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斯言心中明了幾分,原來她還是會對父親再婚而傷心的小姑娘。
“我會陪着你。”他抽了紙巾幫她擦眼淚。
“你會陪我多久?”
“很久。”
“很久是多久?”
“很久是……”
許語笙湊上去,親了親他眼角下方的小痣,“不要許諾,你要做給我看。”
她又主動親他了。
陳斯言垂眸,須臾,笑了笑,他說,“好。”
“我累了,想睡覺。”
“但你不要先洗個澡?”
“可我現在有點累了。”
陳斯言從善如流地接話,“我抱你去洗。”
許語笙還能不知道他的意圖?瞪了他一眼,“流氓。”
陳斯言又垂下腦袋笑了,這次是直接控制不住笑出聲,“那不要我幫就算了。”
“……”他這麼一說,許語笙後知後覺自己身上黏黏的,實在是很難受,心情不好,又實在是懶得動。
她雙手擁住他的脖子,“那就大發慈悲讓你耍一會兒流氓。”
他又笑。
“笑什麼?”
“我沒有。”
兩個人在浴室裡,她被擁在寬厚的懷裡,“自己能站好嗎?”
“不能。”
“那抱你去浴缸洗,”他幫她往浴缸裡放水,“這個水溫還可以?”
“還行。”
陳斯言把她抱起來,放進了浴缸裡。
浴室的玻璃是氤氲的水汽,浴室裡很小,小到能夠清晰地感受到兩人之間的呼吸聲。
她被他輕輕抱着,背後是冰涼的浴缸内壁,面前是少年溫熱的胸膛。
他負責幫她輕輕擦洗,她則靠在他的懷裡閉上了眼睛小睡。
至于在浴室裡待了多久,她自己都忘記了,隻知道再回神時,她身上已經被他換上了新的睡衣,躺在了床上。
許語笙迷迷糊糊睜眼,又含含糊糊地問,“我剛才怎麼睡着了?”
“實在累了就再睡一會兒。”
“但我們的漢堡還沒吃完……”
許語笙縮在被子裡,聲音低低的,帶着幾分剛睡醒的困倦。
此時酒店裡窗簾緊閉着,許語笙也不知道外面是什麼天色,屋内暗沉沉一片。
他把窗簾拉回來了,還關了燈。
“不吃了睡覺吧。”
“嗯。”她眼睫輕輕顫了顫,又重新閉上眼睛。
陳斯言此時忽而垂頭。
溫熱的呼吸落在她的耳畔:“我會的。”
許語笙艱難地睜開一條眼縫,低聲喃喃道,“會什麼?”
他怎麼說話牛頭不對馬嘴的,她都聽不懂他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