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諾是一個孤寡,他有一個山頭,一個弟子,一群同門以及一個跑路的系統,但他還是個孤寡。
現在别看他站着,承受了身後無數傾慕的視線,但他的靈魂已經蹲在角落畫圈圈。
許夜塵的建議他不說采納,實際是半點都沒聽,沉浸在那些許的不可能裡,看着原本勢均力敵的一場比試,但蕭瑾安好像突然受到了點刺激。
賽點了,賽點了!
莊家停止下注,但凡壓了靈石的弟子都屏息凝神,勝負就在在咫尺之間。
蕭瑾安的速度更快了,其實他知道相對于沈流月來說他們之間的差距還遠比表面上的更大。
沈流月是許夜塵門下首徒,十七歲那年獲取靈器玄霄為本命劍,天姿卓絕,而他是程星遙身側唯一的弟子,可是,他沒有本命劍,程星遙也沒怎麼教他。
當然,除去這幾日,蕭瑾安還有些慶幸,幸好程星遙沒怎麼教他,不然就依照他師尊的那種教法,他不知道他今日還有沒有命站在這裡。
兩相對比,他沒有本命劍沈流月有,他沒有好好學沈流月有,現在程星遙沒有壓很多靈石在他身上沈流月還是有!雖然他一點都不介意,他真的一點都不介意那個人可能沒有用一塊靈石壓他赢!沒錯,一點不!
“師弟,你分心了!”沈流月連連後撤數步,終于尋得一瞬空隙,雖然不知為何站在對面的蕭瑾安突然展現出些許強勢,但好在有這一瞬。
手挽劍花,引紫雷覆于劍身。
“嘶,沈師兄使九天心決了,這是,第二式嗎?師兄去年才習至第一式為止啊!”
比試還有解說,弄的那名弟子身旁比他還矮上半分的藍一小徒直跺腳。
“啊~糟了糟了,那蕭師弟豈不要輸?”
“這。”先前說話的人還很委婉的分析,“看情況……有可能,上一年齊師兄就是敗在沈師兄的心決之下吧?”
而且齊衡州和沈流月還算同年,這下可不就一陣唏噓,主要不是輸赢,是靈石啊!
台上的凡器總是很難抵抗雷霆,但這是演武台,蕭瑾安不可能會退,所以幾經躲閃間衣袖上的劃痕處也冒出點點鮮紅。
比試就是會受傷,這很正常,沒什麼大不了的,點到為止又不會傷了性命,看着就疼的傷也不過幾日就痊愈,主角的成長就是曆經坎坷,這一切又沒有什麼大不了。
但是,程諾有點不能一個人在内心反複吐槽了,“這兩幹什麼呢?比試而已,做什麼那麼認真?”不靠譜的師父難得有那麼一點點關心。
在程諾這裡,如果哪天系統抽了發個任務讓他好好教育蕭瑾安一頓,那他會一邊罵系統一邊認真又敷衍的做任務,但如果是别人要越俎代庖對他徒弟下手的話……不可以!
那不一樣的,雖然他說不上來,但看台上的情況還是跟着緊張。
隻是他可能也不太知道他自己已經是這整個場上唯一一個緊張戰況卻又不緊張靈石的人了。
要不說他北辰仙尊闊氣呢,程諾是覺得反正以後整個北黎山都是蕭瑾安的,所以現在給他花多少好像也理所當然。
結果就是蕭瑾安在台上隐隐約約又聽到下面的幾聲碎嘴子。
“我的靈石啊,我可是存了大半年!”
“别哭,我看蕭師弟要輸了賠的最多的也不是我們。”
“是哦。”并沒有被安慰到,但還是撸起袖子擦眼淚的看客,“不過你說星遙師叔怎麼一點都不緊張?他可壓了最多。”
“嗯,他壓了整個攤。”然後懊悔的錘手:“哎呀,早知道我也去開一個賭局做莊家了!”
這下當莊家的豈不是要賺個盆滿缽滿?
回頭一看,那直攤的現在笑的那叫一個見牙不見眼,一瞬天堂一瞬地府,這可算是叫他玩明白了!
所以,程星遙真的有壓他赢?好像突然從台下接收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消息呢,蕭瑾安終于閃身繞到沈流月身後躍起,眼裡帶着堅定。
“雖然沈師兄很厲害,但師兄。”一劍劈下,“你沒有我師尊厲害!”
“當——”兩劍相擊發出嗡鳴,蕩開的氣流向外擴張。
感謝程星遙好多年的教誨吧,以至于蕭瑾安有時就像那個不死鳥,雖然不起眼,當放那不久就會有人發現他真的很煩人。
不死鳥的葉子掉到土地裡,明明一拔就死了,但無奈勝在它多啊,某一片地方有一株,之後就得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典型的藍少血厚很難殺!
雖然前期慘了點,但在許多方面,誰能笑着站到最後,誰才是赢家。
而沈流月也明顯沒有像程星遙一樣在第一時間鏟草除根的能力,所以即使蕭瑾安在很多地方有欠缺,但最後該赢的人還是他。
來不及回防,蕭瑾安也算挑了個絕好的時機,正趕在沈流月使完心決還不及回複的時刻。
倉促對上,然後不敵,人被逼着後撤,局勢順勢扭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