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厭肆原本也不想管這兩人一爛攤子的事情的，畢竟對于他這種人來說，他老早就把利益擡高了不知幾個檔次，因為出身有些過于低級，再加上幼時幹過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而且家裡面也對他不進行過多的教育，因此，他的性格就是一個無情的商人，隻不過偶爾對情感有一些渴求。

雖然說真的和另外一位朋友賣的是不得了的東西，但是他當時是卡着年齡幹壞事的，而他的朋友才不是，為此趙厭肆當然也經常擔心他的朋友，所以說大多數的時間裡，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他會讓他的同伴賣一些見的台面上的東西。

當然了，他這個朋友也不是什麼别人，是之前校園無數八卦和小道消息都掌握在手心裡面的人，隻不過是現在離開了校園，畢竟他已經畢業了，當這個人在與趙厭肆在整理今天的販賣所得的時候，偶然間看到了他那亮起來的手機屏幕，立馬也是認出來了餘幼年。

“這家夥我知道啊……隻不過很慘的，是我記得上學的時候，被校園欺淩的一個女生啊。”趙厭肆聽着旁邊的朋友在那裡嚼着口香糖随意說着，為此，他也不知道到底為誰捏一把汗才好，畢竟他們兩人的友誼好像還停留在溫凪吃藥之前，一時間，他也有一些接受不了。

但是同為做生意的夥伴，到是也可以稱之為在生意場上比較信賴的朋友，所以既然是這個人說出來的話，趙厭肆雖然是很相信的，畢竟兩個人合拍了這麼久了，雖然說最近他這個朋友說是要金盆洗手不幹這個，要去外地了，但是趙厭肆也依然摸清了他的本質，随意說話的時候一定不會騙人的，這一點是當然肯定的。

而關于溫凪吃藥這件事情，其實一看轉賬記錄和交易賬單就已經知道了，包括他之前也老向趙厭肆借錢，而且數目都是比較大的那一種，最近趙厭肆因為是在假期要幫着家裡去賣一些東西，所以他見面的次數就變得少了，但是經常聽到那些群裡的兄弟們談話，多半都是關于溫凪的，可每當他聽到關于溫凪的消息的時候，也都會不由自主地皺起眉頭。

“咱們學校還真是差勁，把自己包裝的好好的，為什麼受欺負的都是女孩子呀，我記得你好像說上學期還有一個吧。”

“其實不止，一共有三個，三個留級下來的，不過原因都各有千秋，但是我覺得吧……這個餘幼年算是比較特别的一個。”

“怎麼一個特别法。”趙厭肆起初當然是不在意的，但是他又看了一眼手機，發現是溫凪發來的消息以後，還真的就有一些坐不住了，眉頭皺起算是他的一個特點，他旁邊的朋友自然也是看了出來，于是隻能繼續耐着性子告訴他。

“因為另外一個女生好像隻是因為老師說了幾句言行不當的話，所以心裡還是比較脆弱的那一個……餘幼年嘛，其實才是受到诋毀最大的那一個，就算後期的時候沒有再去打探那麼多的消息，但是還是能從萬人口中聽到她……後來她班的同學，甚至有人在探讨，這家夥究竟會不會活下來？我感覺是比較大一些惡意的吧，所以說你怎麼聰明也能猜出來一二。”

“涉及的人比較多，而且都不是一般好貨色……”這是趙厭肆初次帶有男性視角的批判，畢竟他還是掃視了兩眼照片的，一看如此純白，他便是覺得這個人是表裡不一的人了，畢竟沒有人會穿成這個樣子，至少這是他認為的，他的眼裡面是一片黑暗的，所以根本不會相信這個世界上有什麼白光。

“不過要是真像你這麼說的的話，那你又怎麼樣解釋教育局和警局的事情呢？”旁邊的朋友随口一出，趙厭肆就有一些發愣了，果然就連他也對女性所帶有一定的惡意，但是這不是判斷一個人好與壞的标準，而是現今的社會總是這個樣子的。

“所以說，這就是你說的有趣之處？”趙厭肆剛剛有一些冷汗直流，他隻是感覺自己被算計了，又或者是看到了自己的陰暗面，他開始有一些畏懼了，畢竟先發表言論的是他，被結局狠狠打臉的也是他。

“欺負她的男生都比較差勁哦，這是據我了解的，所以說你也别憑借外貌看人嘛，這就是為什麼大家都是這麼想的，不了解情況的前提下，就對一個女孩子帶着惡意，也因此，後來有很多人問她會不會繼續活下來？又會活多久的原因。”

趙厭肆旁邊的朋友輕描淡寫，他可并不在意這個，隻是在意他親愛的老闆好像有一些對此事在意，他的手可是一刻沒停歇，一直都是在算着兩個人的分成以及賬目。

“賣完最後一批貨，我就要走了。”

“你要去哪裡？”趙厭肆微微有一些發愣，對于跟自己幹了這麼久的人突然離開有一些吃驚，甚至有一些不适應的戒斷反應，突然接收的信息量有一些過于大了，他竟然也生出來了一種舍不得的感情。

“去外地吧，畢竟你也知道北方這個城市是工業重地，如果我繼續留在這裡的話，年齡是一個問題了，我就不可能再指着這些賣錢，畢竟我不想被條子抓到……之前我們可以卡着年齡界限，但是我要記住我始終比你大幾歲……再加上我細胳膊細腿的，我幹不了苦力……就算南方闖蕩太難，我也是一定要去的。”

趙厭肆看着眼前的男孩算着最後一筆賬單，他想到過有一天會分别，但是竟然也沒有想到時間會來的這麼快，好像就是轉眼一瞬間的事情，最後一切又隻剩下了他自己一個人。

“你打算什麼時候走？”趙厭肆是真的有一些舍不得的，他再次皺起了眉頭有一些不理解，但是無法阻止這麼久的搭檔要走的事情，畢竟他已經給出了充分的理由，他沒有辦法去控制一個人，也不可能阻止一個人去成長去蛻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