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彥行?”
“我在。”
“靠,我還以為又聯系不上你了。”這些天紀邀就沒覺得這麼需要紀彥行過,成天一到晚上就拉着他聊童年,不為了别的,就是積累點人物素材,他這查資料的方式也是沒誰了。
後續的事宜紅姐已經和片方談妥了,各項準備都到位了,就等着十八号——九月初二這個選定的好日子開機,劇組向來都信這個的。
紀邀想了很久,還是沒把關于扶陽的事告訴他,戚國那便已經夠糟心了。
“你那裡昨夜是否也下雨了。”
“是啊,嘩嘩的,下不了幾場了估計快下雪了。”扶陽回家好幾天了,也不知道在忙什麼,反正開學之後最近寝室都是他自己睡。
“我猜測,陰雲密布時,你我便無法通話。”
“啊嘞?”好像還真是,這些天有兩次他聯系紀彥行聯系不上,都是在下雨,還有他倆換回來那天晚上中秋,也沒出月亮:“說不說的,你猜得好像是對的,哎,這破杯子信号也太差了。”
“嗯。”這對杯子本來就奇特,卻不知道其中還有這樣的緣故,“這杯子本是一對。是我母妃送我的生辰禮。”
“這就是你的東西啊?”紀邀才知道這回事兒:“兄弟,緣分啊。”這還用你說,同名同姓,長得一樣,拿到了對方的杯子,跨越千年闖進了對方的生活,和千年前的人對話,這已經不是簡單的緣分二字可以形容的了。
“兄弟?”紀彥行輕飄飄地說:“某種程度上,我可是你祖宗。”
“靠!”紀邀嗷一嗓子,這不是占他便宜嘛:“我告訴你你不要仗着我不能順着網線過去打你就給我來這套!你祖宗!”
“嗯,”紀彥行輕笑:“你祖宗。”
紀邀這段位實在是吵不過他。
紀彥行突然正經起來:“我覺得這一切可能不是偶然,很有可能,我就是千年前的你。但奇怪的是,你之前做的和我現在做的事情,并未影響你現在存在的世界。”
“你是說,平行宇宙?”
“那是什麼?”紀邀簡單給他講了講平行宇宙的原理。
紀彥行思考過後回答:“很可能是這樣,還有一點,就是為什麼我們分明換回來了,卻沒有切斷彼此的聯系。”
紀邀沒有意識到這一點,或者說根本沒太注意,經他一說才覺得,對啊,為什麼都換回來了還是能通過這個小杯子通話,而且這樣看來,這裡是晚上,戚國也是晚上,他們的時間流速,是一樣的。
“紀邀,”紀彥行喊對面的人:“你最好有準備。”
“什麼準備?”
“你我二人也許,還會再換一次。”
“啥?”
乍一聽驚奇,但仔細想想,紀彥行的猜想不無可能,紀邀皺起了眉頭。
“想什麼呢。”
“想着怎麼抱好你爹的大腿苟命。”
紀彥行被逗笑了:“以你這個反應速度,怕是很難。”
“你看不起誰呢!您老人家現在還不是在幹我之前幹的事兒!”
紀彥行不置可否。
“你那邊準備得怎麼樣了?”聲音聽起來趾高氣揚的:“你可不要搞砸了。”可是讓你打了個地基了。
“有些消息傳出去了,影響不大,我前幾日已經回過府中,有人見我送扶陽出府。”
“聰明啊兄嘚!”紀邀真心實意誇贊道:“你真不愧是紀彥行。”
紀彥行挑了挑眉,心情甚好,能想出閱兵這種辦法,你也不愧是紀邀。
“此時不是懈怠的時候,九月初二将至。”那是使團到來的次日,将舉行閱兵儀式。
紀邀突然意識到眼前的局面:“對啊。”一下子他就蔫兒了,撲在床上把自己埋起來:“巧了,九月初二我開機,哎,你要搞事業,我也要搞事業了。”周導的組,試鏡是過了,但以他目前的技術水平,拍完這部戲不死也得扒層皮。
紅姐還打電話安慰他,紀邀你可得加油啊,咱這部戲拍完你那身價還不是水漲船高嗎?呵呵,他還是先保證船翻不了再說吧。
紀邀在家用心揣摩劇本,期間跟方蕊還有馮老師讨教了不少細節處理技巧,勉勉強強提升了一些挨住周導社會主義毒打的信心,都沒空給學長發消息了。
紀彥行帶着幾個手下兢兢業業練兵,随着時間臨近,他就差沒幕天席地和衣而眠了,也算得上是萬事俱備,隻欠東風。
初一這日淩晨,兩人各懷心事,本想着睡一睡養精蓄銳,可都睡不着,趁着信号還行,交流到半夜。
戚國這邊,使團今日午時便到,來使之多,是開國以來最大的排場,接待用過晚宴後,到驿館休息,明日一國之榮光,皆系于近日籌備之事。
紀邀今日要去拍開機前的定妝照,為了熱度,最好是開機當日能放新鮮出爐的出照片,其實根本原因就是,如果不是開機前最後一刻,也說不好會不會換人。照片一出,便要接受大衆的挑剔了。
看似都是個中佼佼,實際上,也不過都是為了所做之事盡善盡美,思慮頗多少年。
紀邀在寝室,紀彥行提前回了七皇子府,兩人躺在床上,最後都不知是如何睡下的。
“殿下,三更天了,您剛躺下怎麼又醒了。”德保可真是發愁,主子已經好幾日沒有睡好了。
“德保?!”
“主子,我在。”德保借着燈光,看清了他的模樣,主子怎麼見着自己又是這個表情?好像,什麼時候見過?
“今日初幾?”
“初一啊主子,您是不是最近過于勞神了?”
“shit!”紀邀可真想仰天長嘯,可真讓紀彥行那個烏鴉嘴說着了,這個節骨眼兒換過來這跟滿級大号砍号重練有什麼區别啊?崩潰之後真是徹底無奈了。
紀彥行一睜眼坐起來,環顧一周,是紀邀的寝室,什麼也沒說,他重重地錘了一下床頭,眼中寫滿了戾氣:為何偏生是今日。
他偏頭,看到床頭櫃上的日曆,紀邀用紅色記号筆大大地給自己寫了個“加油!!!”,莫名的這陰鸷之氣散了幾分。
他突然想起紀邀前幾日同他說的話。
“紀彥行我跟你說啊,要真是被你不幸言中,你得幫我,作為交換條件,我也會幫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