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謝謝,不用這麼多。”
南風紅着臉,再塞,他都要沒手啦。
君澤,可沒阻攔,站在一旁看熱鬧。
瞧着,挺有趣。
“小夥子長得真俊,花冠也漂亮。”拉住少年,老闆娘一個勁誇。“是你哥哥編給你的?手藝可真好。”
想起陛下的‘無情旁觀’,南風轉頭,眼中滿是調皮與戲谑。
“不是哥哥喲,他是我父親。”
在老闆娘呆滞的目光注視下,男人拉起少年的手腕,漸行漸遠,老遠還能聽到如此對話。
“楠楠嫌我老啊。”
“父親生氣了?”
“被我家楠楠嫌老,不生氣,但傷心。”
“那父親吃塊糕點,吃甜的,心情會好。”
“借花獻佛的小家夥。”
……
人工灑落的花雨,飄落在兩道身影肩頭,相融為一,好似相纏生長的雙生花。
帝國帝都,不知何時,小雪紛紛攘攘,為尖銳的屋檐,遮去鋒銳的棱角。
西畫廊中,白鷹饒有興趣打量自家老弟,近年來的新作。
溫馨、溫柔、陽光。
每一幅畫作帶給人的感覺,似身處夏日,享受海洋享受陽光,溫暖惬意。
站立在一副畫作前,白鷹首次打量起君澤收下的養子模樣。
正面肖像畫中,橙黃色的陽光背景上,是一位少年的半身畫作。
眉眼俊郎,五官精緻,特别是那雙琥珀色的大眼睛,明明是畫作,卻給人一種窺視璀璨琥珀的視覺感。
“是位,美人。”
白鷹出聲評價。
畢爾博司一脈,都愛美。無論是美妙的音樂、精美的寶石古董、還是美麗的人兒。
有時候,他們的審美,出奇的一緻。
“如此人兒,是最好的寵兒。”
明明是誇獎,陪行的騎士長卻從中,聽出不友好的意思。
這是,把玫瑰公爵閣下,當寵物比喻。
沉默片刻,即便這兩年在心中把南風,罵了不知道多少遍‘禍國殃民’,騎士長還是選擇開口,正面硬剛一位遊蕩BOSS。
“公爵閣下,不是供人欣賞的寵兒。”
即便陛下日夜守護,寸步不離。可,也不是把人圈起來養。
在政事上,公爵閣下會以公平自由為原則,多次參與帝國政務。
在軍部上,公爵閣下暗中提拔培養了不知道多少平民士兵,為帝國高層帶來了許多新鮮血液。
在手段上,公爵閣下是與陛下一般的存在,他們眼中,帝國利益高于一切,包括性命。
“艾德蘭殿下,您曾問我,玫瑰公爵閣下是個怎樣的人。那位閣下,是如同年輕時皇帝陛下般的人。”
無論眼界、手段、決心、性格,随着時間推移,騎士長已能從那道纖瘦筆挺的白色身影上,清晰看到陛下的身影。
真的,很像。
眉微微一挑,白鷹有些詫異于騎士長的回答。
再次審視面前肖像畫,忽略少年的容貌,那雙眼眸中的神采,竟不知為何,真有幾分他們一脈的神采。
他現在,已經很期待,與這位玫瑰公爵閣下的第一次見面。
【萬花節,真是個有趣的地方節日。
吃花糕、種鮮花、編花冠、做花囊……如果帝國每一座城市的百姓,都有如此安逸的生活,來過節,該多好啊。】
鵝毛筆下,南風将關于亞曆克星城的來曆,萬花節的趣處,詳細記載下來。
正所謂,好記憶不如爛筆頭,在這個世界,玩家不一定有好記憶。
【日常記錄一下特殊事件,白日陪父皇度過了萬花節,晚餐後,我讓阿倫騎士長帶人,抓拿的蟲族潛入者,共計三十九個,抓拿過程中三隻蟲族暴起,被當場斬殺,剩餘三十六隻,抓拿審問中。
黎明到來前,如果審不出,那就都殺了。自己給自己唠叨唠叨一下,隻要跟蟲族扯上關系,就是在損害帝國的利益,都給殺,記得喲。】
日記本合上,阿粟騎士照常敲門,端着飄蕩奶香的熱牛奶,走入房間。
睡前一杯熱牛奶,這可是陛下的意思。
熱牛奶,今晚如此平常?
乳白色牛奶盛放在精緻玻璃杯中,南風疑惑淺嘗,很快雙眼亮起堪比夜空閃爍的星星。
純牛奶中,有着熟悉的朗姆酒,似乎為了中和掉朗姆酒的辛辣與純牛奶的腥,還加入了甜甜的蜂蜜。
“今晚的牛奶,味道不錯。”
至少,比之前的薰衣草牛奶、紅茶牛奶、焦糖牛奶、紅糖牛奶,要符合南風的胃口。
“陛下說,公爵閣下喜歡酒,必定喜歡。”
“父皇最懂我。”
屏風後小木桌,助眠的熏香點燃,一盞盞燈熄滅,阿粟騎士端着玻璃杯,躬身退出。
昏黃并不刺眼的夜燈,随着房門關上,徹底沉入睡眠中。
隔壁休息室,君澤換上黑色長袍,七彩琉璃燈散發出的瑰麗光芒,照應在男人手中的精美日光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