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是哥譚獨有的一個代表符号，

他隻屬于哥譚，又不隻屬于他——“因為他是蝙蝠。”

在超人和神奇女俠正式出現以前，蝙蝠俠從不自稱自己為“英雄”

他是黑夜騎士，用鐵拳鑄就自己“恐懼化身”的威名，

那個時候，理查德·格雷森剛從一個馬戲團小子變成哥譚首富的長子，出任神奇小子“羅賓”

與蝙蝠俠并稱“活力雙雄”的時候，他們稱自己為“義務警察”

不是“英雄”，而是“警察”

他們協助警察處理調查懸案，鎮壓□□勢力，清剿哥譚腐爛的“原罪”

他們的工作與黑暗為伍，與血腥和硝煙同行，暴力是這份維護和平工作的底色，

沒人支付這部分血汗的薪水，但他們自願賠付這份賬單，

常年與黑暗打交道，暴力和血腥悄無聲息的影響了家族當中的所有人，這避無可避。

理查德·格雷森早就不是當初那個單純活潑，愛說雙關語的馬戲團小子了，

提摩西·德雷克更不會是什麼愛看福爾摩斯小說的高中生偵探，

蝙蝠們習慣克制情緒，保持冷靜，

失控時也比旁人更加……聲勢浩大，

語言的過度鋒利，行事的果斷和反抗，總會對家人和夥伴爆發出最難以轉圜的傷害

因為習慣克制，

所以真正失控時，沒人能再去客觀地思考被自己損壞，傷害的情感——除非世界正要毀滅

失控的蝙蝠是沒有缰繩的賽馬，

隻能等他們發洩完情緒，才能重回自己的賽場

他早已習慣家人失控時的惡劣行徑，

他本來覺得這無所謂，

因為所有人最後都會回到一切開始的地方，坐在同一張餐桌上吃飯，

不管他們都經厲了什麼：背叛？死亡？重生？

在塵埃落定的時候，他們總會回家，陪那位老人吃上一頓飯。

但現在，迪克亮藍色的眸子暗了下去，

直覺告訴他，有什麼正在發生改變

他真的很讨厭這種場面：那個女人擋在他弟弟身前的樣子

她隔開了他們。

雙方焦灼的情況并沒有持續太久——說蝙蝠俠，蝙蝠俠到，

這位着急忙慌的老父親一個鈎索從他親生兒子撞破的落地窗面闖了進來，

他順着玻璃渣在實木地闆的走廊中留下的痕迹，找到了前往另一套公寓的暗門，

蝙蝠俠非常沒有禮貌地用身體把這扇并沒有鎖的門撞開了，

看來是“關心則亂”這句老話同樣應驗于這位“超級英雄”了，

“夜翼，報告情況”喉癌嗓和搖搖欲墜的門闆一齊發聲，

這個空間的蝙蝠濃度真的有些超标，安妮塔皺了皺眉，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一把折扇擋住了自己的下半張臉，

坐在她側後方挑空台上用餐的提摩西有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沒有得到回應，便自顧自地低下頭去，用湯匙挑熬在粥裡的q彈嫩滑龍蝦肉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在他離開傑索莊園之後，

他就對龍蝦有點過敏了——明明小時候他是最喜歡吃龍蝦的，

安妮塔找來廚師可能也是因為記得這個，昨天和今天的兩頓飯都有不同做法的龍蝦

安妮塔自己是不喜歡吃龍蝦的，提姆挑到一半，凝視着粥裡的蝦肉，莫名其妙地開始思考起來，

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不過他明顯思考的很投入：他忽略了來自世界第一偵探的小信号。

用暗号詢問無果的蝙蝠俠目光快速掃過這間公寓内的一景一物，

沙發上坐着他面色極為難看，感覺情緒瀕臨爆發邊緣的長子，

石膏化堪堪停在臀部，卻奇迹般的心髒沒有停止供血的幼子

和被他視作女兒，看起來十分鎮靜的家族朋友芭芭拉·戈登，

需要設計師與瓷磚廠共同定制，堪稱炫技之作的地面大理石燈帶将整個空間一分為二

雙方明顯已成對立之态，

昨天剛剛見過的那位傑索小姐錦衣華服，盛氣淩人地截住了房間的“主位”，

她占據了這個空間内最好發動攻擊或者反制他人襲擊的位置，

還恰好擋住了他們所有人與提姆進行眼神交流的可能，

他的三子坐在裡側的，一個六面都裝點了暖黃色燈光的半封閉空間裡，看不清表情，還沒有回應他的信号

蝙蝠俠馬上意識到了局勢的緊張與尴尬，

芭芭拉和迪克應該是來為之前的事和提姆道歉的，

但是達米安的加入讓一切複雜了起來——布魯斯·韋恩當然清楚當初迪克和提姆之間發生了什麼，

那種唇槍舌劍直搗人心肺，還要把人心髒碾成碎泥的對話，

也讓當初複盤自己“死後”哥譚發生了什麼的蝙蝠俠沉默了許久不能忘懷，晝夜難寐，

他甚至完全不敢去嘗試共情自己的孩子，不管是提姆，還是迪克，

亦或是缺席了那段時間的夜巡，但沒缺席“披風争奪戰”的傑森

這不是他們中任何一個的錯，達米安也沒有錯，

錯的是他，他把他們帶入了這個看不到盡頭的泥潭，

蝙蝠俠心如刀絞，但他仍選擇保持沉默

提摩西完全拒絕與他們溝通，

按照現在的站位來看，他無言地選擇了他自己那位身份成謎，

但明顯實力不俗的青梅竹馬成為他的代行者，

從而讓他遠離這場混合了“追愛火葬場”和“狗血爛俗”等經典網頁小說元素的破爛劇本，

“看來親生父子是真的有心有靈犀啊”

折扇再大也擋不住安妮塔·傑索那一顆有意嘲諷的心，

她的諷刺帶有一點愛琴海地區的口音，足夠玩味，

布魯斯收回落在達米安一雙石膏手上的眼神，看向她，目光裡帶着一點難以察覺的審視

提姆當初找上門來的時候他就調查過她，

這位幫助提姆在哥譚的黑夜裡闖蕩，甚至在距離蝙蝠俠不到百米的位置拍下蝙蝠俠照片的女孩

安妮塔·彭格列-傑索，歐洲的勳爵富豪家庭的獨女

母親早逝，姓名生平不詳，疑似歐洲哪國皇室末代的女爵，

安妮塔·傑索舉手投足氣度不凡，明顯是受過那種有深厚曆史傳承，極其老牌的歐洲皇室或者貴族教育的——她母系家族的禮儀文化底蘊絕對是韋恩，或者說是美國的富豪家庭都難以企及的

父親白蘭·傑索，美意雙國籍，是一個極其神秘的天才科學家，從不露面，

年輕時便罕見的順利繼承了祖上販賣軍火得來的全部家産，

據說受到過許多裡世界勢力的招攬，卻一直沒有公開加入過什麼勢力——不過從安妮塔·傑索的名字上來看，這一項信息的真實性存疑。

西歐那邊叫的上名号的上流社會都喜歡在，繼承家族産業那個孩子的名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