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幾天了……”王千棱看着眼前一成不變的景色,焦灼得直撓樹皮,咔嗞咔嗞響。
“應該是遠離了圖書館的……但周圍地貌那麼單調的嗎?”王千棱站在樹幹上遠眺……遠眺不了一點,全是看不到頭的樹海啊!!
王千棱無奈,隻好認命的開始了自己的漫漫跋涉路。
“唉,這是沒在原地了吧,一直沒怎麼遠離過圖書館周圍,還以為離小時候那個森林不遠呢……”王千棱念念叨叨,想到幼時的那片特色黑焦土的森林,再看看她腳下這片蔥郁的土地,她沉重的歎了口氣。
“先走出去吧……到時候,再找方向伺機而動……”
話是這麼說,但很快,王千棱忍不了了。
她又轉回了打标記的樹周圍!
“沒辦法……”說着,她撥弄了一下頭發,歎氣掏出了一個竹笛。對嘴,吹入了一口氣,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但笛子無聲,不代表其他方向也無聲。距王千棱幾千米遠的灌木叢中,窸窸窣窣的響起了什麼小動物穿行的聲音,快速接近着這個方向。
不及一息,王千棱看見腳下及膝的草葉中,一條移動的草線向自己沖了過來。
她剛想開口,這草線就沖到了她面前,并從中竄出了一道黑影,飛撲到她臉上,堵住了即将而出的氣息。
黑影輕柔的跳下地,是一隻紅眼小白兔。兔身一陣白色柔光閃過,小白兔轉眼就變成了一個白發小蘿莉,紅眼帶兔耳。
王千棱呸呸的吐着嘴裡沾上的兔毛,簡直要炸了。“兔七!你兔毛糊了我一嘴!唔?!”
兔七頭上兔耳緊惕的豎起,左右轉動防備着周圍,雙手快準狠的一手捂住王千棱的嘴,一手摟住人爬上了她的背。
靜等了一會兒,看周圍沒什麼動靜,兔七才垂頭,對王千棱說,“走。”
王千棱背着兔七這個累贅,艱難中帶着遲疑的點點頭,轉身輕手輕腳的根據兔七指示的方向前行。
很快,在兔七這個本地土著的帶領下,王千棱總算遠離了鬼打牆,看見了其他的地貌。
“還好還好,世界不是我猜測的什麼地形mod。”王千棱蹲下身體,放兔七下來之後,就開始扒拉面前草原的草皮,嗅聞着與森林不同的氣息。
王千棱放松下來,看着面前這一片由森林過渡到草原的盛景,她隻覺得一切終于開始了。
但……
“噌——”的一聲拔刀聲,一把刀刃閃亮的大刀架到了王千棱的脖間。
刀鋒離她的大動脈不過幾毫米,大約動彈一下,她就可以去地下長眠了。
王千棱臉上挂上虛假的笑臉,語氣棒讀的對身後拿刀的那人說,“啊啊,我好怕,兔七大人饒命,唔?!”
還沒等王千棱說完,在叫出兔七這個名字的時候,這個總的來說一米四左右的兔族小蘿莉單手耍大刀,刀身橫着往上一翻,直直削過王千棱的額頭前面。
一刀,王千棱特意剪來遮臉的頭發,一下子就成了一個十分齊整的鍋蓋式,還短的如同王千棱在白世圖書館旁邊種的那一畝豆苗,稀啊!
兔七的紅眼睛平靜無波,對于王千棱呆滞看着掉地發絲的情狀,也不過是再次把刀架到她的脖子上。
王千棱渾身一抖,臉上帶着浮于表面的恐懼,眼睛低垂看着地面,哆嗦着語氣,說,“那什麼,手千萬要小心啊。雖然我很想知道這刀是怎麼出來的……”
兔七眨巴眼,一句淡淡的“神迹。”就打發了她。而且,不知是信了王千棱的這番話,還是覺得目的達到了。
面如偶人,眼神木然的兔七,看了王千棱一會兒,淡定的收起了刀。
嗓音稚嫩但含着冷淡說道:“這是報複。你原來打算抛下我,對吧?”
王千棱在大刀遠離她的脖子之後,輕輕松了口氣,擡眼,眼神冷淡的跟兔七對視上,語氣輕柔的說,“小兔七,你族人沒有教你……出來混,要有禮貌嗎?!”
說着,手輕輕一扯胸前捆着的小包背帶,身後的石尖槍眨眼間便到了她手裡。一抽,瞬間擊中了兔七握刀的手腕,抽出了一條紅痕。
兔七眉頭微皺,眼神裡有了些許波動。她握緊大刀,劈刀直往前砍,“叮~”的一聲,槍尖和刀身相撞,發出了金石之聲。
大刀再翻轉方向往上一挑,王千棱握槍的手瞬間被沿着槍身蔓延過來的大力震麻,兔七再橫刀一劈,王千棱下意識那槍身擋住,不出意外的,這把粗制濫造的石槍就報廢了。
“唉,早知如此……”王千棱立馬往後抽身,擡腳一踢,起跳,一腳蹬上了兔七的刀身。
兔七想把人從刀身震下去,手腕大力一抖,把王千棱往上一拍,雙手握柄,橫刀劈去。
王千棱立馬在空中扭過腰身,避開刀鋒,重心往下一撲,跳到了兔七身上。她一把抓住了兔子耳朵,使勁一拉,兔七往後一仰頭,脖子便被掐住了。
兔七後提腿,但王千棱不等她反應就微一俯身,一陣異香襲入了兔七的鼻腔裡,她開始頭昏眼花。
視線模糊中,兔七勉力抓住王千棱的衣服,臉頰紅撲撲,“卑、卑鄙。”說完,便滑落了下去。
“承讓~”王千棱輕快的語調傳入兔七的耳朵,接着,哐當一聲,大刀也脫手了,兔七徹底癱軟倒地。
王千棱慢悠悠拍了拍衣服上沾染的塵土,走過去彎腰拾起刀,在手中掂量了幾下,手拂過鋒利的刀身,唇角滿意的勾起。
“神迹啊……”
她回身,看着地上的可愛小蘿莉,臉上全是惋惜,“兔七,這刀我就拿走了,當作賠罪禮。你嘛,過會兒會有人來接你回去的……”
說着,随手甩下了一根青竹,落到兔七身邊。轉身,馬不停蹄的離開了案發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