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側,沒能上場的少年們,根本閑不住,無論自己押注的是哪邊,隻要有人進球都會高喊,也有人高喊着,在兩側跟着跑,舞動雙手瞎指揮。
“軍校生,喜歡玩虛拟遊戲、足球、籃球。他們很有活力是不是?”
君澤站在南風身邊,望着那些學員,眼中難得流露出一抹向往。
他也是去過軍校學習半年,那确實是段讓人難以忘懷的記憶。
南風的記憶現在就剩黑暗高三之後,望着比大學裡還要熱鬧的籃球場,眉眼一彎,給予絕對的認可。
“非常有活力。”
這些青年,不會沉迷在手機遊戲中,整日低着頭,他們活力、灑脫、陽光。
“他們是帝國的未來。”
君澤沒想到南風會來一句如此的感歎,微微一愣,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确實,他們都是帝國的未來。那麼,南風,可願意進入軍校,跟這些未來,一起學習?”
“願意,我想……去他們的班級。”
順着南風的視線。
君澤看到了,江小七腳下帶風,兩個虛晃的動作騙過攔在面前的學員後,兩腳一跳,夾着足球越過。
往前又過一人,青年腳下用力一踢。
足球擦過一人的身旁,與守門人的手指尖擦過,重重砸入臨時球門。
“唔!”
“牛逼!”
“小七,牛!”
無論是對手還是自己,亦或是觀賽者,紛紛圍攏上來,歡呼雀躍。
被衆星拱月的青年,高高舉起雙手,汗水滑過燦爛的笑容,順着敞開領口,沒入。
他不是陽光,他就是陽光,金燦燦,讓人移不開眼。
“好。”
君澤點頭,微微側目去看少年,那輪廓深邃、五官精緻的臉龐。
當嬌嫩玫瑰淬煉成紅寶石玫瑰,定不會輸給帝國的未來之光,因為到那時,玫瑰将是帝國最為璀璨的存在。
這是他的祈望。
肩并肩,男人陪着南風看了很久,直至中半場休息。
身着薄荷綠的荷葉邊公主裙的姑娘,捧着一大束海角雪,撲騰着如落日般的紅暈,小跑過來。
貴族小姐,先看向格外吓人的君澤與騎士長,随後,眨着大眼睛望向南風,臉上露出一抹羞澀卻燦爛的笑,直接将花束塞到南風懷裡。
她沒有說什麼告白的話語,轉身就跑。
跑着,跌落周圍笑鬧的小姐妹懷中,一雙雙帶着羞澀的目光,落在南風身上,很快,小姐妹們用扇子掩面,快速離開。
她們本打算來看看,是什麼人在此地如此喧嘩,卻不想,她們沒被陽光青春活力的軍校生吸引,而被在高處安靜觀賽的少年,深深吸引。
怎麼形容?漂亮、俊朗,好似冰雪之國上盛開的寶石花卉。
那是一種幾十年後再回憶起來時,你還能清晰記住的美。
少年眉目清秀、幹幹淨淨,像初春還未融化的皚皚白雪;像夏日冰爽的檸檬汽水;像深秋裡盛開的潔白海角雪;更像冬日雪地上那一抹清冷的銀白月光。
“我們小南風,很受女孩子歡迎。”
君澤目光示意騎士長幫忙捧好花束,笑着打趣還滿臉懵逼的南風。
“在珍珠城,女孩子送男孩海角雪,有表白初戀的意思,初戀并非愛人喲。”
“陛下,莫要取笑我,而且我不喜歡女孩子。”
“好,不取笑小南風。”
騎士長目光在南風跟陛下之間遊移。
這位突然出現的南風閣下,不喜歡女孩子?再看陛下的偏袒寵溺态度,騎士長感覺,自己發現了一件不了得的大事。
難道,帝國常年未定下的帝後,會是一位男孩子?
感覺,晚上回去給好好翻翻《帝國編年史》,找一找曆代帝後之位,有沒有男性。
君澤、南風并沒有看下半場的意思,在談笑中向遠處走去,打算去看看河。
兩人完全沒注意到,身後盡職盡責的騎士長,正用多麼古怪的目光盯着他倆。
鹿肉跟豬牛羊雞肉都不一樣,紋理更粗一些,腥味較重,但通過炭烤而出的鹿肉,完全嘗不出一絲腥味,食而不膩,可盡情享受大快朵頤肉食的愉悅。
匕首劃過塗抹了特殊酸辣味的醬汁鹿腿肉,一塊塊滾燙的鹿肉進碗裡。
南風以前吃過一次鹿肉,那是人工養殖的鹿肉。
并沒有今日午餐嘗到鹿肉來得好,不愧是野外自己長大的鹿,紋理肌肉更為獨特,肉質更為細滑。
躲在樹影下,身旁是涓涓流淌的清涼河水。
鳥語花香中,圍着篝火邊烤邊吃鹿肉,再配上冰鎮水果,生活惬意奢靡,舒适到讓人忘卻時間,隻恨此時此刻不能永恒長久。
帝都,是一座古老、神秘、奢華的城池。
高聳圍牆後,是一座座上半部分哥特式的尖塔、下半部分則是典型的晚期巴伐利亞華麗巴洛克風格,從上而下滿是雕塑,極盡繁複精美之感。
高低起伏的尖塔,好似有了意識,逐漸拔高,直至四角最重要的四區:皇城、教堂、第一軍校、鐘擺。
南風站在城門前,仰望宛如成千上萬座宮殿彙聚而成的城池,隻覺靈魂都在震顫。
它,集宏偉和細膩于一身,黑暗又光明,神聖又邪惡,強烈的反差感,使得建造群看上去如迷霧中的幽靈,神秘到讓人窒息。
“這裡不是城市,而是藝術作品。”
騎士長聽到南風的贊美,心中頓時湧起一抹與有榮焉的自豪感。
“是的,南風閣下一定會喜歡這裡。”
南風點點頭,返回馬車後,還是挑起窗簾,好奇打量繁華街道兩側,那些飛馳而過的古老建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