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蕉蕉,你沒事吧!”安然剛才出去一趟,聞訊急匆匆跑過來,吓得不行,這要是砸到的是蕉蕉,紅姐不得扒了他的皮。
紀彥行搖搖頭。
“這可怎麼是好啊,他不得找準機會黑你推他?”
他一指牆角:“趕快去查,保留證據,現場有人看到他動手拉我。而且,有監控。”監控破一切啊!安然撒腿就跑,生怕被儲炎的人搶先毀了監控那搞不好就說不清了。
紀彥行沒有擔心這事兒,他比較想知道剛才是誰喊他,那聲音,分明是紀邀?為什麼會突然出現紀邀的聲音,是他……聽錯了?
“找什麼呢行哥。”
“沒。”可能真是他聽錯了。
使團的事兒暫時用不上他,今日紀邀便帶着德保上街了,他覺得自己真是太偉大了,為了維持紀彥行在百姓心中喝露水就能活着的人設,街邊兒的好吃的他忍着一口都沒吃,腰上挂着佩刀怪沉的,令他腹诽紀彥行這到底是個什麼破人設。
可能是眼神兒有些明顯,德保問他:“主子,您不餓嗎?”
餓,他快餓死了。
“走,帶你幹飯。”
“哈?”
紀邀的身份德保是知道的,人不多的地兒就不用那麼文绉绉說話了吧?“吃飯吃飯,可是吃什麼呢。”
人生一大難題,就是每天吃什麼。他有點想念中影後街的麻辣燙,冷鍋串串,奶茶和章魚小丸子了。
“八方館對面,盛德樓,主子在那兒有個雅座兒,很安靜。”
紀邀眼珠兒一轉:
“就它了,走。”
盛德樓達官貴人甚多,看見七皇子并無意外,跑堂的笑臉相迎。
紀邀進去落了坐,讓德保點菜。
“豁,八方館還挺熱鬧。”二層靠窗,很輕松便能聽到下面在說什麼——
“七皇子殿下如今直上銀河去啊。”昨日之後,紀邀的确風頭無兩,他今日徒步出行,都看見少男少女們看他的眼光。
你說這事兒多諷刺,在華國全是媽媽粉奶奶粉,反倒在戚國一衆迷弟迷妹。隻怕若不是他克妻,那些人還在觀望,七皇子府的門檻怕是都踏破了。
别的不說,紀邀這張臉正經起來好好當紀彥行的時候,那是非常唬人的。
“昨日閱兵,一舉多得,不怨天家對七殿下青眼有加。”
“如此看來,七皇子文武雙全堪比那位啊。”不說出來,大家也知道他說得是顯祖皇帝。
“以我之見,使臣團一走,天家便該着手封賞了。”
“朝中有幾位大人,已然屬意将小兒子嫁與七皇子,更有甚者還是家中獨子。”
八方館說好聽了是文人雅士聚集之地,說不好聽了就是個聚衆八卦的地兒。
紀邀心道:你們又知道了?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克妻無妨,我還可以嫁兒子,政治聯姻,說白了不就是想傍上棵大樹。
今早便有人來報,似是有人在百姓中散播關于他的傳言,倒不是說了壞話,反而是好話,而且太好了,導緻現在戚國人人看他都是一層濾鏡。
紀邀知道,他是樹大招風了,此事一出他必定腹背受敵。
原本他想着暫且銷聲匿迹,避其鋒芒。但似乎,此計不通。
他想起紀彥行說的一句:“若無兩全之法,便以不變應萬變。”
于是他今日帶着德保,大搖大擺上街了,人在暗處,他在明處,是如何都防備不住的,他也不是沒留後手,暗處時刻有紀彥行的人盯着,防止有人放冷刀子。
紀邀知道,暗處一定是有人想殺紀彥行,或者說自己的,不過此時若誰想對他動手,風險太大。
酒足飯飽,紀邀突發奇想:“咱們去扶将軍府上。”
“主子是要去找扶小将軍,可他……”可他對您心存疑窦啊。
“嗯,不用擔心。”紀邀一擺手:“他想動手的話,昨日便動手了。”
德保還是有些擔心,紀邀拍拍他肩膀,讓他放松,他總不可能一直不見扶陽躲着走?那他成什麼了。
“小二,結賬,”他指着菜譜:“這個,這個,這個,打包一份。”
“主子您沒吃飽?”
“給你打包的,知道你肯定不願意跟我一起吃,我也不為難你,剛才我嘗了,味兒不錯。”
德保感動得無以複加。
倆人出了盛德樓,本還晴朗的天暗下來,突然下起了雨。
這雨來得太快,衆人紛紛往回跑避雨。
紀邀卻釘在原地不動。
他腦海裡一瞬閃過了宮殿的樣子,明亮的打光燈十分晃眼,那裡站着自己......不對,那分明是紀彥行,這燈馬上就要掉下來了!
“紀彥行,小心頭頂!”
他大喊一聲,随即像是被誰卸了全身力氣,單膝跪在了地上。
“主子!主子,您怎麼了?”德保吓了一跳,這是發生了什麼,怎麼主子好端端的會這樣?
紀邀搖了搖頭,畫面一閃而過,他覺得自己全身的力氣仿佛被抽空了,街道上空無一人,暗衛們躲在暗處,沒有他的命令絕不能出來。
德保似乎什麼也沒有聽見,隻看到他突然跪倒在地?搖搖頭表示沒事,任由德保将他扶起來,現在真的是一點力氣都沒有。
他不太肯定自己看到的究竟是不是紀彥行,隻看到他喊的一瞬間有什麼人擋住了他。
不會吧,希望紀彥行沒事,最好隻是他眼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