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料峭的春寒裡,微風緩緩吹過,吹拂過時間的指針,最終将櫻花吹滿枝頭。
一轉眼,已經到了初三的最後一個學期。
坐在卧室桌邊的高田緒音,伸了一個懶腰,擡起筆,将牆上貼着的100天計劃中的其中一格,畫上了一個大大的笑臉。
這個計劃表上的最後一格,早就被她提前畫好了。
是一個頭上紮着紅帶的狗狗,一臉堅毅地說:一定能考上的!
那正是井闼山升學考的日子。
雖然距離那天還有很長的時間,但是日子其實過得很快。
就像高田緒音有時候會覺得,她勵志要考井闼山似乎還是發生在昨天的事情,一轉眼,已經過去這麼久了。
她也從那時候距離錄取分數線還有着一段距離,到現在隻要别太失常發揮,基本十拿九穩。
她可真是太棒啦!
高田緒音心滿意足地上床睡覺。
最近呢,還有件大事要發生。
那就是霓虹的全國初中生排球錦标賽就要開始了。
不僅是有佐久早他們的男子組,女子組那邊,小黛也要上場呢。
高田緒音想了一下,決定要為石井黛準備一個小驚喜,于是偷偷去找了家政課的老師,打算在今天社團課時溜出來,在家政課的教室烤一些小餅幹,送給石井黛和她的女排社同學。
為了完成這個小驚喜,她提前好久就在外網上下單了小排球形狀的餅幹模具。
超可愛的。
高田緒音先烤了幾盤小餅幹,在等待烤制的過程中,繼續做新的。
就在這時,她聽到了腳步聲。
轉頭一看,正好與古森元也對上視線。
古森元也:“啊,抱歉,原來是高田同學啊。對不起,我可能有些心不在焉,又聞到了香氣,不自覺就往這邊走過來了,沒打擾到你吧。”
高田緒音搖頭,“當然沒有。古森同學,我還以為你在排球館呢,是落下了什麼東西呢,要回班裡去拿嗎?”
“啊,”古森元也不自然地頓了一下,上手撓了撓下巴,“算是吧。”
有點奇怪。
古森元也大概是有心事。
不過高田緒音沒有點出來,正好這時烤箱發出了聲音,提示她餅幹烤好了。
她眼睛一亮。
“古森同學,幫我一個忙吧!”高田緒音雙手合十,作出拜托的樣子,“我剛剛調面糊時不小心多做了好多,應該會多出很多餅幹。古森同學,如果不介意的話,請幫我把這些都帶去給排球社的大家吧。”
古森元也:“——诶?”
高田緒音戴上隔熱手套,将放着餅幹的烤盤拿出,“當當,還是小排球形狀的。其實是我為小黛她們女排社做的啦,不過做得太多了,這些餅幹送給其他人也不合适,送給你們男排的正好。”
高田緒音沒有欺騙古森元也,她确實是剛剛把面糊做得太多了,本來還在思考如果将多出來的這麼多餅幹都帶回去,會不會把爸爸媽媽都給吓一大跳。
沒想到正好碰上古森。
既能轉移一下對方的注意力,畢竟不是都說吃甜品可以讓心情變好嗎?又能解決她的小麻煩。
可謂是一箭雙雕。
如果能讓佐久早同學吃到的話,那或許就更好啦。
她可真是一個小機靈鬼。
古森元也本來還有幾分錯愕,再三跟高田緒音确認過後,最終答應下來。
“那,我替大家謝謝你。”
“不用客氣啦!其實是我要謝謝你呀,古森同學。”
兩人将餅幹分裝完畢,古森元也帶上這一袋餅幹,走上了回排球館的路。
正好快要走到終點時,天空上的一片烏雲被風吹開,露出了被遮擋的太陽。
春末的陽光灑落在身上,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暖洋洋的感覺。
古森元也想到那個自己已經思考多日的想法——是時候該下一個決定了。
如果升上高中,還和聖臣在一個隊伍裡。
他不要再打主攻手了。
可能,換個位置會讓他有一番更廣闊的舞台。
真正做好決定,古森元也感覺自己心裡一陣輕松。
他回到排球館的時間正好,大家剛結束了訓練。一群在運動中消耗了大量體力的初中男生,看見古森元也手裡抱着的餅幹,一下子就變成了嗷嗷待哺的餓狼。
衆人:盯——
正好去洗了一個手的佐久早聖臣,再回來時,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所有人都在吃一塊圓形小餅幹,有一位人表情誇張得仿佛身邊要飄滿粉色小花花了。
什麼鬼。
還沒等佐久早反應過來,他的嘴裡就被塞入了一塊口感酥脆的物體。
罪魁禍首古森元也笑眯眯地說:“雖然聖臣不愛吃餅幹,不過我還是給你特意留了一個塊。不然就要被他們這群人搶完了。”
“我有洗過手的,這點不用擔心。”
話雖如此,但佐久早的表情依然非常不好看,因為他确實不算喜歡甜食,而且古森元也這種惡作劇的手法,他從小到大都不是很喜歡。
——等一下。
餅幹的香氣與味道在口腔裡蔓延開來。
剛剛好的甜味,甚至有幾分熟悉。
看見自家表弟的眉頭微微舒展開一點,自诩為“最佳表哥牌翻譯器”的古森元也立刻彎眸而笑。
“啊,聖臣也覺得很好吃對吧?是高田同學做的,她真是對做甜品超級擅長啊。”
高田同學。
……高田緒音。
佐久早聖臣不着痕迹地向邊上看去,最終隻看到一個空空蕩蕩的餅幹包裝袋。
餅幹全部被吃、完、了。
佐久早聖臣:“……”
半個小時後。
自由人加藤趁着撿球的功夫,欲哭無淚地和邊上的隊友小聲吐槽:“佐久早這是怎麼了,總感覺他今天的球好難接啊,每一個球的旋轉角度都格外惡心。QAQ”
隊友:贊同QoQ
究竟是誰惹到這個卷毛主攻手啦。
豈可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