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體驗溫凪的生活。”餘幼年再次大膽發問，溫凪隻是覺得自己兩眼一黑，那能怎麼樣嘛，該寵還是要寵着的，他當然覺得自己今天過得很亂，畢竟好像兩眼一睜就已經命中注定鬥不過她了。

“不要哇，姐姐，我求你了。”

“溫凪~”

“這不是撒嬌就可以同意的問題啊，姐姐。”

“诶呀，溫凪~你最好了~”

溫凪再一次地懵在了那裡，可是面對為餘幼年的請求，他内心就好像有一道過不去的坎兒，永遠蹲坐在白牆之下，兩個人永遠有着無法言說的距離。

餘幼年的褲子因為溫凪而變黑了，雖然說他剛剛出來的時候也替她拍了無數遍，但是上面還依然留有痕迹。

你是怎麼想的，你又是怎麼樣來看我的。

溫凪停下來了腳步，但依舊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注視着眼前這一抹仿佛就是純潔無暇的女孩，餘幼年正在去倉買購置易拉罐裝的啤酒，當然她也是第一次做這檔子事情，所以進去找啤酒的時候還是很生疏的，一下子走到了飲料區域，還要偷偷探頭，老實第一次做壞事的小老鼠的動作被監控看得很清楚。

店員也沒有戳破，自顧自地玩着手機，這裡安靜得可怕，但好在本身這裡也不大，餘幼年還是在失魂落魄般的前台那邊找到了堆放在一起的酒水，她才挑了兩個好看一點的啤酒拿去結賬的。

溫凪一個人坐在一旁的石階上面，心裡卻一點都不好受，他真的好想死在和餘幼年擁抱的當時，隻是那麼想着，他就渴望地點了一根煙，輕輕地銜着，過肺在緩緩吐出，把愛意藏在了心裡，把願望變成煙霧吹到了空氣之中，希望哪路神仙能聽聞心聲，給予幸福。

“溫凪？你怎麼又抽上了。”餘幼年拿着兩罐啤酒就走了出來，不過卻撞上了在一旁整吞雲吐霧吸着的溫凪，他當然也不需要藏着掖着什麼的，畢竟兩個人都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

“馬上，沒事的。”溫凪說出來的話就好像是想要特意安慰一下眼前的餘幼年，不過在看到她有意識地想要坐在自己的旁邊的時候，他還是有一些慌了，他本身想要脫下外套的，但是這天氣也冷，這孩子也傻，自然，餘幼年也看出來了他的下意識動作，也是拉住了他的衣領。

“我？不需要的，不要給我那麼多濾鏡啊，這已經說了第二遍了。”餘幼年笑了笑，把啤酒放在了兩個人中間的位置，挨着溫凪就坐了下來，壓根也沒有嫌棄的意思，可是溫凪的目光卻又一次落在了那白上加灰的褲子上。

兩個人又是一陣沉默，隻有若有的尼古丁味道在兩個人之間散開，餘幼年倒是也習慣了這種味道，畢竟她從小也算是聞着二手煙長大的。

“我的兄弟們過得都不好，我也和他們一樣的，隻是我現在還在上初中，需要履行完九年義務教育……但是那些人其實也都挺好的，都帶着我一起玩。”

溫凪将煙頭随便一扔，如同抛物線一樣地躺在了地上，再用鞋子踩掉了最後的火光，一切不需要言語，但盡數都是為了生活，他的話裡絕對有話，就好像是在給之前的餘幼年那沒有回答的問題一個回應，可能回答會遲，但絕對會有。

“姐姐，你不需要知道那麼多，但是多多少少也要知道……不要被我這樣的人給騙了。”溫凪現在一直好像是一個人在對話，他隻是打開易拉罐沒有喝，看着自己剛剛揉踩後的煙頭，一種莫名悲傷的情緒就已經萦繞了上來。

“我什麼都不知道，我隻是知道溫凪你人很好，跟你呆在一起……很舒服。”餘幼年想了一小會兒，因為沒有下酒菜，所以這種直接酒精入肚的感覺就好像是擊破，讓他們兩個人都有一點難受，但是都還是強忍着，把酒給喝了下去。

小麥果汁在口腔裡面蕩開的味道早就已經将尼古丁的味道沖淡，甚至是幾乎完全帶走了，那氣泡在嘴裡面遊移，給人一種另外别具一格的舒适。

這個年紀叛逆，雖然大家都知道是不好的行為，但為什麼就是想通過這樣一種行為，激發起好久都已麻木且不快樂的情緒呢。

易拉罐不大，小瓶可樂一般的大小，餘幼年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長大了的原因，她隻是感覺啤酒突然變得不難喝了，竟然還真的沒有小時候喝的那麼反應，反而是覺得有很多話都憋在心裡，隻是現在，化成了氣泡在嘴裡和胃裡炸開罷了。

傷痛可以給人帶來痛苦，當然也能讓人感覺到還活着，也許是我從小就沒有隐私，家裡和任何地方都得不到溫暖，所以每次快要擁抱到幸福的時候，我才會覺得一切好不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