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止接應滞留東區的成員，所有行動以保全個人自身安全為第一原則，”安妮塔接管了勞斯萊斯的駕駛位，一腳油門到底，發動機的潛能被駕駛者壓制到極限

設計者引以為豪的優雅聲浪裹上哥譚市的夜風，在淩厲的呼嘯中一步，一步，逐漸攀高，如同誰激烈跳動着的心髒

她面無表情，邏輯清晰，幹脆利落地下達自己的每一個命令，“我會負責把他們從東區帶回來，現在我需要你告訴我”

“哪些渣滓在哥譚對上你麾下的一級暗衛，可以做到壓倒性的勝利，甚至完全不讓他們察覺”

提姆已經搜出了布魯斯的備用電腦，他遠程連接了蝙蝠電腦，指尖在鍵盤上上下紛飛，

他飛速的接入了全哥譚的監控系統久違地使用自己的賬号登錄了蝙蝠們的通訊頻道，

“紅羅賓上線，神谕有沒有事”他的語氣分外凝重，眉頭擰成一根麻繩，“怎麼沒有人進入檢索系統”

“哦謝天謝地，提姆你終于上線了”迪克今天承受的壓力也是真夠大的，提姆出現簡直讓他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在布魯斯假死後很長一段時間，都是他們兩個合作鎮壓哥譚市的這些妖魔鬼怪，他當然清楚自己這個弟弟的本事——尤其是對哥譚市大小事務的掌控能力

對今天的問題絕對是術業專攻，

迪克語速超快的解釋了他們如今人手不齊，腹背受敵的災難情況，

小醜的地圖不可信還有延遲，布魯斯被困在酒店，稻草人和貓頭鷹都參合了進來，普通的熱成像和掃描儀根本不能明确給出這些笑氣彈的定位，他們隻能以聲波檢索确定笑氣彈的大概範圍

三個小時已經過去了快三分之一，這樣下去，他們肯定要被小醜牽着鼻子走

東區人人自危，貧民窟的人見慣了絕望，他們不怕死，更多想着所謂的“及時行樂”。

太多磕多了和背着賭債的，幸運都沒被催眠的流浪漢仗着他們手裡那幾把垃圾堆裡掏出來的爛槍軟刀，就可以上街搶劫老人和小孩，

僅僅憑他和紅頭罩兩個人……若是坐視不管，恐怕還沒來得及找到笑氣彈，東區的老弱婦孺就要被這群家夥瓜分個幹淨，不管是金錢還是身體，

鐘樓受到襲擊，羅賓前去支援，神谕的手臂被凍傷動彈不得，羅賓腹部中了一槍，襲擊者疑似貓頭鷹法庭……

小醜這次的合作者還真是“種類繁多”，至少神谕沒有落到小醜手上

斂下眸中躁意，提姆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這麼一看安妮塔說的沒錯，笑氣彈之後，小醜絕對還有第二場表演

“我們去找小醜，”不知道出于什麼原因，他并沒有刻意掩飾或者解釋安妮塔的存在，提姆迅速編輯好那串耳熟于心的口令，等待頁面的刷新

“不規則的移動，那就去看看人或者動物”

真正的蝙蝠俠還被小醜點名困在酒店的會場，在布魯斯出來之前，小醜的一切布置都還隻是鋪墊。

小醜可是知道他們的真實身份的。

提姆死死的盯住屏幕，他無意識咬住了自己的下唇角，小小的虎牙磨破了脆弱的唇肉，血腥味泛進口腔，痛感被不斷放大

他卻一如面上一般毫無知覺，

對血腥味非常敏感的安妮塔蹙額，“提米”她特意選用了一個代表舒适安穩的個人稱呼，伸手撫上他的唇角，

她的動作溫柔的不像他們即将奔赴戰場，而是共赴一場甜蜜的約會。

筆記本電腦還停留在加載的頁面，硬件的标準問題注定讓數據跑的格外艱難，提姆那雙漂亮的藍色眼睛不知不覺中爬上了紅血絲，偏頭望向安妮塔的時候顯得可憐兮兮的

世界第二偵探，僅僅隻有她在自己身邊的時候，才會不由自主的展現出信賴和依靠，而非一如既往的孤軍奮戰，強迫自己搞定一切，如此思慮周全。

安妮塔喜歡這份依賴，紫羅蘭色的眼底閃過一絲無名的情愫，她選擇對此閉口不提，隻是将指紋落在那泛着血色紅潤的唇瓣，擡眼，扯起唇角

“一切都會有個好結局，我保證”她像兩個人兒時那樣開口，自傲又堅定。

……

直播間觀看人數突破三千萬的瞬間，托尼的納米戰甲在晚禮服下泛起漣漪。

國會山的全息投影正在他視網膜角落跳動，那些政客的虛拟形象像極了秃鹫标本——空洞的眼眶裡塞滿數據流構成的美元符号。

"布魯斯"他用香槟杯遮擋嘴唇，金紅相間的納米紋路沿着下颌線蔓延至耳後，"你家的蝙蝠洞什麼時候開通幻影移形服務？"

布魯斯正用布魯西寶貝特有的茫然眼神數着水晶吊燈碎片，當第十一片玻璃折射出"提姆"領口的瑪蒂爾德暗紋時，他的瞳孔突然收縮成蝙蝠镖般的銳利角度——那是西西裡黑手黨對外傳遞信息時專用的加密針腳。

全息彈幕如蝗蟲群掠過宴會廳穹頂，某條"鋼鐵俠在給闊佬遞暗号"的指控突然被人工智障替換成貓頭鷹表情包，

托尼的嘴角抽搐着咽下第十七個公關預案，他發誓在賈維斯的代碼深處檢測到類似小醜笑聲的波動頻率。

"神谕生命體征穩定。"布魯斯用給“提姆”調整領針的動作切割這句耳語，天鵝絨布料在他指間皺縮成哥譚地圖的輪廓。

真正的信息藏在領針背面新出現的劃痕裡——那是蝙蝠電腦三十秒前破譯的利爪行動軌迹。

托尼的掌心炮冷卻閥發出蜂鳴警報，納米粒子在他手背編織出臨時笑臉符号。

布魯西寶貝适時發出被香槟嗆到的咳嗽，绯紅漫上眼角的模樣像極了誤入狼群的幼鹿。

他們身後的"提姆"突然眨動左眼。虹膜深處靛色火焰一閃而逝的刹那，全息直播畫面突然插入老四川菜館的監控片段——唐大嫂的翡翠耳環在鏡頭前晃成鐘擺，精确對應着布魯斯三分鐘前破譯的摩斯密碼。

小醜的笑聲突然卡頓成機械雜音，當第一個觀衆發現直播間背景裡的"安妮塔"正在用意大利語默誦《神曲》地獄篇時，

九頭蛇的輿情監控系統在五個州同時過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