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耍賴!”淩二委屈控訴起來,“所以你答應要給我獎賞,其實什麼都沒有給我!”
“我也沒答應一定要給你吧!”他樂了,輕輕捂住淩二的眼,笑嘻嘻地說道,“算了,姑且補你一個獎勵。你先閉上眼睛,不準睜開。”
淩二在他的親昵表态下,頓時笑得嘴都合不攏了。
“前輩……我聽說兩個凡人在一起,如果一方捂住另一方的眼睛,那接下來他們就可以……親親了。”
“你想那麼多幹什麼!總之你先數十下,十下再睜開眼睛,那獎勵就歸你了!”
他不答話,隻自顧松開淩二的眼睛,悄然退後。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淩二心跳加速地數完,急切地睜開了眼睛,“前輩,我睜開了!”
然而,并沒有想象中的親吻落下。空蕩的山巅上,又隻剩下他一個人孤單坐在原處。
他轉身,略帶怨恨地看着那還留有前輩餘溫的空地。
“又騙我!!”
然而就在他醞釀着失望時,卻忽然在那處的地面上,發現了一團瑩綠的燈火。
那火焰微弱,卻像螢火蟲的小尾巴一般,在深紫和暗紅的點點魂雨中,閃爍着略微不同的光暈。
他捧起了那團熒光看了看,一絲異樣的感觸從中傳來,正在疑惑之際,那團螢火便顫抖着,來到了他的指尖,以靈光凝聚成一枚深綠色的魂環,緊緊鎖在了他的無名指上。
看起來,就是一枚以元魂之力形成的靈戒……?
這種熟悉的感覺,竟仿佛前輩仍舊陪在自己身邊……!
所以,前輩,竟将自己的元魂剝離了一部分下來……永遠留在了自己的手中?
淩二嗔目,白白的眼球上頓時曝出一絲血色。他趕緊站起來,失魂落魄地尋找着那人的身影,不可置信地低喃,“前輩……這個禮物太貴重了。我不能要。前輩!!你出來……!!”
無數次呼喊,卻沒有喚回那打定主意悄然走遠的人。
“……前輩。”淩二捧着那枚靈戒,幾乎快垂下淚來,“前輩,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向你亂要獎賞……”
“這樣我就可以永遠陪在你身邊了呀,笨蛋孩子!”
頭頂結界附近,傳來了那人漸漸遠去的聲音。
“這……這怎麼能跟完整的你相比。”淩二止住了難過,垂眸,滿目愁苦盯着那枚戒指愣神,說道,“我叫你一聲,看你倒是會應嗎?前輩。”
那靈戒絲毫沒有動靜。
“前輩!”
……依舊毫無動靜。頭頂上,那聲音也再也沒有回應……前輩,看來真的走了。
但這種感覺,逐漸讓他分不清了……因為這個戒指上的氣息,實在太濃厚了!隻會讓淩二覺得,他的前輩時刻都陪在他身邊,根本就沒有離開!真是……太可惡了!
淩二越想越覺得委屈,越看那戒指越抓狂。
“你真是……這樣我還怎麼能不想你!你是故意的!!!!”
*
淩二說是這麼說,實際上,當他發現這枚以元魂之力所凝聚而成的戒指,竟如心劍一般能從鴻蒙界帶出去後,他便肉眼可見的瘋魔了起來。
每日,玄冥宗的弟子路過他身邊,往往會看到他們表情風光無限、殺伐果斷的宗主大人,有事兒沒事就捧着手裡的戒指,笑眯眯地對着空氣說話。
“前輩,早安。”
“前輩,今日新增了宗規三則,改良了一招劍式,以适應入門弟子的初期修行。”
“前輩,小吾今日說要将你借去把玩,被我打發走了。誰也不能動你給我的東西,他也不行!”
“……前輩,你說他到底是不是那個人?我好煩!”
“前輩,淩允近來越來越懂事,找不到能出手收拾他的理由了……咳!”
“前輩,那蕭家少年又來了,他跟他們說他叫蕭雲舟,是蕭淵鶴的堂弟。真不要臉。”
“前輩,我會完成好你交代的任務,你放心好了。”
“前輩我堕落了……什麼也不想幹,每天就想抱着你說話,這樣下去,還怎麼光複師門。”
淩宗主瘋了!
最後,但凡路過了他身邊的宗門弟子,無一不得出了這般結論。
這要不是瘋了,就屬實隻能是那什麼癔症發作了!!再要不,就是有什麼奇怪癖好?
不然一個大活人,為什麼會整日對着一枚死物說話,仿佛陷入熱戀的懷春少年??
“前輩,雖然我很想久陪你會兒,但還是得下山幹活了……那群人,又找上門了,真煩!”
“我其實不想搭理他們,但是這個人,我必須親自上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