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判官皺眉:“可以是可以,隻是爸爸,怎麼确定他們不會在最後叛變?畢竟布陣要耗費不少精神力,到時我壓制不了他,他又打寶藏的主意,那就麻煩了。”
“有道理。”淩離火拿靴尖贊賞地磨了磨小白判官的頭頂,重新看向他們,“所以你們有沒有别的什麼理由呆在這裡?沒有的話,那就隻能……”
壞淩二飛快解開乾坤袋抛過去。
“你我總都要出去吧,此物你代為保管,等出去了,你再還我便是。”
乾坤袋是解開的,淩離火粗略掃了下,“哈,還挺有誠意。”
說完便咕噜噜便把他們從聖女那薅來的法寶神器統統裝進自己的乾坤袋裡。
做完這一切,淩離火又瞥向清秋。
“啧,這些可以……但還不夠。”
“拿去。”清秋也解下乾坤袋扔過去。
“他是你的扈從吧?”淩離火擡眉,“你讓他留在我這兒,我便徹底放心了。”
“這個不行。”壞淩二皺眉,沒想到爺爺這麼大胃口,拿了乾坤袋還要扣人,轉念便道,“我可以幫你布法陣,如何?”
“啧啧。”淩離火歎了歎,“也行,跟我來。”說完便指揮小白判官帶他們去布陣點了。
*
一路上小白判官和淩離火都在前面蛐蛐他們。
淩離火說:“兒子,我們先跟他們處好關系,等利用完再想辦法把他們趕出去。”
小白判官說:“爸爸,你能不能小聲點,被人聽到了會覺得我們愛嚼人舌根。”
淩離火憤憤地用虛影踢了下小白判官的後腦勺,接着說:“我在教你怎麼在修真界立足,傻孩子,你這樣出去了要被人利用到死的。”
“哈哈,我才不是傻子呢。”白袍判官摸頭嘻嘻笑,“反正我就在這裡陪爸爸,哪裡都不去的。”
淩離火哀歎,“哎傻孩子。”
“奇怪,沒有看到呢!”壞淩二則一邊走,一邊心思奇異地詢問頭頂另一個自己,“他的寂兮劍在哪?”
“那不重要。”淩二一直将過程看在眼裡,聞言定了定神,傳音道,“如果他沒有那把劍,我們也無法出生。我們要做的,就是不幹涉任何因果。”
那劍是他們的血脈至親。
淩二雖然私心裡并不想繼承那把劍,可是他不敢改變,怕時空因此錯節,那他此生所有的經曆,都會被另一個命格、際遇與他相似的人代替。
他不允許。
很快,他們跟随淩離火來到布陣點前。
七大法陣,對應風雷電火水土毒七大災殃。小白判官果然沒有騙他們。淩二光看其中紋路,便知這法陣耗能巨大,動辄可瞬殺渡劫期修士,威力堪比天劫。
壞淩二以自身神力勾勒完最後一道陣紋。
小白判官這時候來到他身後,面無表情地說道:“……已經很久沒見過能弄懂這種陣法的人了。”
壞淩二還記着剛才被他滿場追殺的仇,因此隻冷哼一聲算作回答。
“他也是個雜靈根呢,看不出修為深淺。”頭頂的淩二發現了異常之處,傳音道:“問他,很久是有多久。”
壞淩二隻好照做,不耐煩地探究下去:“很久嗎?是有多久?”
“可能……大概……幾千萬年……”
壞淩二納悶:“你活了有那麼久?”
“不對,是幾百個那個久。”小白判官擦了擦臉側的癢癢,“……大概吧。”
“問他,什麼辦法能活得那麼久?”頭頂淩二接着指揮,“修士成仙壽元仍有盡時,問他到底是什麼人。”
壞淩二照做:“你怎麼能活這麼久?你到底是什麼人?”
“……不死不生之人。”小白判官愣了愣,“你不也是嗎?哦不對,你應該還沒去過那棵樹……但是我為什麼能聞到那種腐敗的氣息……若有若無的。剛才你接我招的時候就聞到了……後面又沒有了。”
壞淩二發現他聽不懂這人說的話了。果然是個傻子,咕咕叨叨的。
“你渡過天劫嗎?”壞淩二轉念又問,“這些陣的威力都堪比天劫了。”
“天劫?”小白判官垂頭環視了一圈,“哦,我平時不布置這些東西,是爸爸要我給他們設置成高難度才布置的……”
“所以你渡過劫嗎?”渡劫過後,便不應該留在此界……看話題又跑遠,壞淩二飛快将話頭拉了回來。
“雖然我沒渡過,但渡劫這種東西,是某些人強行設定的規則吧?”小白判官傻傻的,問什麼就答什麼,“在我們那兒,從來沒有什麼具體的規則。”
“你們那兒?”壞淩二好心提示:“咳,你說的某些人,準确說是某種天地法則吧?”
“法則?沒有法則。”小白判官低喃:“我們每個人都可以自己制定規則。我們就是法則。”
“是嗎?”壞淩二試圖推翻他的想法。
“這種說法還是第一次聽,你先前說,你有傳承,自稱法神,也就是說,你身處某類神族譜系,需遵守一定的教條和規則,一定有某種無形的力量約束你。譬如生老病死,春夏秋冬,循環不變,這,就是天地法則。”
壞淩二也不知怎麼跟一個看起來年齡不大的小屁孩論起道來了。
“如果你需要,也可以反着來啊,冬、秋、夏、春。死、病、老、生。”小白判官搖了下頭,接着說道,“隻是這樣順序就亂套了,正序的在進行,你可以找個地方貓着,困在倒序的角落裡不死不生,但那樣你會離正序界越來越遠,最後就永遠無法回去了。這樣是沒有意義的。”
“所以你認可一定的規則。”壞淩二點點頭,正打算繼續下去。
“走了。”兩人雞同鴨講了一會兒,淩離火踢了踢小白判官的腦袋,“一會陣法啟動,兒子,我們真要找個地方貓着了。”
小白判官果斷聽令走了,一句話都不待和壞淩二說完。
壞淩二趕忙拉着清秋追了上去。
“等等,我們也要找個地方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