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行南風前來的零号部隊與親衛隊,需要得到公爵閣下的親自安撫。
到現在,他們都沒敢把公爵閣下與大部隊分開的事件上報。
兩個小時候,皇帝陛下的禦駕——烏鸢艦親至滄龍艦。
白色铠甲服飾,在烏壓壓黑色的軍部制服中,極其顯眼。
他們速度極快,看到南風後立刻單膝下跪,右拳置于心口。
獻上自己的忠誠。
騎士們連忙将準備好的白色軍裝服飾,取出,為公爵閣下換上。
“公爵閣下,您有沒有哪裡受傷?哪裡不舒服?”
阿粟騎士單膝跪地,将金邊玫瑰花紋紐扣,一顆顆系上。
臉上,滿是擔憂與關切。
我們公爵閣下,那是連走路都懶的性子,實在想象不到,身嬌體弱、容易生病的公爵閣下,是怎麼在無脊之地生存下來的。
滿心滿眼都是公爵閣下的阿粟騎士,已經忘記,那些曾經可憐、被斬成兩半的蟲族、貪官、貴族。
“沒有,差不多就夠了,一會兒備好熱水,我要沐浴。”
眼見騎士取出黃金镂空的腰帶,南風擺擺手,止住如此行為。
一會兒沐浴更衣,又要換一件,太麻煩。
“是,公爵閣下。”
瞬息之間,幹淨利落的黑色作戰服,就被奢華昂貴的白金色軍部禮服,取而代之。
看得周圍第九部隊的将士,眼珠子掉了一地。
感情,在帝都核心地帶當兵,還要會伺候人?
“連元帥,你們是回帝都,還是回長十八城?”
這也是在變相詢問,武曲的葬禮是在帝都辦?還是家鄉?
“回長十八城,我們帶阿曲回家。”
态度堅決。
說好一起回家,就必須把兄弟送回家,也要将阿曲的離世消息,轉告其家中。
他們不僅僅是戰友,更是兄弟。
“啟程,長十八城。”
南風微微颔首,側頭吩咐阿粟騎士。
“閣下也去?”
金祿驚訝出聲。
不怪他大驚小叫,以南風現在的身份地位,不方便離開帝都,沒瞧見南風去月亮灣、來無脊之地 ,都是上千人的軍隊随行。
“我不能去?”
南風歪歪腦袋,大眼睛滿是疑惑。
寂靜,降臨。
不能去嗎?于公來說,南風作為帝國的德魯斯·璐蘭特元帥閣下,玫瑰公爵閣下,想去哪裡不行?
于私來說,
月亮灣葉新的事上,南風給予他們特權,支持他們參加地方城池軍事,親至月亮灣指揮;
南星城梁楓的事上,南風親自來到邊境線上,為他們報仇,将一城貴族說殺就殺;
這一次,南風甚至趕到無脊之地的腹地,尋找失聯的他們,跟他們接力帶武曲回家。
有時候,連小秋都會有種錯覺,好像,南風也是他們中的一員,也一起上過軍校,一起在冰雪森林野炊,一起在黃昏下把酒聯歡……像,就像兄弟一樣。 ? ?
“元帥閣下想來,随時都可以。想喝酒,也可以叫我們。”
江小七瞟了眼說要跟玫瑰公爵喝酒的連小秋,撓撓腦袋,近日來終于露出一抹笑。
“歡迎閣下叫我們喝酒,記得帶些酒菜就行。”
白嫖的話說出,青年耳根子微微泛紅。
“啊哈~好。”
南風點點頭,眼底的笑如天上的陽光,帶上了溫度。
或許,這也是為什麼自己想要跟他們相處,幫助他們的原因吧。
帝國,長十八城
一座建立在山脈之上,延續而出的城池。
某座烈士陵園中,因武曲的上将身份,入葬武家區域的核心地帶。
南風是在武家的親戚走後,方才帶人趕到,不然……帶這麼多人,不是來祭拜,而是來砸場子。
江小七、連小秋、金祿或許有了預感,還在墓前等候。
一支開滿七朵玉蘭花的枝蔓,被少年放至在墓碑前,白色不起眼,卻又鶴立獨行。
金祿身旁站着一位少女,目光疑惑的在這位少年貴族與金祿等人身份打轉。
高處相見,卻……一一送别。
南風垂下眼簾,眼中是打轉的悲傷情緒。
站起身,阿粟騎士連忙上前,将黑傘傾斜。
下雪了。
“我今日下午返回帝都,第九部隊是我曾經帶的隊伍,你們有需要可以聯系我。”
沉默片刻,南風轉頭看向江小七,若有所指的點了點。
“霍戈元帥負責的無脊之地區域,有空你可以去逛逛,對你有好處。”
白色铠甲的騎士,簇擁着南風順小道走下,離開。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他是阿曲哥的朋友嗎?”
少女疑惑發問,她怎麼沒聽幾位哥哥或者自己的未婚夫金祿,提過如此一位朋友。
獻花,轉身就走。
怎麼看都不像是來祭拜的,可……玉蘭花的話語,不就是純潔的友情嗎?
好奇怪的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