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不想出去啊，我還沒寫完。”餘幼年一下子就驚恐了，她感覺自己現在是純純在犯罪，果然好學生都是可惡的，像她這樣的人為什麼要認識趙厭肆啊，還是分手去找溫凪得了……的想法一下子在餘幼年的腦子裡面反複着。

“你在想什麼……算了，陪你出去就是了。”趙厭肆現在都有一些後悔了，果然他和餘幼年相處就要稍微收一些刺的，不過好像他自己現在就已經很溫和了，那就是要多多注意一點，可是談戀愛一定要這樣嗎，好麻煩的青春啊。

“能牽手嗎？”餘幼年的壞好像就是與生俱來的，她現在就好像是一個好奇寶寶，什麼都想和趙厭肆幹一遍，隻不過趙厭肆卻一次次擊中以後剩下懵呆了。

“不行啊，我媽媽在這邊送貨，你知道的，牽手肯定會被發現的……”趙厭肆如此認真的眼神，再次激起了餘幼年的興趣，明明是個人都能知道這是惡趣味的調侃，可偏偏沒有談過戀愛的小冰塊兒不知道什麼意思，不過好像就算知道是什麼意思，他也會寵着回答的吧。

“應該不會那麼巧吧……”餘幼年雖然話上面就好像帶着僥幸心裡一樣，但是仔細想想也是對的，如果說是厄運體質，那麼她一定是最悲催的那一個。

于是兩個人就找了周圍開着的一家，畢竟是疫情期間嘛，但是還好的，現在已經過去兩年了，不是最嚴重的那個時段，當然應該也是上兩周課就可以線下開學的那一種程度。

“如果說要開學，你會緊張嗎？”趙厭肆始終都在攥着手裡面的小票單，随後再次把眼神落在了坐在自己對面的餘幼年上面。

“可能還是有一點吧……畢竟老師介紹我都沒有介紹，還是你和溫凪稍微捧一下場子，所以我估計……”

“應該不會的，我們班老師……人還不錯。”餘幼年幾乎形成了一個放空的狀态，隻是話還沒有說完，趙厭肆就好像已經知道她想要說什麼了，可是這也是第一次，他主動打斷她的話。

情緒裡不是帶着激動，而是帶着安慰的語氣，餘幼年在内心裡面還是有着一點感動的，可是她也不敢說呀，那份細膩的情感好像多說無益，畢竟兩個人已經是情侶了，隻是還不是很熟悉。

真是好搞笑啊。

奇怪的情侶關系。

餘幼年還是想要繼續說下去，但是跟趙厭肆相處這麼幾天下來，她也學會了冷靜思考自己的話語，學會了慢下來去想，去聽，而不是一味地魯莽進攻一般。

兩個人的氣氛再次陷入了一片死寂，隻不過這次與以往不同，兩個人都感覺到了那份窒息，而不是幸福一般的平淡。

“小四……你真的喜歡我嗎？”

趙厭肆一下子愣住了，他沒想到餘幼年會在這麼冷清的場合裡面提出更尴尬的問題，隻是他有一些不敢怎麼回答。

喜歡的吧，是喜歡的，可是怎麼說呢。

道德上面還是有着問題，趙厭肆是明知道剛開始溫凪和餘幼年互相喜歡的，溫凪還是自己的兄弟，如果說了的話……那他就也不是什麼好孩子了，那如果不說呢，那為什麼還要在一起。

說實話嗎，說自己想要霸占餘幼年，告訴自己的内心，自己剛開始是不把餘幼年的悲慘與辛酸當回事的，自己為什麼現在還在傻傻的照顧，告訴自己的内心，自己就是因為仇恨溫凪，所以搶了溫凪第一次對一個女孩子那麼的認真與小心？

是的，趙厭肆不知道應該怎麼去回答，也從沒有回答過自己的内心想法。

“你是想要報複溫凪嗎？”餘幼年抓着杯子，趙厭肆的表情她又怎麼看不出來緊張，不做生意時間的他，心思完全表達在了臉上，尤其是那标準的皺眉。

趙厭肆咽了一下口水，随後像是一個犯了錯的孩子一樣偷偷擡起頭，但是卻對上了餘幼年那失望的眼神，他不知道應該怎麼說，但是内心也是知道的，他第一次與她見面還不想下手，畢竟他确實很自私，尤其是在這樣的家庭環境這種長大，但是最後的最後，他看見溫凪和餘幼年笑得是那麼美好，所以他想要奪走。

趙厭肆早就已經放棄他的兄弟溫凪了，那樣的黑暗時光使他們決裂的不像樣子，隻是溫凪那樣活得潇灑的人，即使過了這麼久的情況下，也沒有察覺到他的脆弱吧，他是失落的，也是在意溫凪的，畢竟，他們是唯一彼此信賴和長久以來的朋友啊。

所以在那一刻，約餘幼年出來是測試，吻上去是激動與決心，都沒有帶着愛意來的，隻是相處之後摩擦出來的舒适感，也隻能稱為……享受獵物了吧。

趙厭肆與餘幼年對視着，就好像最初看向彼此的那個樣子，彼此好像也都明白了那個意思，這也是第一次，他看到了餘幼年眼裡的悲傷是止不住的，可是他卻堅定愛僅僅是報複而已。

要怪就怪入戲太深，趙厭肆沒有過多的解釋，餘幼年也沒有追究，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隻是一度陷入死寂一般的沉默。

原來隻是利用，原來隻是報複，自己是物品嗎，被兩個人耍着……

餘幼年隻是盯着碗裡面的馄炖，她沒有吃太多，包括平常也是不怎麼吃太多的，隻是她今天竟然感覺自己也隻是吃了兩口而已。

好撐……

吃不下。

“我先走了……”餘幼年沒有做過多的停留，也沒有說什麼其他的話，她想聽實話，但是她現在看着趙厭肆的表現，其實也就什麼都知道了，隻是内心稍微沒有緩過來而已。

趙厭肆選擇了一直沉默，餘幼年見狀還想說些什麼，但最後還是顫着嘴唇離開了。

今天的風很冷，她有點想溫凪了……

最近的生活也是這樣，好像一直都沒有什麼變化，開始是一個人坐在那裡，現在也是一個人走在路上，隻是，她現在手裡面随手夾着燃起的萬寶路香煙有些諷刺。

那煙霧在空氣之中飄啊飄，趙厭肆也沒有來追餘幼年，隻是她自己心理安慰着自己，現在也是學會了點什麼的，一定是這樣，看看現在，學會了抽煙……雖然好像也不是什麼好習慣，還傷身體。

秋天，這是北方的秋天，讓人分不清季節的變化，她隻知道好像越來越冷了，但是還是沒有下雪，如果想要這邊下雪的話，還要再等上幾個月。

是個人都會有缺點的，應該還是有愛的，可是愛到底是什麼呢，利用或者交易裡面也有愛嗎，還是說向是自己和溫凪那樣不清不白的日夜暧昧，也算是一種愛呢。

泛濫愛的人是餘幼年，她又怎麼敢去評價他人，明明自己也是那個樣子的，那她這個樣子一定是壞人吧，那就當一個壞女人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