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也因為喜歡吧。”趙厭肆有些收斂了笑，并且松開了手，也開了一瓶氣泡水，他真的想了很多，真相在他的心裡面藏着，可是他又無法否定溫凪的眼光，他看上的每一次都是很好的女孩子，尤其是這一次他選擇主動強娶的餘幼年。

是的，他看出來了，那光鮮亮麗的外表下的人心已經死了，連對待敏感的感情應該有的反應都沒有，餘幼年的内心到底早就瓦解成了什麼樣的碎屑，趙厭肆不敢猜，他在想也沒有經曆過，自然是猜不到的。

可就是在如此一個對比之下，趙厭肆就連自己也判斷不了自己的内心了，明明那句喜歡想了很久卻還是脫口而出了，到底是因為什麼呢，這種感情，是不是真的因為喜歡上了，所以那句喜歡才想了那麼久，最後如同痛擊的雨點打下綻開了呢。

“真的是因為喜歡嗎？應該不是吧。”餘幼年壓根不給他反駁的機會，反而是相信聲音有時會是更有力的東西，隻聽那兩瓶易拉罐的相碰，氣泡水有一些都被震蕩了出來，而她的那瓶反而是比趙厭肆的要高一小截。

“你知道你這個人讓人很讨厭嗎？”趙厭肆終于沒忍住，皺着眉頭直接扔掉了還沒有喝下去的氣泡水，氣泡的揮發聲音刺激有些炸裂，餘幼年把自己的那瓶飲料給稍微移到了旁邊，側開了那熟悉到不行的強制拉扯動作，也就是他對自己的拉外套衣領的新動作。

“所以說啊，你不是第一個這麼說我的人了……你又能拿這麼讨厭的我怎麼辦，推開我嗎？”餘幼年眼眸暗了一下，如果說剛剛還有稍許清純，那麼現在就是完全沒有了的，也是趙厭肆突然就意識到了她的可怕真面目。

餘幼年不是一個好人，這也正是她真正有魅力的地方，是黑暗下完全解刨了自己的黑蝴蝶，在那繭蛹裡面掙紮着，啃食着自己的身體，完全明白了自己吸引人的地方，但是她已經做到了瘋而不自知，以一種随意的态度，在屬于她的成長路上走着，是仇恨幻化的，還是真的想明白了，這一點就連她也無從得知。

“好浪費……”餘幼年歎了一口氣，地面上的氣泡水看起來已經完全不能喝了，于是她就坐在趙厭肆的旁邊，兩個人甚至還自然而然地牽着手。

“我也要喝。”

“不給，你剛剛的暴脾氣自己扔下的，人要學會為自己的行為負責哒。”

“那你能不能也為你自己的行為……對我負責呢。”趙厭肆說話的語速降了下來，餘幼年擡頭的時候明顯也愣了一下，那真摯飽有欲望的眼神，恐怕是她有生之年第一次見到，但絕對不是最後一次見到。

越了規矩嗎，還是做的太過了，餘幼年擡頭看着眼前有些微胖和嬰兒肥的趙厭肆盯了許久，那眼神是沒有變化的，隻是她的内心裡面在不斷掙紮着。

如果真的要說戀愛的話，其實跟着趙厭肆會省去很多煩惱，可是另一邊，餘幼年反而是因為溫凪的混亂生活與之前自己的經曆相似，而先去追求的。

“小四啊……”餘幼年主動親了上去，可是卻親的是趙厭肆的側臉，如此大膽，也如此不知距離的愛意，在這樣一個本就是青春無知的歲月裡，好像做出了超出自己認知的動作和言語。

這算是在訴說自己的真心嗎，餘幼年不知道，這算是一種精神出軌嗎，餘幼年也不知道，她真的是愛着誰的嗎，還是說隻要是想要坐在她旁邊位置上的人，她都會遞出像是不經意為名的橄榄枝呢，她其實也無從得知，她隻知道，按照上帝視角的評估，眼前的趙厭肆是一個很不錯的選擇。

“所以我們現在算是在一起了嗎？”趙厭肆有些笑意，看向旁邊好像并不是很情願卻不知她心有無數糾結的餘幼年。

“算是吧……應該算是的。”餘幼年靠向了趙厭肆，隻是她有些眼神空洞，她不知道這樣做是否是對的，隻是内心裡面有點難受，她很想知道溫凪為什麼沒有給自己回話，但是她有些想利用這一點去獲取一些更多的信息。

“那要一起走走嗎？”趙厭肆也能感覺到這段感情積壓了些許不愉悅，于是主動提出打破僵局。

餘幼年終于也站起身子，她比較無聊，甚至是對這等泛濫的感情社交有些無趣，不過說真的，兩個都有點心理成熟的人在一起的話，真的是一個好事情嗎，隻是好在趙厭肆很多時候能做到很靠譜。

“不能休息一會兒嗎，小四。”餘幼年一手拿着滑闆，一手被趙厭肆牽着，兩人都是在一個有些短窄的地方走着。

“那就先休息……”趙厭肆瞟了一眼四處的垃圾地帶，還是不禁搖了搖頭，并且打消了讓餘幼年與自己就地而坐的想法。

“還是再往前走一走吧。”

逐漸沒有不良習慣，趙厭肆也不會買來帶酒精的飲料，兩人好像本就應該如此，是好學生，學習成績名列前茅，是青春偶像劇該有的樣子吧……

可是，如果沒有尼古丁，沒有溫凪，兩個人真的會看上彼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