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差辦事的是黎骥程,明珠跟去隻是跑腿的,文件都在黎骥程那裡,路程近也用不着帶換洗衣物。
黎骥程問起她打算帶什麼的時候,她心直口快,嬉皮笑臉地說自己是去觀光打卡的,什麼都不打算帶。`
于是黎骥程就一直沒挂電話,一樣樣跟她清點她該帶的東西。
“身份證、藍牙耳機、錄音筆都帶了嗎?”
明珠叫苦不疊,嫌舉着手機累,直接将通話模式換成了免提。
“帶了,我還帶了眼罩、耳塞、紙巾、巧克力豆、水果軟糖和小餅幹。”
依舊是去旅遊的節奏。
“還記得我們是去出差的嗎?”
黎骥程再次強調了一遍他們去鄰省的目的,語氣卻并沒有上級對下屬的嚴肅,隐約能聽出他話音含笑。
明珠被他那低沉悅耳的磁性嗓音蘇到了骨子裡,見狀大着膽字沖他撒嬌:“可我跟你您出去,所有的事情不是都是您說了算嗎?早點把公務處理完,不就有時間玩了嗎?我非常相信您的效率,您可以的。”
她說話的口吻像極了少壯不努力,老大望父成龍、催父上進的叛逆閨女。
可惜她從小就失去了父母。
黎骥程縱使聽出她在拍馬屁,還是忍不住中計妥協:“那我努力讓過程盡量順利,然後帶你去周邊散散心。”
“好耶,黎總你最棒!”明珠瘋狂輸出情緒價值,借着年齡優勢扮作嬌俏可愛的模樣,緻力于把黎骥程哄成翹嘴。
她現在這個年紀跟她的少女時代肯定是不能比的,但黎骥程仍把她視作小女孩。
“早點休息吧。”
他終于想起結束通話。
明珠看了眼時間,确實是不早了,可惜她剛換了新床睡不着,想到白天被房東坑錢的事心裡難受,不由歎了口氣。
黎骥程本來是要挂電話的,聽到她的歎息,揚着尾調“嗯”了一聲。
明珠隻有在他面前才會敞開心扉,把白天的遭遇原原本本跟他說了,心塞地抱怨道:“看來我是命裡沒有财運,守不住偏财,我都還沒享受到消費的喜悅,一萬塊就這麼水靈靈地蒸發了,我取出來扔馬桶裡都比這個響。”
黎骥程瞬間沒了聲音,疑似掉線。
明珠再三确認不是信号的問題,對着那端“喂”了一聲,忽然聽見手機“叮”地響了一下。
緊接着她就收到了黎骥程的萬元轉賬。
“零花錢。先拿去花,不夠再說。明天見面的時候别哭喪着臉。”
明珠當即喜笑顔開:“謝謝老闆。”
她最近有點膨脹,驕傲地說道,“身為一名職場女性我不會總把情緒寫在臉上的,我可是明總诶。”
黎骥程笑:“好的明總。”
明珠一開始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黎骥程自從和她認識起就對她直呼其名,沒有特别親昵的稱謂。
“明珠”和“明總”的讀音又很相近,她不是很确定黎骥程是不是在喊她“明總”。
直到黎骥程又叫了一遍。
被人叫“總”真的爽爆了,何況這麼叫她的人還是黎骥程。
明珠心花怒放,清了清嗓子,假裝矜持:“晚安,黎總,明天見。”
“晚安。”
斷線後,明珠内心久久不能平靜。
夜深人靜,她躺在床上輾轉難眠。
她以為他們的關系永遠都不會恢複了,以至于她以為自己現在才在夢裡,害怕自己睡着了反而會清醒。
現實美好得她不願相信自己能做到更好的夢了。
明珠迷迷糊糊睡了一覺,蘇醒時間跟固定的生物鐘一緻。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習慣性地摸到手機,按亮屏幕看了眼時間,才不到六點。
天蒙蒙亮。
也就是同一時間,黎骥程給她發了條消息。
[早餐想吃什麼?]
這麼好,要給她帶早餐?
那她就不客氣了!
[雞蛋灌餅、水餃、雲吞都可以,豆漿或者豆花也随意,但是我最近在減脂,要控油控糖,幫我跟路邊攤的老闆說一聲,少放點油和糖。]
消息發過去以後黎骥程一時沒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