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察覺到祝榮身邊已經換了人伺候,明白女兒已經開始懷疑自己,但是他們都心照不宣,隻等着比武招親一結束,他就要把祝榮分封出去,然後再去找到是誰在祝榮面前亂嚼舌根,讓她如今多了這麼多心思出來。
“兒臣參見父皇。”
太子和長公主恭敬參拜。
“起來吧,今日比賽定當更加精彩。”
“父皇,昨日大理寺少卿……”
太子還想接着說昨日的那場鬧劇,眉眼中透露着一股淡淡的憂愁。
皇帝則是一臉不悅:“朕已經寬限他四日,四日之内查清真相。此事不必再提,你妹妹的婚嫁大事才是最要緊的事情。”
“是。”
此言一出,太子快速落座,不敢再繼續主動說起這個話題。
祝榮不知道應該用什麼表情來面對她這個便宜老爹,嘴上說得比誰都好聽,其實心裡怕極了自己會因為婚事助張外戚勢力。
“二哥怎麼沒來?”
祝榮掃視了一下四周,發現自己還有個便宜哥哥沒到場,這家夥就是個背景闆,按理說,有他沒他都一樣,但自己對面突然少了個人,祝榮心裡還是有些空落落的。
“回公主,廉親王昨日言行不當,陛下罰他閉門思過故而今日不能到場。”
掌事公公笑眯眯地回答道。
祝榮微微一笑,心想,這家夥一看就是慫包一個,難不成還能像自己昨日一樣陰陽皇帝嗎?
她永遠也不會想到,廉親王昨日就說了一句回府就被皇帝批成了篩子,現在正在府裡破口大罵:“祝榮你個掃把星,每次出事兒都要拿我墊背……本王詛咒你嫁個醜驸馬,天天在你面前惡心你!還有太子,道貌岸然的裝貨,都給本王滾遠點兒!”
常人聽起來,隻會覺得廉親王怕是嫌自己活久了,想要早點把自己送走。不過這都是他的常規操作罷了,王府上下已經習慣他每天瘋言瘋語。因為王爺平日裡待人和善大方,王府的仆人都很忠心。
他們隻會在廉親王罵得太過分的時候回出言提醒他,小心隔牆有耳。所以每次他來來回回也就那麼幾句,沒什麼新花樣。
本來祝榮随口一問并沒有什麼問題,隻是她一句“二哥”讓在場的人都愣住了。平日裡,祝榮最瞧不上的就是這便宜哥哥,一個正眼都懶得給他。
她是什麼時候開始讨厭廉親王的?好像是在她小的時候小環告訴她,廉親王跟她不是一母同胞,廉親王的母親是勾引皇帝的壞女人,是他母親把先皇後給氣病的。
小孩子總是那麼容易被别人的話給影響,日子一久,祝榮便把對母親的思念全部轉化成了怨恨,一股腦全部撒在了廉親王身上。
現在想想,上一世自己落得那般下場,廉親王沒有落井下石也是極其難得了。
兩人還沒來得問祝榮為何會轉變對廉親王的态度,台下的比賽就已經悄然開始。
公公:“今日比試第一輪,晉江堂副堂主柳頌對戰百曉生路人甲。”
柳頌有些意外,這兩日每天跟在自己身後的跟屁蟲竟然就是江湖百曉生,如今百曉堂的掌櫃,天下之事無所不曉,算得上是當朝消息最靈的情報局。
“沒想到啊,你居然是百曉堂的掌櫃?”
路人甲一改平日裡的狗腿形象,眼神變得格外狡黠:“柳大哥說笑了,您也沒問我過呀,那……不影響我去晉江堂抱您的大腿吧?”
柳頌感覺到自己被欺騙,臉色上沾染了一絲怒氣,"赢了我再廢話,你個騙子!"
路人甲知道自己這幾天算是玩兒大了,雖然一開始真的是想逗逗他套取些情報,可天地良心,他也是真心敬仰柳頌。
柳頌毫不猶豫地拔出佩劍,劍氣凝聚成三股強大的飓風向路人甲刺去。
路人甲并不慌張,直直站在原地,等到劍氣朝自己逼來的那一刻,用自己的臂膀徒手擋住。最後直接就這麼輕易地被打倒在地。
公公:“第一輪,晉江堂柳頌勝。”
皇帝一見,立刻面露喜色,在他眼裡,這就是一場完美的決鬥。他坐在觀望台上連連拍手叫好,這誇張的反應,馬上就引起了祝榮的注意。
這個什麼晉江堂副堂主柳頌就是她的頭号懷疑對象。
柳頌見路人甲被自己打得口吐鮮血,心底的怒火被越燒越旺:“百曉生,你不是最善暗器毒術嗎?為何不戰?”