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個堪堪金丹,還是沾了本身是妖修的光,一個堪堪築基,禦劍飛行的代價就是劍飛了,人還在原地。
白小星懶得解釋,活動手腳随口道,“宗門确實有趣,要不你現在禦劍飛回去?”
少女立馬義正言辭回絕,“那不要,師尊說了我跟你下山是保護你,小師妹修為太低,山下險惡,再說——”他停頓一下,桃花眼不自覺上翹,又接着道,“小師妹該聽我的。”
桑湛比白小星早來宗門兩年,彼時還隻是個三四歲的奶娃,狐狸耳朵都收不了,宗門上下都逗着他玩,海安神尊聽聞桑湛母親是人,父親是狐妖,當即收了這個口水亂流的小孩。
白小星穿來時,據說弟子那兩年相繼離去,宗門冷清不少,内外門弟子接觸愈加不緊密。她近兩年才入内門,卻也知道這半大的小狐狸沒出過宗門,海安師叔每日還要為他梳頭。
“行,聽你的。”白小星敷衍着往前走。
再往前要離開踏雪宗地界,一段蔥郁的林子臨着幾條小道,小道的盡頭就是白小星第一個目的地——雀雲鎮。
而此時的山腳下,五六個身着黑衣,圍着黑面的人抓耳撓腮,急不可耐。
“該到了吧,我可是看着她們下山的,等了半個時辰才招呼你們出發。”
“該不會已經早早離開了吧,畢竟兩個都是長老的親傳弟子,會不會早就禦劍走了?”
“不可能。”
站在外圍的婦人忽然堅定回道。婦人看着四十歲光景,動作老道的靠在樹上,手裡還有一把瓜子将将要嗑完。
剩下五人立馬圍過來,剛剛擔心的弟子甲沖立馬開口,“劉嬸是吧,你不是與風息長老新收的弟子同住了七八年,她品性修為如何,待會兒如果動起手來會不會很棘手?”
甲沖來山上三十多年,還是第一次接到内門這種業務,他修為雖然一般,早十幾年也下山進過幾次秘境,巧得些許寶貝。
被叫劉嬸的婦人拍拍手上的殼屑,清了聲嗓子,“修為不用擔心,品性嘛——我隻能說,待會兒把她交給我,你們把握不住。”
“好,海安長老的弟子不用擔心,我小時候還抱過他。”
衆人多少有點山下曆練的經驗,這麼一合計,頓時放下心來。
他們的目标隻是讓兩位親傳弟子知道世道險惡,下山之後萬事留個心眼,也算功成身退。
又約莫一刻鐘,遠處有兩道白色的身影綽綽約約,隐隐還傳來幾聲銀鈴般的笑。
“小師妹你快看,這花開得真豔真好看,山上的花都還沒打苞呢。”
鐵定是沒聽過千古名句人間四月芳菲盡,山寺桃花始盛開了。
“小師妹你瞧,那條湖裡有好多小黑魚,好小啊,風息師伯一口能吃掉好多。”
白小星餘光看過去不禁一抽,兩丈的小溪不至于叫湖吧,況且那“小黑魚”長大了可不是什麼好看的生物。
“小師妹——”
“來了!行動!”
借着灌木掩蓋的幾人圍上黑面兩三沖出,甲沖修為最高為首。跳出來時幾人與白小星兩人視線相撞,他忽得想到師弟最近租借的畫本子,情急大喝一聲,
“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财。”
幾名跟随的弟子被喊得一愣,尋思人家親傳弟子怎麼着也比他們外門弟子對這山的所有權大吧。隻有劉嬸渾然不覺,悄悄擱後面豎起了大拇指,講究!
乍見此情景,師兄妹兩人懼是後退一步。
桑湛很快意識到不好,身為修為更高的師兄應當保護小師妹,所以他立馬上前擋在白小星前面。
“你們是哪裡的歹人?可知這是踏雪宗,我們可是踏雪宗内門親傳弟子。”聲音有幾分戰栗卻不是害怕。
身後的白小星回頭看看山,又看看面前六個黑巾賊,手不自覺捏下巴。
世道壞成這樣了?家門口也有人打劫了?
白小星沉吟之際,身前的人已抽出青雲劍挽了個漂亮的劍花,劍尖直指對面幾人,“實相的快快離開,我饒過你們這一回。否則——刀劍無眼。”
說完還嬌俏的“哼哼”兩聲,白小星在後面聽得頭皮發麻。
海安師叔最近是涉獵武俠風了?瞧把這孩子荼毒的。
那邊也不甘示弱,甲沖回憶着畫本子裡的對話,極其順口接道,“黃口小兒也敢在我修真六傑面前叫嚣,看我不打得你滿地找牙。”
說話間幾人摸起各自法器,劉嬸祭出一把鏽迹斑斑的大砍刀,甲沖手裡确實有幾件寶貝,想着本就不為互相傷害便拿出了縛仙靈。
氣氛刹那一觸即發。
忽然兩方間竄進來一道白色身影。
“誤會,都是誤會,”白小星兩手叫停,笑得和善,“原來您們就是修真六傑,您們可是叫我姐妹二人好找啊!”
正暗暗默念啟動法器的術語甲沖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