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為夫人做任何事,隻有這一件事,需要夫人親自來做。”
意識到宋歸年在說什麼的時候,剛剛消下去的紅暈立時重新浮現在面龐上。
怎麼好像,輸的還是自己呢?
司寒就好像是一隻被按在大灰狼爪子底下的小白兔一樣,下意識就要往另一邊逃走。
宋歸年好不容易抓住的獵物,怎麼能就這麼輕易讓人跑了,手下稍稍用力,司寒便被按在椅子上動彈不得。
“夫人還沒有回答我呢?願不願意?”
司寒紅着耳根抿着唇,打算裝聾作啞。
但宋歸年那雙大手可不安分,沿着她的側臉一路往下,觸碰到她纖細的脖頸和白皙的鎖骨。
“生生生!生八個!”眼看這形勢不好,司寒一把拽住宋歸年的手。
宋歸年在她耳邊悶聲笑出來,“八個就不用了,為夫心疼,有一個足矣。”
感覺到這人不再禁锢着她,司寒一下子從宋歸年手底下竄出來。
明明剛才開春,外頭寒風呼嘯的,卻好像是入了夏一般,熱的她隻想逃離這個像火爐一樣的地方。
“夫人答應了,可不能反悔啊。”宋歸年彎着眼,眼中是他自己都未曾意識到的柔情。
司寒小聲嘟囔,“誰要反悔了。”
聲音很小,宋歸年卻聽得清楚。
知道再逗下去,自己今晚恐怕就沒有夫人了。
于是收起自己内心裡那些惡劣的心思,安安分分地走到一邊去鋪床。
洗漱過後,已是月上中天,皎白的月光順着窗沿透進來,司寒隻覺得眼皮像是有千斤重,無論如何也是睜不開了。
強撐着爬到床上,迷迷糊糊道:“你晚上睡哪裡啊。”
正往小榻上鋪被子的宋歸年沒停下動作,“你先睡,我在榻上歇一晚。”
司寒半撐着身子,強行睜開眼睛,“别睡榻上了,來床上睡吧。”
還不知道要在邊境待多長時間,難不成一直都這樣睡?
不僅不舒服還容易得風寒。
“不是說是正經拜過堂成過親的夫妻嗎,上次都敢爬床了,這次連跟夫人睡一張床都不敢,估計你也隻有嘴上厲害……”行動上厲害才是真的厲害,就比如她這樣的。
最後半句話,司寒實在是困得迷糊,說不出來了。
但這絲毫不影響她對于終于赢了宋歸年一次的好心情。
聽清楚司寒說了什麼的宋歸年,僅剩的那一點良心也被丢出去了。
抱着被褥重新扔回床上。
在自己夫人面前裝什麼正人君子。
司寒往裡面挪了挪,給宋歸年騰出一個位置,還不忘拍了拍,示意他睡在這裡。
宋歸年使勁閉了閉眼,喜歡的人就睡在自己身邊,換誰誰能睡得着?
宋歸年怕吵着司寒,輕手輕腳地躺上去,規規矩矩地躺在一邊,司寒翻了個身,面朝着他。
似乎是有些冷了,她下意識地循着周圍的熱源。
而宋歸年此時渾身的血液正是滾燙的不行,司寒稍稍往他那邊靠了靠。
隻是挪了寸許。
宋歸年卻是長臂一伸,将人結結實實地攬進自己懷裡。
這可不是他做的,是司寒自己大半夜地往他懷裡鑽。
一夜無夢。
次日,司寒心裡裝着事,早早醒來,入眼便是宋歸年風骨峭然的一張臉。
這人平日裡看着總是眉目淩厲,眼尾微微下垂,一看就是個不好惹的主子。
可他睡着的樣子,舒展開的眉心卻平白給他添了一絲柔軟。
他的睫毛好長啊……
司寒輕顫着眼睫,從被子裡伸出手,輕輕碰了碰他的眼睫。
卻被抓了個正着。
宋歸年一把握住在他臉上作亂的手。緩緩睜開眼,“抓到了。”
“夫人一大清早是想對為夫做什麼?”
司寒抽回手,縮回被子裡,“我還沒計較你昨天晚上抱我的事情呢。”
宋歸年半撐起身子,一手支着頭,笑道:“這可願望為夫了,昨日明明就是夫人一個勁地往我懷裡鑽,若不是我抱得緊,估計今天早上,我就得在地上醒過來了。”
對于宋歸年的這番話,司寒倒沒想着反駁。
誰叫她小時候睡覺便不老實,此時被冤枉了還以為真是自己做的。
“你這麼介意,我等下就去回了定南侯,讓他再撥一間屋子出來,專門給你住。”
宋歸年拿起司寒散落在枕頭上的一縷發絲,放在手裡把玩,“夫人這可就是無中生有了,為夫得去報官自證清白。”
又不正經。
司寒推推宋歸年,“快起來,今日我還要去看水源呢。”
宋歸年卻一低頭埋在她的肩窩,聲音悶悶的,“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