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知音雙眸緊緊定格在樓文心身上,她眼見樓文心的手摩挲着沈顔的面容。她推門進來的瞬間,樓文心面上含着得意的笑容,斜眸望着顧知音:“我栽培了你三年,你卻為了我懷中的這個人選擇離開我。你和她耳鬓厮磨,日日同榻而眠的時候可曾記起過我一秒。”她說着一隻手往沈顔的頸側靠,出聲摻着愠怒,“顧知音,我對你難道還不夠好嗎。”
沈顔此刻眼神迷亂,意識模糊之間她将身旁的女子認作了顧知音。顧知音眉頭緊鎖,直視着樓文心:“樓姑娘,你對我是很好,可是雙林谷終歸不是我該待的地方。你強行留我在谷中,又有什麼意義呢。”
樓文心聞言,長笑了一聲,一隻手觸摸着懷中之人光潔的脖頸,另外一隻手一點點往懷中之人的裡衣裡面探去,她雙眼攜着妖狐般的妩媚,俯身就要往沈顔的唇瓣上貼過去。
顧知音秀眉皺了起來,她看着樓文心搖着頭,聲音清凜道:“樓文心,沈顔是個好姑娘,你不能這樣對她。”
她朝着樓文心逼近,出聲:“是我放了她出雙林谷,是我對不起你。你有怨氣可以找我,為什麼要傷害另外的人。”
樓文心隻是極其輕描淡寫的笑了笑,一隻手擡起沈顔的臉,開口道:“你看她現在的樣子,很是享受呢。”她話語輕佻,擡眼往顧知音身上看去,“就算碰她的人不是你,她也照樣樂在其中,一股勁的往我懷中蹭。”
顧知音聞聲眼眸黯淡了一瞬,她凝着眼眉朝着樓文心一步步走近,啟唇:“她身上有疾,所以才會如此。”
樓文心哼了一聲,擰着眉高聲道:“顧知音,你到現在還百般為她說話。她為你做了什麼,值得你如此傾心。為了她甘願舍棄我,來到這樣一個煙花之地賣唱,你究竟圖的是什麼。”
顧知音擡眸,聲音清脆又堅定,開口道:“我願意,那便是值得的。”
樓文心見她此般模樣,心頭又氣又急:“顧知音,你可真是執迷不悟,我看你整個人的魂都被她吸走了。”
她說着,拿出了一把薄如蠶絲的刀,将刀身按在沈顔胸口,道:“我現在便殺了她,讓你解脫這折磨。”
顧知音咬緊了唇,手微微發顫:“樓文心,你該恨的人是我。”她雙眸柔光波閃,“你放過她吧,你放了她,我什麼都願意做。”
樓文心聞言口中發出一聲奚笑,怒視着顧知音,啟口:“是嗎,我放了她,你什麼都願意做?”
顧知音知道以她現在的武力,她不是樓文心的對手。她在雙林谷之時,便見識過樓文心的手段。樓文心說的話,所做的威脅,她不敢用沈顔的生命去賭。
顧知音直視着她,應聲道:“對,你先放了她。”
樓文心将手中的器物抵緊了一些,斜着眼眸看着顧知音,朗聲道:“好,那你便對我起誓,你顧知音在我放了她之後,便讓她離開這鹹甯城。你不許和她再有來往,更不許你和她再有任何親密接觸。”
顧知音手握緊了,她擡眸看着樓文心,開口:“樓文心,沈顔現在功力不比以前,身上又患有身疾,大夫說她僅剩幾年壽命可活,你現在讓我放了她離開這鹹甯城,讓她一個人在外孤苦伶仃,你不覺得自己很殘忍嗎。”
樓文心見她眼含憂色,頭轉了過去,寒聲道:“我本性如此,你今日才知道。”
顧知音見她不肯松口,轉身拿起桌上的玄劍。她持着沈顔的玄劍,快速抽出了劍身,将劍刃靠緊了自己的脖頸,啟唇道:“樓文心,你可以不聽我的話,可以殺了她,可是我告訴你,她若是活不了了,我絕對不會一個人苟活。”
她手持着劍朝樓文心步步緊逼,出聲:“我會陪着她。”
樓文心聽聲側過眸看着面前之人近乎癫狂的模樣,開口帶着幾分怒意道:“顧知音,你瘋了。”
顧知音定眸看向她,眼中意念濃深:“是,我瘋了。她若是活不了了,我一定會瘋的。”
樓文心眯着眼睛,俯首看着懷中之人的臉,口中帶着嘲諷,道:“你身上有哪裡好,值得她如此。”
她說完此話,擡起了頭來,語氣略微寬和了一些:“想讓我放過她,可以。你想把她留在身邊,也可以。隻是你必須得答應我,你要斷了對她抱有的心思,以後不和她再這樣親密。”
顧知音眸色沉凝,片刻方應聲:“好,我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