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步踏回鋪着柔軟的地毯的卧室,黑暗中虞銳能看清床鋪上還沒睡的少年,他委屈的扯着床單,或許是餓了,又或者是因為他離開了。
虞銳屈膝坐在林原身邊,将少年攬入懷裡,夜蛾的聲音比起閃光蝶的清朗要沙啞的多,像夜晚振翅的摩挲聲,他輕聲的問。
“不舒服嗎?”
“餓……”少年委屈的看着面前的夜蛾,黑暗裡幾乎分辨不出哪部分是他暗色的皮膚。
“我去給你拿食物。”虞銳蜜腔早就空了,他絕對不會去叫那位閃光蝶,于是決定用普通食物填滿雌蟲。
在起身的時刻被拉住了指尖。
“别走。不要那些……”林原也說不出為什麼自己已經不想吃那些普通的食物,隻覺得面前的夜蛾更加美味,像是深藍色表皮的藍莓,咬開就能得到濃郁的甘甜果香。
少年嗅着對方的口腔明白他已經空了的蜜腺,測口頭嘗試咬了咬虞銳側頸,暗灰色的皮膚堅硬的可怕,牙齒留不下痕迹隻有一圈閃爍着的水痕。
然後嗅着味道從胸膛一路向下,停留在腹腔。單純的少年嗅到了其他的香氣,石楠花的味道。他點了點對方腹部靠下的位置。
“這裡存着的是什麼?可以吃嗎?”
夜蛾渾身顫栗,他咬着牙,抓起少年作亂的手,下腹腔存着的是蛾族的精腺。
虞銳平息下沖動“換一種吃法可以嗎?”
少年點點頭疑惑的擡起頭“那裡很滿,很滿,要溢出來了,為什麼不給我吃呢?”
說的夜蛾臉色爆紅,在黑夜中都明顯能看出他暗色的皮膚開始變得暗紅起來。
虞銳捂住少年的嘴,“……拜托了,别說了。”
夜深的昏暗房間裡,黏膩濃稠的信息素交纏在一起,說不清是雌性蠱惑了雄蟲,還是雄蟲自願交出基因。
花了幾個小時軟化夜蛾堅硬暗色的皮膚,最後存滿花香甜蜜腺液的腹部不再叫嚣着饑餓,林原終于滿足了。
少年滿足的靠在虞銳的胸口又想起蜜水的口感,去吻他,最後一點帶着果香味的甜味在口腔之間交換。
最後夜蛾抱着他的少年睡去。
第二天楚涵雲敲了敲門,疑惑着林原怎麼還沒有起床來向他要蜜水吃,以往這個時候早就纏着他要喝了。
隻有虞銳聽見敲門聲,打開房門朝他噓聲,“他很累。今天不用哺育他了。”
因為是白天夜蛾暗色皮膚上的表情很明顯,臉上的可疑紅暈,還有餍足的神色,直到虞銳走出卧室,身上過于濃稠的雌蟲信息素味道帶着少年滿足和喜愛的情緒。
楚涵雲直覺不對勁,可他也說不清楚,因為年輕的他也隻有二百歲,閃光蝶比起其他種族幾千年的壽命要短很多,他們隻能活大約一千年出頭。
面前的夜蛾卻已經五百多歲,城府還有手段要比年輕的閃光蝶深得多。
幾天後,楚涵雲從蜜腔永遠空着到滿着的蜜都喂不出去,原本總是喊餓的少年現在喝了幾口就不願意了。
而且比起之前總是粘着他念書,問問題,現在林原更喜歡粘着虞銳。
就連不餓也要吻上去舔兩口夜蛾的哺蜜管,反而對他沒有什麼興趣。
忍不住的楚涵雲找到虞銳對峙。
“你對他做了什麼?”
“什麼也沒有。”冷漠的夜蛾雙臂交叉,靠着門不耐煩的回話。
陸安終于等到一星期後,他拿着雌蟲最近的檢查結果疑惑的撓着頭。
“為什麼他長高了?萎縮的翅蛸也開始發育。”
“這是好事不是嗎?”虞銳拿走報告,仔細閱讀着上面的數據,比起他一開始看到的營養不良還有卵發育危險的報告好多了,少年甚至長高了兩厘米,就連萎縮的翅蛸也不再被排異開始重新發育。
敏銳的夜蛾看到了一項偏高的激素,垂下潔白的眼睫,他明白,新的卵開始着床了,夜蛾的基因已經被雌性接納。
“可以進行遠距離時空遷躍了,我們先去母星。”
虞銳回到少年身邊,将他抱在懷裡,林原好奇的擡起頭,去吻他幾乎将對方的蜜水當成安慰劑。
哺蜜結束之後,楚涵雲氣的咬牙切齒,即便他湊過去林原也隻是撇開頭不願意再喝他的蜜水。
“為什麼,卑劣的夜蛾,你肯定有什麼沒告訴我的事情。”
虞銳勾起嘴角,“是你自己笨的可以,什麼也沒發現。”
來到邊緣星钛結晶體建構的運轉中心,無數蜂族士兵列隊來來往往,這顆行星主要承擔着中轉軍隊的責任。
陸安去中央樞紐驗證他們第四軍團的資格,卻在登記遷躍人員的時候犯了難,他首先登記了自己的名字和種族。
然後在後面登記了閃光蝶楚涵雲還有夜蛾虞銳,最後面對林原的登記内容,他下意識不想暴露太多,隻簡單登記上幼蜂。
被遮蓋嚴嚴實實的少年一手牽着一個,身上也貼上了隔絕信息素的貼紙。
林原到底是不敢回複安霖的信息,他把自己的賬号退了,隻是用着遊客身份玩一些聯網的小遊戲。
林原想着等到被帶回教廷,安霖肯定會回來找他的,到時候他已經是雌性了和安霖一樣,還懷了卵,秦教皇還有樓慕寒都對他做不了什麼了。
畢竟在蟲族雌性稀少,謀殺雌性是重罪。
但是他也不再願意面對那些曾經傷害過自己的人,隻是他忘記了一件事,被他抛棄的卵的基因原主,那隻蜘蛛。
于是在他離開兩位高階雄蟲踏入衛生間的時刻,黏濁的網鋪面而來,林原幾乎看不清面前的狀況,腳下動彈不得。
一陣細微的“沙沙”聲從四面八方傳來,猶如無數細小的爪子在粗糙的地面上爬行。
“媽媽,為什麼要離開我呢?”
環顧四周,卻隻能在昏暗的光線中看到一些模糊的輪廓。
心頭警鈴響起,林原明白,是程酒回來找自己了,可他怎麼發現自己的?
“你的氣味……變了?”
被一雙大手抱起來的時刻,再次看見程酒那張蒼白帶着痣的臉,對方暗紫色的眸子裡滿是瘋狂。
他埋頭在少年的頸側聞嗅着,咬掉隔絕信息素的貼紙,舔舐着林原身上的味道。
溫熱柔軟的舌尖劃過脊背,程酒粗重的呼吸聲傳入耳膜,他簡直像是要整個吞掉自己的惡犬。
沙啞的呢喃聲響起,蜘蛛分析着那些雜亂的味道。
“花蜜……蜂族的花蜜,蝶族的花蜜,還有……蛾族的花蜜?”
“好惡心,你到底要吻過多少人。”
林原被對方的肢節困住,尖銳的頂端閃爍着金屬的光芒,少年臉色蒼白,他已經感受到程酒搖搖欲墜的精神狀态。
“程酒……你聽我說,我有個好消息。”
而瘋狂的蜘蛛還在繼續舔舐他的側臉,甚至忍不住開始露出口器。
“二型藥劑的味道為什麼不見了,為什麼你身上有真正雌蟲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