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許清月手中的玉佩就這樣在空氣中褪色,一寸寸變為了灰黑,像一陣青煙一樣,散溢在了空氣中。
許清月清麗的容顔瞬間灰敗了一個度,嗓音艱難地低吼:“快跑!這是一個局!!”
說完,也不管其他人,瞬間青焰附身,腳尖輕點,一躍便跑到了幾米開外。
其他黑衣人悚然一驚,也紛紛掏出了自己隐匿的手段。
一人手中突兀出現了華麗彎匕,往身後一揮,就有其他人帶來的下屬被擊中,被蔓延而來的玉城吞噬,延緩了幾分速度。
“溫筆!你個敗類小人!!”這些下屬的上司對他怒吼,手上灰撲的一個指環也開始閃着細微白光,對準了溫筆身後的溫家侍從。
就在他們紛紛暗下黑手的時候,一枝青竹卻從視線狹角探了出來,幾息便已越過了他們。嚴夢竹表皮一派風姿卓絕,站立在竹葉上,輕佻的睨了他們一眼,無視了他們。
溫筆顧不得嚴夢竹的挑釁,隻想故技重施。但又一道出乎預料的人影越過了他們,吸引了溫筆的注意力。
那個渾身閃爍着暗紫火焰的人,幾步便趕上了最前面的許清月。
“溫書棋!!”溫筆咬牙切齒怒吼出聲,但早已站在前列的那人也隻是輕飄飄回了一眸,不在意的繼續向前。
此時,溫筆一行人落在了最後。
本來他不急的,但溫書棋突然爆出擁有神焰,還以這一副輕忽的姿态抛下了他,讓他心底漸湧上了深重的寒意。
“少爺,身後沒、沒人了……”溫筆身後緊跟着的黑衣人抖着嗓音喊他,頻頻往後看着不斷拉近距離的玉城。
“本少知道!!”溫筆頭也不回,手中的匕首順手就紮了說話那人一道,在飙出的血液濺到他臉上的時候,那人也被追趕而至的玉城吞入其中,延緩了迫近的危險。
奉承溫筆的其他人噤若寒蟬,不斷提升着自己的速度,不想淪為墊底的炮灰。
但就跟他們因溫筆的地位選定他一樣,溫筆的危險性也在這種時候展露無遺。他身後的侍從一個、一個又一個減少着。
很快,隻剩他自己了。
對死亡的恐懼讓他忍無可忍,對着最前面的溫書棋就開始怒吼:“賤種!我要是死在這裡,爺爺不會放過你的!!”
“哇哦~溫小叔,不回頭看看你那小侄子嗎?他說溫家主不會放過你欸~”嚴夢竹的青竹雖然沒有占據第一梯隊,但也是緊貼着他們後面,沒有絲毫的危機可乘之機。
溫書棋睨了身後的嚴夢竹一眼,無言扭頭繼續向前。
“欸?無視我嗎?也對~就跟這劇變的時代一樣,那些古朽的老爺子們也該明白自己地位的低微才對~不得神焰,即是豬猡~”嚴夢竹一路誇誇其談,喋喋不休,就像幾百隻夏日萦繞在周身的蚊蟲一樣,除了讓人厭煩,還讓從底層奴隸上來的溫書棋惡心。
“所以,夢竹啊~這麼說來,你也是不配與我們站在同一位置的豬猡欸~”跑在最前面的許清月突然在這種時候插話了,笑盈盈的眉眼漂亮又溫和,但出手打向嚴夢竹的攻勢犀利又威力十足。
但嚴夢竹不像他腳下這枝青竹的主人,他哥一樣對這毒婦有什麼濾鏡,所以雖然一路上不斷放着屁話,但也一直注意着她的動向。
他躲開了。但也跟這兩人拉開了一點距離。
“嘁!許小姐~我叫你一聲許小姐,難道你還真忘了自己的出身?作為導緻身後這座不斷擴展着範圍的玉城罪人,你不會以為覺醒了神焰就可以當什麼人上人了吧?!别做夢了!施家可沒有姓許的子嗣!”
嚴夢竹被攻擊之後立馬暴露自己的本來面目,對着許清月橫挑眉豎挑眼的,嘴裡怎麼紮心怎麼來。
許清月依舊笑盈盈,說:“沒關系~就像你說的,大争之世,先得神焰者得權。施家可以沒有姓許的子嗣,但它會有唯一一個姓許的家主哦~畢竟我從不寄希望于獨選,怎麼能讓選擇權旁落呢?夢松也這麼贊成哦~”
嚴夢竹臉色大變,不僅因為他相信許清月的本事。更在于他哥哥,嚴夢松,沒有把他告誡的話聽進去,還是被這妖女迷惑,參與進了施家的換代之争。
更打擊嚴夢竹心智的,是許清月接着說出的話。
“所以,之後請多指教哦~嚴家未來家主~”
兩家綁定,勢在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