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陛下也因中毒卧病在床。
京城中各方勢力蠢蠢欲動,當然,最大的那一股勢力便是國師了。
但……西域卻因為糧倉被燒,無暇顧忌京城的動靜。
彼時司寒正在藥房裡煎藥,這是最後一批。
這半月以來,邊境中的百姓都好得差不多了。
再有半月,她和宋歸年便能啟程回京了。
晚間,宋歸年輕柔地為她卸下頭上的钗環,司寒問道:“京城,陛下那邊,真的沒事嗎?”
宋歸年将手裡的簪子放下,“國師太自負了,他不知道你已經給陛下解毒,也不知道其實你我沒死。”
“雖然在邊境,但是京城中的情況,陛下一直都有與我通信。”
“這是陛下為國師布的一場局,等他往裡跳的時候,就是收網之時。”
又是半月,司寒和宋歸年踏上回程的路。
不過此去同行的,還有定南侯,和三萬大軍。
不知是不是司寒的錯覺,總覺得回程的時候,比來時快了不少。
一月後,一行人抵達京城,三萬大軍安置在京郊荒地。
宮内傳出陛下已經病入膏肓,藥石無醫的消息。
國師秉承“天谕”,拿着一封不知從哪裡來的“聖旨”堂而皇之地坐上皇位。
然而就在他以為終于大權在握的時候,宋歸年和定南侯,帶兵包圍了整個皇城。
當國師看清眼前站着的是誰的時候,眯起眼睛,“你怎麼沒死?”
宋歸年握緊手中的劍,直指國師,“不止沒死,西域糧倉的那場大火,也是我放的。”
宋歸年沒死,這件事情在他的意料之外,但是沒關系,隻要皇帝死了,所有的一切還是無從更改。
可是下一刻,後殿出現的人,才讓他真正心中一緊。
原本奄奄一息的皇帝此時居然好端端地站在他面前。
等國師意識到事情不妙的時候已經太遲了。
國師的那些人,與定南侯帶來的三萬大軍全然不可相比。
無論他再如何不甘心,他都隻能承認,自己輸的一塌糊塗。
國師狼子野心,當場被擒。
此後又是一個月,陛下雷霆手段肅清朝堂上下所有國師的黨羽。
等到一切安定下來的時候,已近秋日。
這日,司寒正在院内翻看着醫書,宋歸年忽然帶着一陣斜風細雨闖進來,把司寒吓了一跳。
“秋雨漸涼,怎麼不知道加件衣裳。”說着,司寒就要去給宋歸年拿披風。
“快跟我走。”宋歸年臉上的笑意怎麼都沒辦法止住,拉着司寒就往外走。
司寒完全不知道這人又要帶她去哪,隻能匆匆拿了傘,跟着他往外跑。
“這怎麼像是進宮的方向?”司寒疑惑道:“宮門馬上就要下鑰了,你現在帶我進宮做什麼?”
宋歸年卻打定了主意不說。隻是說到了就知道了。
就這麼一會兒的時間,剛剛還是陰沉的天氣此時居然放晴了,橙黃的光暈攏在天際,帶着雨後獨有的耀眼。
“這是……通天台?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自從國師倒台之後,通天台一直空着,無人敢靠近,生怕被陛下以為是國師同黨,落個謀逆的罪名。
宋歸年卻拉着她直上了通天台三層。
“這裡是京城中最高的地方。我有禮物要送給你。”
“等天色暗下來。”宋歸年拉着她坐在秋千上。
司寒也不知道宋歸年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索性跟他靠在一起有一搭沒搭地說着話。
直到月上中天,漆黑的夜色中忽然綻開五顔六色的煙花。
司寒攀着欄杆,往外頭看去。
眼眸中映着的,是繁華京城。
宋歸年的目光溫柔地落在司寒身上,“司寒,你願意,和我成親嗎?”
司寒眉眼含笑,故意道:“那我要是不同意呢?”
宋歸年往她那邊靠近一步,貼近她的面頰,“那也沒辦法了,我已經向陛下請旨了,聖命難違啊。”
遠處的煙花仍然在盛放,而他們在繁華盛世中擁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