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桌子的遮擋,司寒将手伸到伸到宋歸年大腿上重重一擰。
後者吃痛,身形略微凝滞了一下,還是強行保持着臉上的神色不變。
司寒低聲道:“關侯爺什麼事,再說了,這本就是我該做的事情,在那裡待着也是我自己樂意。”
周夫人沒将宋歸年說的話放在心上,知道他是在心疼司寒,眼底染上一絲笑意,“既然人都到了,那便用飯吧。”
“可……”
定南侯不是還沒來嗎?這桌子上就他們三個人啊。
周夫人解釋道:“兄長去軍營了,今日不來。”
司寒沉默着點點頭,本來還想着問問定南侯水源的事情,看來隻能明天再問了。
周夫人向來是個細心的,一眼看過去便看出司寒心裡裝着事,“你可是找兄長有事?”
司寒将宋歸年給她夾的菜往碗中央扒了扒,“是有些事問問侯爺。”
随後将自己的猜測講給周夫人聽。
後者聽完臉色微變,若真是水源出了什麼問題,那這事可就大了,“确實拖不得,明日一早,我便帶你去泉邊看看。”
“怎麼不是水井?”司寒問道。
周夫人回憶片刻道:“城中并非家家戶戶都能打出水井,若是打不出水,便隻能到泉中去取水。”
司寒想到之前那侍從說的,侯府中無一人染病的情狀,問道:“那侯府的水是……”
“是從水井中取來的。”
這不就對上了嗎!
之前還以為走到了死胡同裡,現在看來這病和水源脫不開幹系。
“城中人染病,并非家家戶戶都會染病,但若是染上了,便是染上這一戶的所有人。是不是?”司寒問道。
周夫人連日在城中幫忙,對于這事,司寒還真是問對人了。
她稍加思索便點點頭道:“似乎确實是這樣,之前還從未在意過這樣奇怪的現象……”
有周夫人這話,司寒幾乎可以确定,這問題大概率是出在泉水上。
要想控制這病,治好那些病人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得将這病從源頭上根除了。
有了大體的方向,司寒心情也放松不少。
用過飯後,司寒原本是想和周夫人再讨論一下城中的情形。
但天色實在不早,宋歸年拉着司寒便往院子裡走,從根本上杜絕了司寒過度勞累的可能。
“哎哎哎,你别拽我啊。”司寒被扯得踉跄,“慢點慢點,跟不上了。”
自己腿多長自己不知道嗎,她這麼一個小個子跟在後面很累的。
宋歸年放緩腳步,司寒湊上前和他并肩而行,“怎麼了?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伸手戳戳宋歸年有些鼓起來的臉,司寒不由得笑出聲來,“倒是很少看到你這樣。”
宋歸年抓住那隻在自己臉上作亂的手,“夫人可是冷落了為夫整整一個下午。”
“什麼?”司寒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原因無他,宋歸年這語氣,這話,活脫脫就是一個深閨怨婦的做派。
那她是什麼?沉迷于嬌軟妾室溫柔鄉裡無法自拔的負心漢嗎?
“咳咳。”宋歸年的眼神太過熱切,司寒忍不住偏開頭,避免與他對視,“别鬧了,我這不是,有正事嗎。”
怎麼覺得……這話說出來更怪了。悄咪咪看了一眼宋歸年,很好,滿臉幽怨,讓她有種自己其實在騙人的錯覺。
司寒搖搖腦袋,試圖将這種想法扔出去。
就算全天下的負心漢說這種話都是借口,但她是真的有正事啊!
見宋歸年還沒有要松開自己的意思,司寒索性轉過身,“低頭。”
宋歸年順從低下腦袋。
司寒踮起腳擡起一隻手,輕輕拍了拍宋歸年的頭,又在上面揉了揉,“聽話,乖。”
唔……手感不錯。
下一刻,司寒隻覺得眼前的陰影覆蓋下來,兩隻手腕被眼前人的一隻大掌牢牢禁锢住。
随即就是唇上傳來的,滾燙的熱意。
酥酥麻麻的感覺從耳後一直蔓延到脊背。
司寒下意識得就想去抓住宋歸年的衣襟,奈何手腕不得挪動分毫。
要是被因為被親了一下就站不住什麼的,未免也太丢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