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爾跪坐在沙發上,看了眼蘭堂,确定對方沒注意到自己後,動作迅速的俯下身子,一巴掌拍在層層疊疊的衣服上面。
“哎呀——”
艾爾也沒想到這堆衣服壓根不是實心的,一巴掌拍下去就扁了,衣服沒啥事,反倒是自己被吓了一跳,另一隻懸在空中的手撲騰撲騰也沒能讓自己保持住平衡,反而讓自己以頭着地的姿勢往下撲。
蘭堂下意識的往艾爾的方向看去,無語了不到一秒後,伸手就拎着艾爾的領子給人正回了沙發上,他說:“好像一隻不會飛的大白鴨子。”
的确,銀白色的長發因為剛剛的鬧騰而變得亂糟糟的,艾爾雙手叉腰就更像個嚣張的小鴨子了。
很可愛、也很活潑,至少比一開始要像個孩子,那雙鉑金色的眸子也不再平淡無波,反而有了一個淺淺的着力點。
這樣很好,蘭堂想,好心态是決定孩子未來的一個必不可少的要素,他還是希望艾爾會像個正常小孩那樣成長。
艾爾看着蘭堂将衣服的吊牌剪下,又拿了個裝衣籃,随意的就把衣服扔在籃子裡。
他跳下沙發,來到蘭堂身邊翻了翻,看見明顯不屬于自己身形的裙子,也不像是蘭堂愛穿的小洋裙,疑惑道:“是給愛麗絲的嗎?”
蘭堂沒看艾爾拿了什麼,敷衍道:“是吧?我也不知道她喜不喜歡這些,随便買的。”
“好看,我喜歡!”
艾爾把藍白色的小洋裙舉高,眼睛亮晶晶的,他喜歡彩色的東西,也喜歡漂亮的東西。
蘭堂說:“喜歡的話,下次可以帶你去逛逛。”
出門購物時,蘭堂還不忘去市中心的銀卡查詢了那張印着〖艾爾·艾斯鉑森〗的銀行卡,不過讓他沒想到的是,那張銀行卡裡的餘額簡直多的不得了。
可以說,即使蘭堂不工作,也能帶着艾爾以最高規格的生活方式過上好幾百年,甚至還不一定能花完銀行卡裡的錢。
更别提蘭堂還查了查銀行卡的往日消費,隻有進沒有出,甚至每個月都會有一筆固定的錢打進來。
錢這方面倒是不用糾結了,工作還是要糾結一下的。
蘭堂其實不太願意離開橫濱這個地方的,畢竟他是在橫濱的鐳鉑街被發現的,并且他的記憶也消失在了鐳鉑街,要是有自己的親人或者朋友來橫濱找他怎麼辦?
但艾爾的讀書又是個問題,去Prof mafia上班的話就得把艾爾留在家,但實際上橫濱也不安全,送去什麼寄宿的托管也不好弄。
Prof mafia可不是什麼正規組織,所以也沒有什麼辭職的說法。想要脫離隻有兩種情況:一就是足夠的強大能把所有派來追殺自己的人全殺掉,還能搞定黑市的懸賞;二嘛,就是死掉,被Prof mafia确定死亡,在檔案上蓋上死亡的印章。
蘭堂想了想,先不說第一個可能性,他帶着艾爾就絕不會輕易的嘗試那種不要命的活法,畢竟他的異能其實很不穩定。
再說第二種可能,就更沒有可能了,别說是真死,就是假死也很難欺騙過Prof mafia,因為底層人員的屍體會被回收。
不過嘛,眼前倒是有一個捷徑。
蘭堂輕輕地推了推堆滿衣服的裝衣籃,果不其然沒推動,于是麻溜的站起身,抱着裝衣籃就往家政房走。
雖然說還有一條捷徑,倒不是說有多快速實現,隻是相比較于其他兩個方法,更加的穩妥,也不至于一下子打破現有的平衡。
森鷗外,那可不是一個什麼安穩度日的醫生。蘭堂不太喜歡他,總覺得對方身上有一股精明的政治家氣味,讓人無比的厭惡和感到惡心。
因為私心,蘭堂是不太願意讓艾爾和森鷗外接觸的,畢竟森鷗外看着真的不太像是一個正人君子。
他其實是有異能的,因為不太穩固,所以蘭堂還是不清楚自己的異能究竟有什麼作用。他也不能掌握自己的異能,反倒是被異能掌握。
就比如在診所時,蘭堂自己都沒發覺,自己的異能在失控,在悄無聲息的将艾爾隔絕在所有的談話外。
也是談話結束後,蘭堂才發覺艾爾的五感被封閉在另一層的空間裡,但艾爾自己隻以為自己睡過去了,沒有任何的不适應。
為什麼會選擇做一個醫生呢?蘭堂很奇怪,雖然他始終沒搞懂日本的政治系統,但以森鷗外的能力來說,其實上位并不簡單吧。
但森鷗外隻是笑着卻沒解釋,他說:“合作愉快哦,蘭堂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