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檔的意義就在于,有事兜底,沒事輔助,偶爾還能充當氣氛組。
顔茶的搭檔顯然深谙此道,不僅吃了隔夜飯,還開始充當“管家”角色。
隻是具體台詞換成了“茶茶好久都沒這麼開心過了。”
這一來二回,又讓張輯的耳朵熱起來。
不過一周,顔茶就拿下了甜品店老闆家兒子。
然而拿下歸拿下,發展卻跟想像中的情侶有點不太一樣。
“什麼?!!你們到現在還沒牽過手?!!”
這一聲像扔進平靜湖面的巨大石頭,已經過了飯點的東師大二食堂空曠又安靜,零星四散的幾個學生紛紛側目回頭。
嗯,如果對方不是辦事利落現在已經被滅口了。
“你聲音再大點,我這幾年塑造的甜美可愛魅力無窮的形象就白搭了,”顔茶不緊不慢的吸溜一口旁邊的飲料,聲音平靜道。
“那他是不是不行啊,”留春一邊分析一邊嗦粉,嘴裡忙得很,“我覺着啊,是個男生都會宣你的。”
她們店裡之前一個員工就是,剛來兩天就和顔茶表白了,可惜本人長得一般,又太過自信,很快就被老闆勸退。
湯粉汁到處亂飛,顔茶嫌棄的看她兩眼,身體往後移了一大截。
“行不行不知道,但是那古闆樣兒确實在往禁欲系上凹了。”顔茶似乎想到什麼又冷笑一聲,“不過最重要的是,我們周末約好了要去另一家連鎖甜品店。”
留春聽到這兒愣得忘了嚼嘴裡的粉,"不會吧,還來?"
在留春眼裡,顔茶哪裡都好,就是有時候做事多少帶點匪夷所思。
大學四年在學校附近無數個餐飲店打工,加速了周邊經濟的新陳代謝,具體策略就是潛入敵人内部,挖掘食品安全的真相。
“真心的,當時為什麼沒報新聞學?”留春用筷子當話筒,無疑又找來一波嫌棄。
顔茶皺皺眉,“顔茶,嚴查!你當這個名字是白起的哦。”
家族傳承,豈是能忘的!
留春:......
我怎麼覺得更像是某品牌奶茶企業的卧底哦。
“總之,”顔茶站起來,做最後總結,“離學校近的這家店确實問題不大,畢竟我們倆都在這邊工作把關,但是另一家可開在一片公司樓下,社畜哪有時間管這個,還不是給什麼吃什麼,還得是我——”
留春:“吃飽了撐的?”
顔茶沒好氣白了她一眼,“是正義的使者!”
兩人很快吃飽喝足,收拾了餐具就往食堂外走,路上留春還在纏着顔茶問她怎麼做到讓張輯帶她去另一家店的,事實上留春覺得張輯這人也挺難搞,跟人說話都不帶正眼瞧的。
“能怎麼做,撒嬌呗。”就顔茶那個容貌,嗓音但凡收斂一半,就能僞裝的親媽不識。
等兩人的聲音越來越遠,剛剛她們坐的位置後方隔上兩排桌子的距離,一個穿着簡單的女生眼神晦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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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優惠券上的地址走過來,楚南期都覺得自己的行為荒謬至極。
隻不是過是一個名字一樣的人,甚至連字都不确定一樣,她就上趕着來了。
不過那個女生,楚南期想到第一次見到顔茶的時候,對方笑得很甜,盡管說出來的話奇奇怪怪,卻解決了她的燃眉之急。
當時楚南期被室友排擠,輔導員也因為她沒有盡快交學費而明裡暗裡不幫她轉宿舍。她那時候着急确定兼職工作,根本騰不出手來為自己找一處安身之所。
顔茶就是這時候出現的,不僅給她提供了住處,還借了她一筆錢交了學費。
楚南期原本以為對方是可憐她,或者對她有其他索求,她甚至還想過對方是想和她做朋友。
顯然,這些都不正确。
顔茶并沒有可憐她,約定的還款日期在即,楚南期吃了一個月的饅頭鹹菜顔茶也沒有松過口,當然,她也不需要她松口。
對她有索求這事兒,大概是楚南期在出租公寓裡做的一頓飯吸引了對方,對方才讓她做飯做家務抵房租。
至于做朋友,楚南期站在“YOUNG甜品”店門口,不禁苦笑,她當時真是挺敢想的。現在想來,對方隻是很清楚知道自己要什麼,一個室友,一個廚師,一個打掃阿姨。
隻是她原本以為對方是小公主,現在想來還有遠大的抱負。
進到店裡,楚南期一眼就看到站在收銀台的那個男生。
短碎發不遮眼睛,純白的襯衫一絲不苟,兩邊袖子褶幾道挽在同一高度,楚南期心裡估摸着是褶了三道。
隻這一眼,楚南期仿若看到了被柳條掃過帽檐的白色身影。
她一進店,那股清涼驅散一路走過來的悶熱,仿佛吃了一口細密的冰沙,有一股甜味在嘴中散開。
“歡迎光臨。”
聲音跟她想象中也一樣,楚南期暗暗吐了一口氣,盡量從容的走到收銀台前面站定。
“請問要喝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