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讀書人呢!帶着娃娃去喝酒,還回來得這麼晚。”
給他們留下倆随從,打着燈籠領他們回自己的客房,倆人回了屋,一放頭到大天亮。
趙玉筱聞着飯菜香味兒,昏昏沉沉地醒過來,下床循着味兒過去,一坐下來就睜開眼睛吃東西。
“少爺!你還記不記得昨晚的事兒。”
趙玉筱迷迷糊糊地點頭,飛星抱怨着:“你怎麼跟那兩個大男人混在一起?還喝了酒?以後……”
還是纖雲拍了她一下,飛星才知道住嘴,她跺跺腳說:“本來就不合适嘛!”
“放心,沒啥事兒,就是些甜酒。”
吃完飯,趙玉筱就攤在那裡不想動了,她昨晚像是被掏空了一樣,渾身的骨頭都酥着沒勁,軟趴趴地被纖雲幾個推出院門趕去上學。
走之前,那飛星又追出來對她喊:“離那倆男人遠點兒!”
朗四見少爺沒精神,伸手過來扶她,趙玉筱順勢把手臂伸過去,整個人靠上去,這一靠力氣使大了,碰得她胸疼。
“嘶……”
朗四緊張着:“少爺,你咋了?”
趙玉筱邊揉邊說:“沒事兒,最近身體不知道咋了,總是軟綿綿的,還哪哪都疼。”
“别是害病了吧?用不用跟張管家說說,讓他請個郎中瞧一瞧?”
“不用。”
到了書房,其他人到的差不多了,萬中清趙成綸自然都在,還很熱切地跟她打着招呼。
一見到他們,趙玉筱立馬就想起昨天竟然陪着這倆人在青樓胡鬧,自己還喝了花酒,想想就别扭。
今日大家預備結伴出行,說是去聽一位頂有名的大學家的講學,趙玉筱聽教書先生提起過這位大家,但還未學過這位大家的著作。
他們如今是要結伴去旁聽,衆人議論着從外頭聽來的消息,說這位大家的講學非比尋常,連皇室子弟都會親臨旁聽。
“這麼重要啊?”趙成綸小聲呢喃着,又聽那萬中清問:“聽說京師啥都不缺,最不缺的就是天家子弟,咋着,你就沒見過一兩個?”
萬中清為人随性,說話從不考慮分寸,這些日子趙玉筱早已領教,可就是不願輕易向他妥協,回嗆:“我是住在京師,又不是住在皇宮!”
萬中清不跟她計較,眼睛裡閃着光,看起來要比平時裡更精神,“那你知道這位先生的來頭嗎?”
見她搖頭,有熱心的人見她沒聽過,橫過來說:“這可是當年教授先帝的帝師,連當今皇上都要叫一聲房先生,你說什麼來頭?。”
趙玉筱由衷感歎到:“來頭真大啊!”
一行人乘坐兩輛馬車,出門時天色就開始陰了,路上又下起了急雨,車中熱烈的氛圍卻絲毫沒有減弱,大家都為能參加方老先生的講學而振奮,聲音嘈雜地談論着方老先生的過往事迹。
趙玉筱靠在身旁人的肩上,外面是在大雨中奔走的馬蹄聲,車内是衆人的争論不休,趙玉筱隻覺一陣睡意襲來,一覺睡到了古寺腳下。
古寺外面停靠了許多輛馬車,密密麻麻的人群擠在一起,來往皆是頭發梳得一絲不苟身穿長衫的體面人,互相之間作揖,彬彬有禮的做派,都說明了今日是一場屬于讀書人的盛會。
長長的階梯旁邊站着兩排威風凜凜的侍衛,據說都是親軍京衛,趙玉筱忍不住小聲說:“還真有皇室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