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幹部不夠用啊”桔梗看十分疲憊,但他還是在大小姐面前停直了腰杆,“那個距離跨度,加上白蘭大人要求的圍剿戰力級别,”
“在不影響其他安排的情況下,我們隻能拿出來20組”
即使是密魯菲奧雷這種在選人上,出了名的不拘一格的家族,也不可能每個部門都有那種擁有帶着活物瞬移的能力者的
而單單是瞬移的能力者,瞬移到了地方,沒有戰力進行抓捕也沒有用啊
“對方真的是人類嗎”安妮塔看着面前的實時定位地圖又變了,就覺得自己頭疼又腦熱,“從阿根廷跳到委内瑞拉,這是在做什麼,丈量南美洲又多長嗎”
桔梗默默閉嘴,牢牢堅守着自己從不抱怨白蘭大人的人生準則,
“算了,現在我們手上正常運轉的武裝部隊大概有多少”
安妮塔沒忘了自己為什麼跑到紐約來上班,把申請手續丢給桔梗,她又繼續開始整理密魯菲奧雷在美國的開拓計劃
“黑魔咒的武裝部隊沒有動,白魔咒這邊隻剩下平時的三分之一駐守總部”桔梗如實報告,
大小姐的命令就是白蘭大人命令,大小姐想幹什麼他們從來無條件支持
更何況,大小姐确實更像安娜瑪利亞·彭格列夫人——事業心比他們家白蘭大人強多了,
這麼多年來,白蘭大人懶得搞這些東西,密魯菲奧雷的對外發展全靠大小姐拿主意定計劃,
黑魔咒的全部武裝部隊+白魔咒三分之一的武裝,還要留下駐守總部和正常執行任務,安妮塔皺了皺眉,也不是不能完成下一步計劃,
可終歸武裝力量投入少了,底下的傷亡率就容易走高,這是她最不願意看到的
但要是派核心幹部加入戰場的話,怕是要引起政府關注,密魯菲奧雷在裡世界也不會好聽
“大小姐?”大概知道安妮塔在糾結些什麼的桔梗試探性的開口,“其實不用太在意傷亡率的,下面完全可以……”
他還沒說完,就見自家親切和煦的大小姐面無表情地看了一眼,
好吧,桔梗老老實實地噤了聲,就當他沒說,
安妮塔沒有強行改變桔梗觀念的意思,她将下一步的計劃安排遞給桔梗,“看一下,下午開武裝幹部會議,叫上狼毒”
桔梗粗略地翻看了一下手裡的文件,抿了抿嘴,“您說的對,确實該等等”
這種大範圍的布置……密魯菲奧雷家族等了這麼久,也不缺這一會兒,
作為密魯菲奧雷家族的全球行政長官,白蘭·傑索信任的左右手,
桔梗當然明白,如果白蘭大人有志于此裡世界,認真發展密魯菲奧雷,密魯菲奧雷會“膨脹”發展到什麼地步
這個家族同樣也有他的心血,他自是希望密魯菲奧雷能夠像彭格列一樣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或者……超過彭格列
而不是像今天一樣如此低調
安妮塔點了點頭,神色自若,語調淡然,說的話卻叫桔梗人定在了原地,
“不要心急,留在美國的這段時間裡,我會讓密魯菲奧雷成為美洲裡世界的彭格列”
她當然有這個實力對密魯菲奧雷做這個承諾,
或者說,
如今的裡世界,隻有她有這個底氣對一個家族做出這個承諾,
安妮塔·菲德利卡·彭格列-傑索,彭格列家族有史以來的最強繼承人。
……
瑪蒂爾德·彭格列岚之守護者兼行政長官獄寺景和,以衛勳儀仗,大張旗鼓親往巴勒莫城,
瑪蒂爾德·彭格列卻無代表出席彭格列感恩晚宴?
不不不,
當晚一切正常,是個平安夜。
澤田綱吉從沒這麼慶幸過當初的自己堅持拒絕邀請,一切非家族内部人士參與感恩晚宴,不然今天這事可能還真瞞不下
是的,在澤田綱吉當着孩子的面吐了血後,病急亂投醫的六道瞳直接抹去了傳令員關于衛勳披風被搶的所有記憶,
震驚了在場的所有人,
也啟發了這麼多年糾結于此的教父大人——對啊,當年長姐就說了,要不是找到那個實驗體的時候是在衆目睽睽之下,半個裡世界都着人在看
要不然,讓君镕掐死那個實驗體才是最優解,死無對證啊
澤田綱吉募地擡起頭來,連嘴邊的血都顧不上擦了,就叫六道瞳聯系六道骸和庫洛姆親自前去接應獄寺景和,
務必抹去所有關于今天這件事的痕迹,
他相信以獄寺景和和瑪蒂爾德親衛的實力,那些襲擊的敵人肯定已經被處理幹淨了,現在隻要沒人記得這件事,
他們就可以當這件事完全沒有發生過——
被稱作“笑面暴君”的教父,早不是幾十年前那個連槍口不敢對着人的日本男孩了,
等到獄寺隼人和安娜瑪利亞·彭格列應首領之诏而來,
裡世界無冕之王早已端坐王位之上,眉眼陰沉,怫然作色,
小輩們立于他左右,個個低眉斂眸,不敢正身挺胸,
室内的氣氛堪稱冷酷狠戾,彭格列十代首領寬和慈愛,少有在小輩們面前發火的情況,
這次則不然,
是出了什麼事?
獄寺景和指明了隻向十代首領傳達消息,十代首領又有意封鎖消息
兩人即使在家族内算得上手眼通天,這種時候也越不過首領,
但情況不對,安娜瑪利亞沒多猶豫,當即跪下行禮
“請首領安好,特溫斯頓不知首領有诏為何,請首領明示”
獄寺隼人則自覺站到了澤田綱吉身後,這種架勢,當然不可能是為了審他
“我不安好,”澤田綱吉的聲音低沉,語氣冷冽,目光像刀一般,仿佛活活要從帶大他的長姐身上剮下一片肉來,
“特溫斯頓·彭格列,瑪蒂爾德·彭格列岚之守護者儀仗遇襲,你可清楚”
“什麼,”低眉斂眸之下,祖母綠色的瞳孔震顫,安娜瑪利亞·彭格列發誓這并非自己派人所為,
但就像澤田綱吉之前想的那樣,她同樣不覺得自己能從中洗清幹系,
而且是在小輩面前問她,
這是一點面子都不準備給她留……還是事實比他所說更嚴重?!
澤田綱吉的首領行為教育幾乎是安娜瑪利亞·彭格列一手培養起來的,她瞬間明白了弟弟在遮掩什麼,
她的一顆心也頓地沉了下去,景和若是有點什麼事……
“回十代首領,屬下不知,但感恩晚宴由屬下承辦”
“瑪蒂爾德岚之守護者遇襲實乃屬下失職,還請首領降罪”
“我當然要治你的罪——”澤田綱吉深吸一口氣,剛才亂成一團的情緒全部湧上心頭,他厲聲呵斥,
“為母不仁,辦事不力……算了”胸膛的起伏越來越大,
到底當這麼多年教父,他深知自己情緒控制的底線,澤田綱吉吸氣,呼氣,硬是平複了半天,他才說服自己
這多年來,因為長姐和安涅爾之間的問題,他多少次想指着安娜瑪利亞·彭格列的腦袋跟她罵清楚,
或者叫她跟他講清楚,到底是什麼東西值得叫她安娜瑪利亞·彭格列如此之惦記,恨不得鬧的家裡家破人亡才好
可到底是帶他走到這一步的長姐,等他真的要說出口了,
看着腳下跪的結結實實的安娜瑪利亞·彭格列,澤田綱吉盛怒之下,忽地覺得有些無可奈何,
都走到這一步了,能怎麼樣呢,
就算說清楚,能改變什麼呢,所有的事情都已經發生了,
他的小安涅爾,至今對自己在家族的位置耿耿不安,
她将彭格列視作工作的職場,事業的戰場,卻獨獨沒有将彭格列視作家,
誰來補償這一切呢,
誰又能真的補償這一切呢,
凝視着跪在地上的身影,直覺告訴澤田綱吉,安娜瑪利亞現在也不好受,
可是,
又能怎麼辦呢——這下,又要委屈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