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裡面傳來漢弗萊铿锵地回絕,然後他放緩了語氣補上了一句,“讓一位女士等待可不是理所當然的。”
……
辛西娅和漢弗萊吃完晚餐後,就去了他租的房子中,她驚訝地發現,漢弗萊居然比她還要精緻——原諒她使用這個詞語。
她此時站在他卧室的櫥櫃前,擡起頭,望到了他滿櫥窗的西裝外套、襯衫、領帶、領結、方巾、襪帶,還有各種她不太了解的東西。
“這、這、這……”辛西娅張大了嘴,支吾了半天才恢複語言組織能力,“這麼多種類,都可以拿去開店了吧!”
辛西娅轉過頭去,看見漢弗萊站在一旁,抿着嘴唇,居然有些局促的樣子——可真是稀奇。
她又轉了回去,端詳着兩件暗灰色的西裝外套,問:“你怎麼買了兩件一模一樣的衣服?”
漢弗萊無奈地指了指它們袖口處的暗紋。辛西娅這才發現,然後不明覺厲地吸了口氣。
“那,這些應該怎麼搭配?”辛西娅随意地指着一條暗紅色斑點領帶,又指了指不遠處挂着的大紅色方巾,回頭看着他,“——難道佩這個?”
漢弗萊搖了搖頭。
“算了,我相信你的眼光,你以後可别指望我給你出這種主意。”辛西娅聳了聳肩,前往下一個房間。
“我本來就不指望。”漢弗萊跟随在後面,真誠地說,然後他得到了辛西娅的一個白眼和回答:“好吧,反正你這麼會穿衣服,那你的技能也不能放着浪費了呀,我任命你以後就是我的服裝搭配師了,這樣我就再也不用發愁每天穿什麼了,哈哈!”
漢弗萊突然想到她在相親那天穿的衣服,眼皮跳了跳 ,懷疑地問:“我有個困擾在心中的問題得不到解答,不知你是否足夠重視我們那天的初遇?”
“當然!”辛西娅頓了頓腳步,斬釘截鐵地說,“我那天穿的可是亮麗的黃色!”
“是棕色,辛西娅。”漢弗萊慢條斯理地說。
“哦!這是什麼?”辛西娅假裝聽不見他的話經過一個長長的走廊時,她終于看到開啟另一個話題的事情了。
走廊上擺放着窄窄的長桌,上面整整齊齊地陳列着各種……“香水?”
她小心翼翼地拿起一瓶香水,又害怕打碎了,于是捧起來端詳了一陣,就贊歎不已地放回原位。
“天哪!這些你都在用?”辛西娅饒有興趣地問,得到漢弗萊點頭的回答後,就繼續問,“是好幾瓶不同味道的一起用,還是一天用一種香水,每天輪着換味道?”
漢弗萊無奈地說:“你就沒有聞出來嗎?”
辛西娅的眼睛亮了一下,突然湊近,漢弗萊吓得倒退了一步,然後硬生生頓住了。
辛西娅怔了一下,沒想到過了這麼久,他還适應不了她的靠近,心中不禁有些受傷。她忍不住問:“是我吓到了你嗎?”
漢弗萊斬釘截鐵、铿锵有力地反駁:“這純粹是個污蔑!辛西娅!我隻是有些驚訝罷了!”
辛西娅看着他過激的行為,心中升起了一種說不上來的怪異感,但這種感覺就像一陣微弱的風,很快就消影無蹤了。
……
“不用送了,漢皮,今天打擾你了,早點休息吧。”辛西娅說完,對他揮了揮手,帶上了門。她走到外面的馬路旁,母親已經等着了,看到她的身影就激動萬分。
“成了?真的?”母親笑呵呵地問,“先訂個婚怎麼樣,阿普比夫人可是一直在催我。”
“你都不關心我有沒有事,”辛西娅做受傷狀,“而且你為什麼老是盼着我快點嫁出去?”
“能配得上你的人可不多了,當然得快點把握住啊!”母親語重心長地說,“我打聽過了,家室良好,學曆漂亮,工作體面,前途遠大,相貌堂堂,在你之前沒有任何感情經曆的男人可不多了!”
“沒有任何感情經曆?”辛西娅忽略了母親前面說的一系列形容詞,若有所思地說,“那确實不多了。”
于是沒過多久,他們就訂婚了。
……回憶結束。
辛西娅眨了眨眼,從凳子上站起身,走出了休息的房間,外面亮的讓她晃了下神,但不知怎的,她一眼就望見了不遠處正在和客人攀談的漢弗萊堆起滿面的笑容。
此時,那個客人離開了,漢弗萊堆起的笑容也消失得無影無蹤了。他若有所覺她直勾勾的視線,于是望了過來,正好看見了她,于是露出了春風滿面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