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圖圖哥』曾提到,一旦熬過考驗,成為親傳弟子,就能像“大師兄”一樣随着玄陽道人修煉。
這位所謂的“大師兄”究竟是何方神聖,目前林栩還未見到,但可以确定的一點是,現在的他和墨竹,暫時沒有了性命之憂。
由于巨蛇圍繞在林栩與墨竹二人身側,林栩留在洞窟中的炸·彈并沒有被發現,更沒有一并取出。
若是玄陽道人向前走幾步,倒是能恰好看見林栩留下的炸·彈,但不知為何,玄陽道人似乎相當忌憚踏足這裡,對着那些巨蛇更是恭恭敬敬。他一揮拂塵,林栩和墨竹身體驟然一輕,竟是直接從洞窟中飛了出來。
随着玄陽道人再次揮動拂塵,厚重的石門轟然閉合。
看着重新站在自己面前的二人,玄陽道人輕輕拍了拍他們的肩膀,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從今天起,你們就是本觀主的親傳弟子了。我将賜予你們道名——”
他一指林栩:“你就叫清風。”又指向墨竹:“你叫明月。”
林栩:“...謝謝師父。”
怎麼異世界的道士也喜歡取這個名字?未免有些随便了吧!
墨竹仍然是呆呆的表情,但比起之前似乎生動了些許。聽見林栩如此稱呼,墨竹跟着拱了拱手,道:“謝謝師父。”
玄陽道人顯得很是滿意:“你們随我來吧。”
說罷,他帶着林栩二人離開降生台,進入靈祖殿。
玄陽道人指着擺在神壇上三尊神像,道:“中間這尊神像乃是我玄陽觀供奉百年之久的神明——巴虺帝君。”
我還岩王帝君呢。誰家供奉神明靠活人祭祀啊,一看就是歪門邪道。
林栩在心中吐槽着,面上卻裝出一副崇拜恭敬的表情,朝着面前的神像深深一拜,顯得十分虔誠:“見過帝君。”
玄陽道人微微颔首:“孺子可教。”
他又指向其他兩尊神像:“這尊神像乃巴蛇,這尊乃二八神,皆為我玄陽觀供奉的真君。”
林栩一愣:巴蛇...巴蛇?這不是《山海經》裡的巨蛇麼?也算是《山海經》裡相當有名的巨獸了,怎麼會在這裡出現?二八神...聽起來總覺得也有點耳熟...喂喂,别告訴我這裡是《山海經》的世界!不對,《山海經》怎麼可能這麼邪性?不會是以《山海經》為摹本創造的平行世界吧?
如果是《山海經》,那這個世界哪裡隻是擁有修煉者啊?簡直神仙滿天飛!
相比之下,他的槍和炸·彈簡直就是小打小鬧。要想不依靠修仙在這個世界擁有自保之力,高低得在學校裡換架高達。
如今也隻能祈禱是他多想了,這個世界并非《山海經》的世界。亦或者這個道館隻是新手村,戰鬥力不高,好歹得給他留個逃跑的機會。
玄陽道人随後又對着神像介紹了幾句,中心思想無不是他們道館多麼厲害,供奉的神明有多麼了不起。
大抵是因為成為弟子便被玄陽道人劃分為自己人,他毫不避諱的表示,能夠進入道館,被供奉給巴虺的人,都是生辰八字與巴虺契合的人。
方才林栩與墨竹經曆的祭祀便是對他們的第一重選拔,每一個通過選拔的人,都是巴虺選中的“身軀”。當他們修煉至圓滿的一刻,便能請巴虺降身,把他們作為容器,與他們融為一體,由此靈肉合一,他們将成為巴虺的一部分,脫離“人”的身份,進入“神”的境界。
說起這些,玄陽道人顯得十分驕傲,仿佛是什麼了不起的事情一般,卻聽得林栩咋舌不已。
這些人修煉修瘋了吧,誰家好人拿自己的身體給别人當容器啊?還靈肉合一,這不就是奪舍麼?
這裡果然不是什麼正經地方!
不過吐槽歸吐槽,林栩的臉上卻時刻保持着好奇、恭敬且專注的表情,甚至頻頻提問,一副好學的樣子——林栩素來擅長應付他人的安利,再不感興趣,他也會配合裝出好奇的表情,時刻提供反應與情緒價值。
也許是自林栩與墨竹出現前,道館中有且隻有一個徒弟,實在沒多少說教的機會,林栩求知若渴的模樣顯然極大滿足了玄陽道人的說教欲與安利欲,之前面對道童還一副不苟言笑且暴躁模樣的小老頭此刻紅光滿面,舒坦得不行。
林栩趁熱打鐵,試探着道:“師父,聽說咱們還有個大師兄,不知他如今在何處?”
正常來說,介紹門派這種小事都是徒弟應該做的。玄陽觀雖然人丁薄弱,好歹也有個大師兄。這種雜活不交給徒弟,反而師父自己上陣,本就有些“倒反天罡”。更别提這位“大師兄”至今還活在其他人口中,比師父還要神秘,到現在都沒露面過。
聽見“大師兄”三字,玄陽道人表情卻一僵,眼中浮現出迷茫的神色。
“弟子...我還有一個弟子...”
林栩:“???”
這老頭不會修煉修傻了吧,連自己有幾個徒弟都記不清?
纏繞在墨竹手腕上的小黑蛇睜開了眼睛,吐了吐蛇信,發出一聲微不可聞的“嘶嘶”聲。刹那間,玄陽道人的表情再度恢複了正常,仿佛方才的自言自語不過是林栩幻視一般。他從善如流道:“你們大師兄如今正在山下遊曆,以後你們會見到他的。”
林栩倒也并非對大師兄有興趣,在聽見對方并不在道館中後,他反而松了口氣。
一個玄陽道人已經夠難應付了,如果再多個擁有修為的大師兄,他們的逃跑計劃才是危險重重。
林栩還想再探聽些消息,但不知為何,聊完“大師兄”的話題後,玄陽道人卻露出了疲憊的表情。
“碧雲。”玄陽道人的聲音并不響,卻在開口的瞬間迅速向四方傳播,落入每個人耳中。
一個林栩從未見過的道童很快從洞穴深處跑來,對着玄陽道人恭敬行禮:“師父。”
“帶你們兩位師兄去說法台。”玄陽道人又恢複了先前淡然疏離的模樣,一揮拂塵:“我的車馬備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