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知音繼續開口：“還疼不疼。”

沈顔閉着眼，出聲：“知音，我是練武之人。這點痛算得了什麼呢。”

顧知音緊緊抱着她，沈顔偏了偏頭摩挲着她的面頰。顧知音臉上滿是笑顔，她靠在沈顔耳畔道：“阿顔，我剛才對你做的你學會了嗎。”

沈顔聞言面色又浸浮起一層燦色來，她眉尖動了動。鼻間滿是顧知音的味道，她偏轉過身來，定眸和顧知音對視。

她狹長的雙眼此刻凝了起來，啟唇：“知音，你知道我的。我自幼習武，學什麼東西都很快，你剛才對我做的我全都牢記在心。”

顧知音聽沈顔這樣開口，此刻不知怎麼的生出了一些怪異感。她偏過了眼去，沈顔卻又靠近了她。沈顔輕輕捉住她的手，在她耳畔出聲：“我此刻已經學會了，都是顧姑娘你教得好。”

顧知音睨了她一眼，唇邊含着笑意。她這樣和沈顔躺在床榻上，寬心松展了一會。沈顔身上的衣裳被她全然解開，她的肩頸潤皙，顧知音伸手輕觸揉按。

沈顔面含了幾分嗔怪。身旁女子之手所到之處，皆帶起柔麻感。房内一片旖旎，顧知音将樓文心之言置放在了一旁。

第二日，沈顔照常自花柳樓起身，她照料完阿婆，到了樓中的庭院擺弄起了花草。

庭院之中花草生得繁茂，她淡淡的看向庭院之中的盛開的那朵滟花。此時餘光之中出現了一道人影，她迅速擡眸看去。那道人影卻沿着房檐躍入了它樓之中。

這身影好生熟悉，沈顔手中的動作頓了頓。春香樓中依舊是歌舞燎升，沈顔隻身進了樓，尋了一處偏僻之地躍身二樓。

她快步朝着顧知音所在的琴房走去。推開琴房之門，眼中沒有出現顧知音的身影。她凝着眉目，推開顧知音的閨房。

顧知音此刻被身穿一身白衣的女子強按住了身體。沈顔蹙眉屏息，她知道，這白衣女子是誰。

樓文心眼中裹挾着寒意，她緊緊鉗住顧知音的頸脖。見房門被推開，她眯眼瞧了一眼沈顔。

樓文心輕哼了一聲，顧知音越是身移，她便越是用力。她心裡升騰着烈火，對着面前女子開口道：“顧知音，我百般相勸于你，你為何就是不聽。”

顧知音一身功夫是她所傳，她非常清楚顧知音音化道的習用功法。因此，她潛入春香樓，進了她的閨房。将她再度掌控入懷，讓她知道誰才是她最該追随之人。

沈顔定眼看樓文心，朝着她一步步走近。她拿緊了手中的玄劍，劍身閃爍着亮光。樓文心見狀隻是随意的擡了擡嘴角，笑道：“沈姑娘，我樓文心念你隻剩三成功力，便不與你計較什麼。可是你若是不丈量自己幾斤幾兩，要尋我的麻煩，可就别怪我辣手摧花了。”

沈顔彎起嘴角，她朗笑一聲，開口：“哪怕我僅有三成功力，對付你也是綽綽有餘。”

樓文心聞言有些被她激怒，她鉗住顧知音的手松了一些。沈顔淡淡的看了一眼顧知音，朝她遞了個眼色。沈顔持劍朝着樓文心行将過去，樓文心偏了偏身。

沈顔擅長劍法。若隻論劍法，沈顔居于至巅。樓文心皺眉拿住顧知音的手将她鎖在床榻旁。她這才騰出了手去，抱起攜帶之琴疾速撥彈了起來。

沈顔這幾日一直在細想應琴之策。她于功法上，總是願意去探索更高階的領域。樓文心的音化道，她須得消解。

此刻，她聚彙全身經脈，叩指在額間連點兩指。要想不受琴音影響，就必須心脈清淨。樓文心見面前的女子正身眼神澄淨，撫琴的手頓了頓。

沈顔唇角牽了牽，她運掌朝着樓文心直直揮去。玄劍因力而起，樓文心手中之琴發出亂雜的一聲響。樓文心撫琴的手停住了，她擡眸看向沈顔。

沈顔靜默着，松開手間的那器物。此器物是淩雲交托給她的，此刻派上了用場。器物飛快波轉，樓文心受力哼了一聲。

顧知音一雙秀眸含情：“阿顔。”

沈顔走了過去，解開了她手間的鐐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