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家,來頭不簡單?或者說,祖上來頭不小。”
“是的。”
君澤換了個更為舒适的坐姿,開始跟南風深入聊一聊帝國,一些特别、腐朽的存在。
它們,有時候比貴族,更讓人讨厭。
“木家,原名西爾瓦。”
盯了南風三秒,見少年還在等待自己講述,君澤就知道……那本帝國開創史,某人根本沒有認真閱讀。
“那是一座位于森林中的富饒帝國,西爾瓦王又被當地百姓奉為‘森林之神’。在帝國崛起中,是第一批選擇臣服的國家。”
“西爾瓦不願自己的名字流傳被唾罵,改為木姓。凜冬大帝對待投靠者,一向善待有加,甚至願意讓木家進入帝國最核心的軍部任職。”
“在凜冬大帝去世後,木家第三任首領,曾擔任我二十年的騎士長,其兒子因指揮能力,被我安排至無脊之地最前線擋任指揮官,其孫子更是天賦卓越,加之父輩扶持,在四十歲獲得元帥之位,于五十四歲戰死沙場。”
借着重新倒紅茶的時間,君澤還在引導。
“到這裡,楠楠聽出什麼了嗎?”
“主動臣服、善待有加,想來……木家原本的資産,陛下的父皇并未收歸國有,還在木家自己手上。并且,木家在帝國的崛起,是從陛下身邊開啟,一代代下去,權利并不小,陛下也會多加照顧自己人。”
說白了,南風很想用一句簡短的話總結——木家曾是陛下的人,并且木家有豐厚資産。
摸了摸下巴,南風疑惑起來。
“那麼,到底是什麼事,惹怒陛下,讓木家遠離帝都,被各方孤立至今?”
“這件事啊。”君澤摸了摸下巴,似乎在千年的記憶裡,尋找片段,半晌。“這個,現在不能告訴楠楠,差不多就是站在我的對立面。”
“陛下吊人胃口,很過分。”
抱怨一句,南風并未深追,怕觸及陛下不想記起的回憶。
“站在陛下對立面,陛下都沒動。啊~即便木家改了名字,但帝國還有很多古老家族,他們或許也跟木家一樣改了名,隐藏起來,都知道木家的起源、崛起。”
“如果陛下沒有明确理由、證據,一舉傾倒整個木家,極有可能遭人非議,說陛下冷血無情、不紀念老将之後。”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
君澤微微颔首,别的錯綜複雜關系,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清楚。
但那些,改了名、原身是被帝國吞并、征服的國家。
在帝國發展中,靠時間、機遇穩住腳跟,保住家産,能幸存至今,都在軍部任過職,甚至還有不少留在軍部,成為帝國基石之一,比如海羅爾斯元帥。
這些古老的長蟲,盤踞着難以讓人想象的财富、人脈,借着帝國讓他們的血脈一代代流傳下來。
而君澤,有時候要注意名聲,不能無憑無據就動他們。
他們與貴族之間的區别,便于此。
眼中思緒流轉,南風開始思考,怎樣能破局。
澤席死了,無憑無據,也不能說澤席背後是木家,猜測終究如無根浮萍,不妥!
“現在,有兩個辦法。”
君澤一手撐下巴,見南風想了十分鐘還是沒想出,另一手豎起兩根手指,耐心指導。
“一、我直接下令,抓拿木家,審問裁斷;二、像北區與西區,但絕不能讓人聯想,動手者是我派出去,死法死因都必須有恰當理由。”
“那就第二種。”
南風雙手合十,滿眼都是興奮與躍躍欲試。
暗叫一聲不好,不待君澤開口打斷,視頻另一頭的少年,已滔滔不絕講起。
越講,兩隻琥珀色的眼珠子,越亮。
“陛下是皇帝,給維護好皇家顔面。第二個選擇,我來,恰當的理由……蟲族襲擊、仇家上門、受害者反擊。”
“在殺了人以後,絕對能把木家做的惡事暴露而出,到那時候陛下在派人,名正言順的調查。”
“而且,我的優勢在于,如果我死亡一次,之前所作所為都會被天穹系統優化,隻要布局合理,這一點将成為最好的助手。”
君澤越聽,額角跳動的紅色十字路口,越大。
小家夥放出去,不在跟前,想伸手敲一敲那整天不知道想什麼的腦殼,都辦不到。
“我先救出小秋,再奪回1739堡壘,最後回帝國找木家麻煩。這樣子吧,無論定不定連小秋的罪,帝國軍部一定會組織調查組,陛下直接把調查負責人,定下是我就行。”
到時候,隻要我不簽字蓋章,輿論壓力都在我身上,小秋那邊能輕松不少。
自己有靠山,小秋的靠山嘛……有點小,不太行。
終于,講完。
君澤嘴角帶起一抹笑,碧綠色的漂亮眸子,盯得人,隻感覺毛骨悚然。
“我是讓楠楠選:第一選項,直接派零号部隊,包圍木家殺人調查;第二選項,派零号部隊特種部門人員,擔任刀斧手的角色。不是讓楠楠,開開心心去殺人。”
“我來當刀斧手,零号部隊什麼情況,我又不是不知道。”
南風冷哼一聲,一副‘我才是對’的傲嬌表情,氣得君澤隻感覺‘自己真是上輩子欠他的’。
零号部隊作為陛下的專屬部隊,人員、裝備力壓各支隊伍。
可問題是,北區、西區還在重建中,帝國二分之一的寬闊面積,上千城市。許多重要的人員位置,陛下都是直接從零号部隊派遣人員擋任。
那麼,再排除無脊之地上的零号部隊、帝都駐紮的零号部隊、陛下身邊的親衛隊,零号部隊還有多少人?
“我可以從外界調人。”
君澤感覺,給好好教導一下楠楠。
他家楠楠,不會覺得,零号部隊隻有這麼多?
“我不僅僅掌控整座帝國,還有上萬副本世界。零号部隊,真實人員加起來,足以把整個帝國的要職換人頂替。楠楠,你還是小看了遊蕩BOSS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