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了君澤那張臉半天,南風記起來了!
自己睡着前,君澤拉自己去看什麼畫,就一眼,自己直接睡了過去。
“是楠楠的酒量太低,一杯酒就倒。”
君澤表示——自己絕對不接受诽謗,更替自己的畫表示不接受。
一定是酒的問題。
南風深深陷入懷疑,那杯又苦又辣又甜的酒,度數很高嗎?難道是調出來的烈酒?
不參與陛下逗人的騎士長,默默将最後一盤果醬烤小羊排送上桌,乖巧退出。
是是是,都是南風閣下的酒量不行,七十多度的烈酒,即便稀釋調試過,一般人那也給一杯倒。
陛下,竟瞎鬧騰,也不怕把南風閣下氣跑。
迷迷糊糊啃烤羊排,南風現在真的覺得是自己的酒量不行,腦袋有點頓,轉不起來,像是被按下慢放×12倍。
後勁還沒緩過。
“你在享受死亡,這是個好習慣。但是,楠楠,享受卻不代表向往。”
南風的注意力,一直落在君澤手中的綠色酒水上,邊吃邊數,這是陛下喝下去的第五杯。
對面男人的突然開口,讓南風還無法轉動的腦子,一滞,琥珀色的眸子迷茫的眨了眨。
“楠楠要聽話,以後準備死亡前,想想我。”
碧綠色的眸子,深邃認真的盯着自己。
寬大滾燙的手掌,撫摸上柔軟的臉頰,還有那低沉如惡魔般蠱惑的嗓音,不得不說,蠱惑力百分之百。
南風點頭,就記住一句話。
想想我。
“好。”
“我家楠楠就是乖巧,繼續吃。”
将櫻桃醬鵝肝送到南風嘴邊,君澤滿意的笑了起來。
他從未見過南風在死亡前的狀态,這一次,他看到了,也有所顧慮。
倒不是怕南風的不怕死,而是擔憂,深深的擔憂。
不怕死亡是一回事,享受遊曆在死亡邊緣是另外一回事,這兩個效果,君澤都很滿意,因為所有的遊蕩大BOSS,崇尚愛好于死亡的信仰、理念。
死亡是個神秘未知的東西,黑暗之中,你永遠看不到腳下所走之路。
君澤自己走過很多。
所以他看出,楠楠的心态有問題,不僅僅是享受死亡,甚至偏向于自我死亡的意圖,亦或者說是——有了自我毀滅的死意。
意識到這一點,君澤不得不想辦法。
就比如,喝杯酒、睡個甜美安甯的覺。
虛拟團隊賽進行第十一個小時,兌換到地圖裡就是第33天,進度條已過大半。
南風一覺醒來,隻覺神清氣爽。
從床上繞到休息室,正好與準備離開的沈旻元帥,來了個四目相對。
南風看過沈旻元帥的照片,而沈旻元帥則從屏幕上,看到過南風在團隊賽裡的表現。
問題是,這間休息室不是陛下的嗎?
沈旻元帥目光下意識看向君澤,卻被陛下直接無視,到嘴邊的好奇不得不吞回,再次向君澤行禮,倒退離開休息室。
臨門關上,沈旻元帥再次回首去看南風。
沒想到,這般漂亮的少年,是陛下的人。
“陛下,剛剛那是沈旻元帥?”
“是,給他個新任務罷了。”君澤以一種随意的态度,并不打算現在将軍部的灰暗說出。“楠楠,睡得如何?”
“很舒服。”
“看來熏香很受用,晚些讓阿黎給楠楠再送些。”
“陛下,小秋小七他們如何了?”
“很有趣。”
将觀賽的大屏幕打開,在槍聲爆炸聲的環繞轟炸下,君澤簡短跟南風講起現在的局面。
“連小秋設了個局,用江小七、武曲以及第一軍校全部學員,作為誘餌,吊住八所軍校剩餘學員。”
“ 而連小秋、葉新、金祿三個人獨自潛入零号避難所,占領避難所。再過九個小時,如果還沒有人發現他們現在攻打的避難所是假的,第一軍校必定獲得冠軍。”
沒錯,再過九個小時。
距離占領15天的任務,就隻剩下六個小時,按在現在所有人的距離來計算,六個小時,不可能有人,能趕到連小秋三人面前。
好一招,瞞天過海。
“楠楠,是你的計劃吧?”
“陛下,我可是在你面前呢。”
君澤給了南風一個‘你看我信不信’的目光,自顧自一邊揉少年的烏發,一邊觀看比賽。
畢竟,長達十來天的時間,要是有人反應過來,單憑連小秋三個人,還真沒能力守住零号避難所。
誰知道,會不會有哪個學員不比賽,亂跑地圖,發現真實的零号避難所地址。
萬事皆有可能,冒險的可能依舊存在。
連小秋的行事風格,一向求穩求實打實。
如此偏激冒進危險的計劃,絕不是連小秋能想出來,思來想去,也就敢于提出大亂戰為結局的南風,有如此想法。
“那陛下覺得,這招瞞天過海如何?”
“很不錯,但如果是我,或者有經驗、疑心重的人來說,還差點火候。因為我們會一而再再而三的試探,連小秋作為指揮官不在現場,這就是最大的漏洞。”
“明白,從一開始就應該讓小秋跟小七搭配,一起當誘餌。”
伸手捏了下南風的耳朵,像是懲罰似的,微微用力。
“楠楠,如果你在現場,是不是要拿自己當誘餌?嗯?”
“這不是最好的選擇嘛,哎呦,陛下,耳朵要變形了,松手松手。”
沒好氣的拍了下少年的頭頂。
君澤已經在心裡羅列好七八本書,都适合給南風看看,磨一磨如此喜歡激進冒險的性子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