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群中州人……竟然像被欺到角落的瘋狗一樣叫喚耶!
就像對待牲畜一樣,砍下他們的頭顱,砍碎他們的軀體吧!這一群面目可憎的……瘋狗!
阿黎可太開心了!
“他有這麼強了嗎?”頭頂之上,忽然傳來了中州人難以置信的低聲唏噓。
“玄冥之法……何故如此強悍啊!”
“你管它為什麼?滅了此法,便可解!否則他若崛起,憑當日屠他滿城的仇,諸位誰能幸免?”
“有道理……咱們也别看了,這麼多人一起壓上去,就不信耗不死他!”
這個時候,正在交戰的城主顯然也聽到了崖上的細聲交談,還悄然往崖下輕瞥了一眼。
但他仿佛看不到自己那樣,隻暗暗朝剛才議論他的那幾人扔下一道鄙夷的眼神,口氣略帶狂躁。
“怕我報複何故還在底下看着?……要一起上就快點,我好速戰速決!”
那些人見狀,頓時怒目圓睜,抽劍飛撲上去。
“哦?”在那幾人飛身而上後,頭頂又隐約傳來一聲簾子掀開的動靜,“閣下當真如此自信……便讓我來單獨一試?”
這一把陌生的嗓音格外陰柔低沉,乍一響起在轟亂人群中,瘆得叫阿黎怪慌的。
頭頂應聲而出的,是一名身着深紫紅色錦衣,披頭散發、看不清容貌的男人。他迅速占據了一方天空,與城主呈對峙之勢。
而原先圍在城主周遭的數百名修士,和剛剛新加入進去的那十幾名怕死鬼,竟都在聽到這把陰沉嗓音後,齊齊退後一步,讓出了對戰的空間。
阿黎觀察得細緻,隐隐還發現,少數幾個人在看到這人出現在身後時,下意識打了個冷戰。
奇怪……這個人難道很可怕嗎?比城主還讓他們感到害怕?
“毓秀宗,毒部執法。
藥都之主,鸩無衣。
向閣下請招。”
來人語氣禮貌,一句一頓自報了家門,而後擡起右手捋了捋披散過肩的蓬松劉海。
嘶……什麼不男不女的晦氣東西!
?
不對!
他剛才說了他叫什麼??鸩、鸩、鸩無衣???
阿黎回想了一下,頓時一個大機靈。
乖乖,咱還想潛進主帳找他,沒想到他自個主動暴露出來了!
這不就是此行刺殺的目标嗎!中州人的主将啊!
阿黎終于明白,原來城主是這個意思。王對王,這家夥才會主動現身,将弱點給暴露出來!也好增加自己成功擊殺的概率!
大好機會近在眼前,阿黎不由分說,将全身功力彙聚于一點,拔劍便沖了上去。
他自問,這一招正面對上這個人,未必全勝。但背後偷襲,他必定得手。
“鸩什麼無衣啊,今天就叫你沒衣服穿!”阿黎沖至近前,低罵了一聲。想着一會非要扒光這人的衣服,讓他看清自己的死狀,再落氣!
即将打對方個措手不及,不料與自己迎面相對的城主,這時卻忽然将長镗收起,略往後退了幾步。
沒衣服穿的鸩無衣隻好也跟着往前俯沖了幾步。
于是阿黎這一必中之勢,竟然撲空了。
“沒勁。”阿黎瞠目結舌地看着城主,對方一臉嫌棄,正略帶俏皮伸出手指朝鸩無衣勾了勾,眼神略帶挑釁道,“玩膩了,不如咱兩換個遊戲……我跑你來抓!”
說完還原地來回踏了兩步,像是和鸩無衣确認了一番,才噌的一聲踩着黑氣,往昭瞢城的方向溜走了。
那沒衣服穿的男人竟也離奇配合,噌的一聲跟着城主跑了。
留下撲空的阿黎和周遭修士面面相觑,場面老尴尬了。
——咱就是說,咱的好城主大哥哥,說好的我來刺殺主将,現在主将呢?給你擄走了??
阿黎風中淩亂了,不知該何去何從,隻好灰溜溜地收劍,心疼地擦了擦劍尖,轉身對衆修愧疚道,“誤會,看來是一場誤會。”
本想接着解釋說自己打算拿這東西幫鸩無衣拍蚊子的,想了想好像還不如不解釋,趁早開溜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