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說什麼悄悄話呢?”
“啊,沒有沒有,誇你好看呢。”
“哦?”
阿伊莎半信半疑,不遠處卻忽然傳來了馬鳴,何映燈估摸着是孫從來找他們了,扭頭看去,居然是阿朔。
她連忙舉手打了個招呼。
赤那朔見到她好端端的坐在地上,下馬飛奔過來。
“你又是哪位?”
迎面走過來這麼帥的草原男子,阿伊莎在腦海裡搜索了半天也沒什麼印象。
“他啊,也是首領候選人之一,不過已經名草有主,就是我!”
何映燈借着赤那朔的手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笑着大大方方地向阿伊莎介紹。
“幸會,阿伊莎公主吧?”赤那朔朝着她點點頭,“這是我娘子。”
“哦~”
她還以為這兩個草原人是一對兒,原來是自己想多了,看向謝載舟的眼神也多了幾分同情。
“我就住在那邊的宮殿裡,平時在這裡練舞。”
一番交談下來,幾個人關系也拉近不少。在何映燈看來,阿伊莎隻是一位單純善良的小女孩兒。不過她可信誓旦旦地說自己一定要嫁給覃朝皇子,殊不知眼前這位就是當今帝後獨子,大皇子殿下。
為了給謝載舟保密,何映燈隻能掐着赤那朔的胳膊憋笑,謝載舟耳朵上也不知不覺爬上了绯紅。
“不過映燈,你一個覃朝人,為什麼要學騎馬呀?”
“我和塔娜姑娘打了賭,比誰學得更快。不止騎馬,我還要學射箭呢!”
阿伊莎好像見過那位女将軍,英姿勃發,做事果斷,她又看看了何映燈,忍不住歎了口氣,這差距……不過,她相信映燈一定有别的過人之處。
果不其然,何映燈又開始吹噓起了她的手藝。
“我會做孔明燈,這燈可以順着風飛到天上,十分好看。可惜沒有現成的材料,要輕薄透光的燈皮,輕巧結實的燈架,固定的麻繩還有小巧的蠟燭……”
别的都找到替代了,隻是這燈皮,實在是不好找。
之前塔娜送給雅琦大娘的絹倒是不錯,不過那東西貴重,草原上也是少見。
“絹布?”
聽何映燈這麼一抱怨,赤那朔突然靈光一閃,指了指這片絹蒿。
“聽聞這種絹蒿也能用來制成紙張。”
“對哦,絹蒿絹蒿,肯定和絹布也是親戚。”阿伊莎拍手稱是,“要是能行,你就用這裡的絹蒿試試吧。”
“好。”
“還有,你要是想學射箭,我也會一些,可以教你。”
“太好了,謝謝公主!”
一下子解決兩個難題,何映燈簡直要喜極而泣。
“我也可以教你射箭……”赤那朔在一旁弱弱說道。
“不行,免得塔娜說我作弊。”
時候不早,夕陽西下,挂在草原盡頭,阿伊莎想再練舞也不可能了,隻好跟幾人告别。
“大皇子殿下,你就騎我的馬回去吧。”
好不容易能和映燈有點相處時間,赤那朔可不想被人打擾。
見何映燈也同意,謝載舟歎了口氣,過去翻身上馬,很快就跑遠了。
剩下兩個人手牽手在草原上權當散步。
“阿朔,今日宴席怎麼樣了?”
“我和首領說了開渠引水的事,首領很贊許,全權交由我來做。這事還是要多謝大皇子殿下了,還要多謝你。”
“好吧,我接受了。”
何映燈一副心安理得的樣子,像隻傲嬌的小鷹。不過現在收起了她的利爪,露出人畜無害的笑容。
“下了宴席之後,聽說你在學騎馬,我就想在遠處看一看就走。走時看到兩匹馬發狂沖了過來,孫從說你們一去不複返,我擔心你出事……”
“好啦,我這不沒事嘛。”
“嗯,沒事就好。”
猶豫片刻,赤那朔從懷裡摸出一把精緻小巧的匕首,鄭重地遞給她。
“之前在客棧的時候,你說要留着那把匕首,回來以後,我特意找到了這把,它是我額布去世前為我親手所做,削鐵如泥,大小也合适。”
“好貴重……”
目前為止,她已經有一塊價值連城的綠松石了,如今又收到這把意義非凡的匕首。
“保護好自己。”
赤那朔隻說這一句,兩個人就這樣默不作聲地繼續走着,大有一種地老天荒不罷休的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