揚,那抹笑,比火焰還要奪目火熱。
對上那雙亮起光芒的琥珀色眸子,君澤站起身,擺手示意騎士長退下,自己親自倒了兩杯葡萄酒。
“今年新上供的葡萄酒,楠楠嘗嘗喜不喜歡?那兩隻母蟲,楠楠如何處置的?”
漫不經心的詢問,夾雜在詢問中,讓人難以作假回答,即便南風從未打算撒謊。
“偏甜,感覺可以煮水果,那樣口感或許更好。”
“我這就去吩咐廚房。”
騎士長聽了南風的話連忙上前,将一壺葡萄酒端下。
“玉腰奴、清影,我應該認識他們,所以,我放他們離開帝都了。”
門欄處還未離開的騎士長,周圍當石柱的騎士,紛紛回籠注意力,看向南風,有些緊張。
衆所周知,陛下在緻幻藥劑與蟲族事上,一向眼中容不下沙。
放走兩隻高級母蟲,還是如此光明正大,這位玫瑰公爵閣下是真的飄了。
想象中的發怒,并未出現。
君澤微微颔首,開心的因子,飄散在每一根發絲間。
他家楠楠,真的是信任他啊。
“我家楠楠,心善得緊。”
“我可是還殺了人,父皇居然誇我心善,容易讓我受之有愧。”
“哈哈哈哈~那些貪官污吏,隻想着自己利益的家夥,死了就是死了,不過是蛀蟲罷了。楠楠後面還去哪裡,怎麼做了奶糖?”
愉悅的氣氛,讓騎士長放心離開。
還好還好,陛下沒有生氣,公爵閣下還是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身份,沒有受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